第15章 第十五章
“你……你在说什么啊？”楚辞开始装傻。
她还不想没拧断脖子，打死也不能承认。
“听不懂没关系，我知道就行。”温瞳再一次放开了她。
走到另一边，打开刚刚从另一个房间拿回来的背包。
拿了一件新的衣服，顺手扔给角落里的楚辞，天气太热，汗液太多也会吸引那些感染者。
“把衣服换了，尺码应该不会差多少。”
毕竟，这些都是‘楚辞’以前的衣服。
楚辞把衣服拿起来，看到衣服的款式脸都绿了。
这是条白色长裙，很素雅。
“我能不穿这个吗？”
这个世道，穿裙子怎么跑路？
楚辞心里打的小算盘噼啪响，只要混个助攻，她就马不停蹄地远离男女主，然后过自己美滋滋的小日子。
“不喜欢？”
温瞳挑了挑眉，还真不是一个人，穿衣风格都不一样。
“不喜欢。”楚辞快言快语毫无防备。
“那这里没有其他的衣服了。”温瞳作势翻了翻背包，里面确实都是各种样式的裙子，没有裤子。
楚辞探个头去看，然后犹豫地看着她。
“你……你能不能借……”个衣服给我。
话还没说完，温瞳直接转了个身笑着看她：“想穿我的衣服？”
楚辞：“……”
不想，就是借一下。
见她不说话，温瞳打开另一个包，拿出一套黑白运动服给她。
“你应该喜欢轻松一点的。”
楚辞抱着黑白运动服，只感觉无比眼熟。
这个衣服……好像见过啊……
哦，是温瞳死的时候穿的衣服。
楚辞突然想起那天她和系统爹蹲在旁边看女主大战丧尸。
那天女主穿的不正是这套黑白运动服嘛。
顿时，楚辞心里有些发毛。
“怎么，这个也不喜欢？”
温瞳走过来站在她面前。
“不，我很喜欢。”
女主最大，女主给什么都是好的！
楚辞拿着衣服去旁边的浴室换衣服，因为病毒感染，停水停电已经很久了，只能勉强擦一擦身体，把汗气擦掉，免得吸引那些感染者。
但是，楚辞整天浑身冰冷的哪有什么汗。
但是这套衣服上沾了那黑狗的血，不能穿这身睡觉。
把衣服褪下，楚辞突然发现右胳膊处有一个针孔，针孔旁边的皮肤有些发紫。
楚辞喃喃自语：“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没管这些，楚辞把衣服迅速套在身上，然后抬头对着镜子整理一下。
面前镜子里的女人右眼极其诡异地发红，昨晚是正常的黑色。
被吓得猛地后退，手臂打在洗手台上，上面的瓶瓶罐罐掉了一地。
“卧槽！”
楚辞倒在地上，手扶着旁边的浴池边沿。
回想起之前林叔和温瞳看她眼睛时候的异样，楚辞可算明白了。
这样子……好看？
慢吞吞站起来，楚辞又瞄了一眼镜子。
红惨惨的眼睛盯着自己。
楚辞：“……”
感染者她可以忍，她戴美瞳遮住，但是这红眼睛怎么整？
“因为女主重生，所以原身的命运也改变了。”
系统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
“啊，你回来了啦。”
楚辞心里一喜，系统爹回来她就不是一个人了。
系统爹：我其实不是很想回来。
“你们为什么还会维修？”楚辞理解不了。
“情绪波动太大，相当于你们人类的发烧。”
这次纯属是被气到了。
楚辞哦了一声，然后指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变异了啊！”
系统爹想了一会儿：“这个情况……我也不清楚。”
楚辞：“要你何用。”
系统爹：“……”
不气，不气，自己找的，自己找的，不能生气……
“女主好像知道我不是原身了。”楚辞坐在浴池边沿有点郁闷。
哪里出问题了？
系统爹：“……”
好家伙，刚回来就来一个爆炸消息，还不如继续维修呢，省得不知道哪天就被这个蠢货气停机了。
“你怎么没被女主弄死呢？”系统爹也很郁闷。
干啥啥不行，犯蠢第一名。
楚辞：“……”
这个系统怎么回事，她们不应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嘛，成天就知道怼她。
“还没好？”
女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楚辞慌张地把脏衣服拿起来：“好，好了。”
深呼一口气，不怕不怕，假的假的。
系统爹：“……”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楚辞磨磨蹭蹭出去了，低着头，看不见脸。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温瞳看着她的头顶，勾住她的衣领不让她走。
“没，没有，我什么也没做。”楚辞直接结巴了。
“抬起头走路，缩着脖子干什么。”温瞳伸手生硬地抬起她的下巴。
红色的眼珠子不安地转动，左眼里的瞳仁奇怪地成了两个。
温瞳伸手在她的左眼处摸了摸。
呵，还戴美瞳呢。
凑近一些，温瞳想把里面的小东西取出来。
奈何，手里的人并不安分，不停地乱动。
冷喝一声：“别动！”
人老实了，温瞳感觉到了手下的颤抖。
迅速地把眼里的美瞳摘下来，温瞳用手捻了捻，没有什么液体，几乎干燥。
转头想问：“你不……”难受吗？
温瞳猛地松开手里的人，眼中惊讶。
面前的女人，右眼红得滴血，左眼确实几乎全部乳白色，是感染者眼球的颜色。
难怪她没有心跳，没有温度，原来……
真的是她。
她被自己推下去了
她死了
她成为感染者了
她回来了……
温瞳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颈。
“你不是她对不对？”
她想听这个人亲口承认，她不是她。
尽管她找了无数个借口证明这个女人不是‘楚辞’，但她心里还是没底。
楚辞被吓得哪顾得上回答问题，双手扒拉着脖子上的手。
虽然不疼，但是她还是怕自己被掐死。
“回答我，你不是她。”温瞳发狠地把人抵在墙上。
她恨‘楚辞’，自己全心全意对她，为什么最后会是那种结果。
“我是。”楚辞突然放弃了抵抗，就这么看着她。
你弄死我吧，我不干了……
系统爹：你好歹再挣扎一下行不行……
温瞳眼眶微红，慢慢凑过去：“你是她，你就等死。你不是她，我会好好护着你。”
这是一个选择题。
“我是！”楚辞打算破罐子破摔了，直接喊了出来。
快点儿，死吧死吧，小爷不想这么憋屈地活着了。
系统爹：“……”
就没见过这种人，赶着想死。
出乎意料，温瞳松了手，轻轻拍了拍楚辞的脸。
“那你做好被我弄死的准备。”
楚辞：“……”
温瞳拿了衣服进浴室换。
就算一个人故意变了性格，但下意识的动作不会变。
刚刚，这个人，在捏裤边，她是害怕的。
‘楚辞’一向文雅娴静，她不会大声说“我是”，也不会捏裤边……
她不是她。
唇角向上翘了翘，温瞳并没有因为外面这个感染者而感到害怕。
反而，有些期待。
这个人存在于‘楚辞’的身体，做着‘楚辞’永远不会做的事。
温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道：“楚……慈乐？应该是楚辞吧。”
“爹，她相信了吗？”楚辞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抱膝。
“你觉得呢？”系统爹有气无力地说。
它只觉得自己要死机。
“我觉得她信了，我这是长期柔弱后被逼的爆发出人类的本性！”楚辞为它解释刚刚自己的吼叫。
系统爹：呵呵，让我死吧，求求了，我回炉重造……
“如果我提前死了，这个任务算失败嘛？”楚辞总算记得自己的任务。
系统爹：“不，你不失败，我失败，我失败透顶。”
楚辞：“那还挺好的。”
系统爹：“……”
“你需要睡觉吗？”温瞳换完衣服就看到某个……感染者缩在小板凳上，似乎委屈地埋头。
楚辞抬起头，看着她。
“我不知道要不要睡觉。”
温瞳：“……”
“可能不用睡觉吧。”
温瞳问道：“为什么？”
可能？
楚辞又把头低下去了，好像是有人欺负她。
“因为我现在不饿。”
“我饿了才会感觉累，但是饿了就会脑子不清楚。”
温瞳拿了另一个小板凳坐在她对面。
“脑子不清楚然后呢？”
楚辞默默把头压得更低了，声音有些闷：“不清楚就会找吃的。”
这下温瞳明白了，饿了就不会找吃的，在感染者眼里，他们这些正常的人不就是现成的吃食嘛。
难怪楚辞不吃那些面包。
温瞳看着她一直低头，像一只委屈的大狗。
摸了摸她的发顶，语气不自觉放轻：“你之前饿了是怎么过的？”
像那些感染者一样四处咬人？
下意识里，温瞳觉得不会这样，因为面前这个感染者几乎保留了人类的全部意识，而且还怂，没胆子去咬人。
楚辞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道：“向他们要。”
好丢人……
论新一代感染者的要饭史。
温瞳并不了解感染者之间的交流，但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要，大概就和之前街道里的乞讨者差不多。
温瞳心里莫名感觉面前这个人太可怜了点。
保留了人类的意识，但受到感染的限制，不能吃饭食，只能吃那些东西。
“打死他！他咬人了！”
“感染者就是感染者，哪来的意识。”
“对！快弄死他！”
外面的嘈杂声一片，大部分都是“打死”、“感染者”。
而这里，所有人都知道的感染者，只有林叔……
“吼！”
一声感染者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在周围回响。
一直低着头的楚辞猛地抬头。
“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