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到李府

    颜清半眯着眼睛，好像随时要累倒，楚楚可怜地朝穆渊看去，语气也软弱无力。

    “我实在走不动了。”

    穆渊见他们离城里还有一段距离，他服用丹药的时间也快到了，就不再犹豫。

    “可以”。

    就这样，两人顺利坐上老汉的牛车回城。

    颜清问老汉：“老爷爷，你这里是否有水和吃食”。

    “有有有”

    老汉从小麻袋中拿出一张面饼，又从腰上解下水壶递给颜清。

    颜清接过面饼，撕成两半，一半给自己，一半给穆渊。

    穆渊接过面饼，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终于把干巴巴的面饼全部咽下，颜清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很潇洒地将水壶递给穆渊。

    穆渊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伸手去接。

    “老爷爷去城里干什么？”

    吃饱喝足，颜清不似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殷勤地跟赶牛车的老汉聊天。

    “我家孙子要娶媳妇，我去城里置办物品”

    一路上，颜清都跟老汉聊一些家常里短的。

    期间老汉本想着和穆渊聊几句，被他随意地敷衍一两句之后，就没兴趣和他继续聊。

    到了城门口，穆渊拿出一两白银给老汉。

    “辛苦你了，这一两银子就当做刚才的面饼钱和水钱。”

    “刚才这位姑娘已经给我了，够了够了。”

    他今天算是占了大便宜，却不能昧着良心坑人钱财。

    颜清看到老汉身上缝缝补补的粗布麻衣，不禁想到已经去世的爷爷，心中有些酸楚，从裤包中拿出五两银子塞给他。

    “老爷爷，你就拿着吧！买件好看的衣服，你孙子成婚不得穿着板板正正，漂漂亮亮的。”

    老汉拿着五两银子的手微微颤抖，眼圈瞬间泛红。

    “谢谢你们！这下我那孙女的嫁妆也不愁了。”

    城门口的侍卫似乎认识穆渊，走上前询问：“穆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被仇家追杀，死里逃生”。穆渊语气淡淡，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守门的侍卫嘴角微抽，能把被追杀说得像喝水那样简单，不愧是穆公子。

    “公子大难不死，实在庆幸。”

    视线转到穆渊旁边的颜清。

    “这位姑娘是？”

    “她是我友人。”

    侍卫见穆渊这么说还是没有打消心中的疑虑。

    “姑娘可有通行证。”

    “被人追杀的时候我们两个的通行证都丢了，今日回城就是为了补办通行证。”

    侍卫半信半疑，但穆渊在这里，他不好为难，只是叮嘱：“穆公子办好之后劳烦派人送过来给我们看一看，上面查的严，不敢懈怠。”

    “好。”

    就这样，颜清靠着穆渊顺利进入扬州城。

    一路上她紧跟着穆渊，一边走还一边观察。沿路是古风建筑，每个人穿着古装，看到她时都投以异样的目光。

    穆渊也发现这个现象，路过布店时两人各自买了衣服换上，顺便在路边摊吃了碗馄饨才回去。

    颜清人生第一次看到乞丐是在大燕。他们的头发乱糟糟的，打着节，发上还沾些泥土，穿着衣不蔽体的衣服，破处不缝，用另一个布遮上，就像一条条布料挂在身上。不论先前的布料有多鲜艳，现在都被泥垢抹上奇妙的棕黑色，离近了还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其中有一个小乞丐看到颜清向前挡住。

    “贵人，我自己饿了好几天了，能否赏口饭吃！”

    小乞丐的声音软弱无力，好像随时可以倒下。

    颜清拿出一两银子给不远处包子铺的老板。

    “老板，以后每日的三餐都给这孩子两个包子，等他吃完饭后再让他离开。”

    老板拿着钱笑着答应：“好勒。”

    “你这样，救不了多少。”

    穆渊无奈地叹了口气。

    “能救多少就救多少。”

    颜清虽然心软，却知道量力而行。

    小乞丐虽然穿得破破烂烂，相比其他乞丐却干净不少，颜清摸着他的头，泪水就快要夺眶而出。

    “以后就在这里乞讨，待姐姐安身之后再来找你，为你寻一个好去处。”

    小乞丐立马跪下来磕头。

    “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不知过了多久，颜清跟着穆渊走到一座宅子前，牌匾上写着“李府”两个大字，字迹恢宏大气。

    门卫看见穆渊，立马迎上来。“公子回来了。”

    穆渊神情淡然，说话不紧不慢。

    “把李管家叫过来，我在书房等他”

    门卫听了，立即去通报。

    “小颜姑娘，随我来。”

    颜清点点头，跟着穆渊来到他说的书房。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道浑厚的声音。

    “公子”

    李管家老泪纵横，左右仔细打量着穆渊，激动的同时一脸无措，最后只能心疼地挤出一句。

    “公子，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