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地市篇:混沌兽来袭
“姊妹，你快看，那边有个疯子！”
“这个世界太不幸了，愿天堂没有崩坏，阿门。”
两位妹纸望向空间崩坏的远方，一个孤单的人影正往崩坏的尽头狂飙。
陈一鸣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行为已经被人评定为疯子。
此刻他正一心朝破碎的“鱼眼”移动。
周围的大地破碎不堪，巨石浮空，地天交错，宛如一处。
天地初开时的混沌景象大抵便是如此。
滚滚巨潮奔袭而来，顷刻间就将陈一鸣渺小的身影淹没在茫茫天地间。
在几近崩坏的空间中，延伸出一条相对静止的小路。
这是空间拓展师建造“鱼眼”时特地留下的秘密通道。
一旦“鱼眼”出现异常，空间拓展师可以通过这条通道修复“鱼眼”。
只要空间没有彻底崩坏，通道就会一直存在。
留下这条应急通道，是成为空间拓展师的基础之一。
陈一鸣感受着周围的空间流动，顺着空间流动的方向朝“鱼眼”行进，只要方向正确，即便闭着眼睛都不会被崩坏的空间砸成粉碎。
“看来就在前面了。”
陈一鸣感知到狭窄的空间通道变得开阔，便开始着手准备，手中纳戒开始吐出修复“鱼眼”的工具。
再走几步路，在崩坏的大地中，陈一鸣终于看到一片相对平整的地面，此地中央正矗立着一根破碎的十二角水晶。
不，更准确来说，是一根十三角的水晶。
因为有一个角被破坏了，分成了双角。
三角是最稳定的形状，十二角则是空间最稳定的形状。
多一个角或者少一个角，十二角水晶的平衡都会被打破，此时便不足以支撑一方空间，这就是这次崩坏事件发生的主要原因。
空间就是这么脆弱的存在，就像一个任性的孩童，哪怕只是一丁点不顺心，就会大发脾气。
既然知道十二角水晶出了什么问题，自然就好解决。
陈一鸣拿出修补水晶的特制浆糊，以及不会扰乱空间波动的特制铲子。
接下来只要一点一点将水晶毁坏的部分还原就好。
由于特制的浆糊本身就是十二角水晶的材质，修补过后，也不用担心十二角水晶会变成残次品。
即便是一个丙级的空间拓展师，也能把十二角水晶修补成原来的模样。
至于后续能不能看出端倪，就看那个空间拓展师的手法了。
“看来，破坏的人也知道“鱼眼”起到的是承重柱的效果，所以只是毁了一角，没有彻底毁掉“鱼眼”，否则地市四分之一的空间会瞬间沦陷，破坏的人也会被埋在里面。”
十八分钟后，十二角水晶又是一颗好“鱼眼”。
苍空破开的天穴开始变小，漩涡卷起的龙卷逐渐消失，奔涌的海潮缓缓散去，浮空的碎石砸落在地，与千苍百孔的大地渐渐融为一体。
即便如此，地市这片拓展空间也不会立即回到最初的模样。
被天穴卷入洞中的土地无法再吐出，半个地市形同废墟，大地一片狼藉，地市想要回到之前的样子，至少需要一个星期。
崩坏的速度与恢复速度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但至少，地市的情况正往好的方面发展。
“修复完毕，接下来只需要把后面的跟屁虫解决就好了。”
陈一鸣把修复工具收回纳戒，慵懒地捏了捏酸痛的肩部。
“热身结束了，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陈一鸣一转头便明白，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发现它们。
因为它们压根没有走最安全又最容易暴露的空间通道，而是直接踏着破碎的空间硬生生滩过来的。
看见四只凶神恶煞的庞然大物，陈一鸣也就明白，它们为什么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它们是属于混沌区的生物，其身上泛着灰色瘴气的部位就是最好的证明。
它们是“赫子”武器的前身，一群被混沌侵染的混沌兽。
不过它们比普通的混沌兽更强，因为现身后它们没有立即进攻陈一鸣。
这表明即便被混沌侵蚀的情况下，它们仍能保留理智。
这就跟那群在不断杀戮中迅速走向灭亡，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丧尸”，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由于空间拓展的理论基础来源于混沌区的轮回死狱，因此混沌兽能够绕过小路过来这一点，陈一鸣并不是十分惊讶。
他朝几个生物略微扫了一眼。
第一只出来的生物是负责在前面开路的。
它长着螳螂一般瘦削的锥子脸，身体壮硕程度与脸显得格格不入，最奇特的是它长着四只手臂，下面两只硕大无比，光是手臂，便等同一个陈一鸣，上面两只手臂略小，仅相当于半个陈一鸣，但陈一鸣更在意是上面两只手臂，因为那双手臂正泛着灰色的蒸汽，这就是它的“赫子”。
因为长着四只手，陈一鸣索性管他叫断臂螳螂。
毕竟螳螂只剩四只手了，不是断臂又是什么？
第二只出来的生物乍一看好像戴着牛面具的生物，但实质上方方正正的牛面具就是它的脸，它穿着一身西装，身体八颗乃乃就是西装上八颗纽扣，与此同时它还有着牛的蹄子，以及一对泛着灰色光泽的大牛角。
鉴于它全身都像牛，所以陈一鸣把它叫做“狗尾巴”。
因为它的身体只有尾巴部分不像牛，像条狗。
那问题来了，牛尾巴去哪了？
原来牛尾巴跑到第三只生物身上，第三只生物长着人不像人，驴不像驴，狗不像狗，猪不像猪，像的东西跟不像的东西八竿子打不着，突出的就是一个抽象，难以理解，这种生物艺术出现在大陆还是过于超前。
它拥有猴子一般灵活而毛绒的手臂，臂长过膝，手臂处有三处关节，其“赫子”便是刚才说到牛尾巴，灰色的火种在尾尖熊熊燃烧。
对这样的究极缝合怪生物，陈一鸣决定管他叫“烧火棍”。
原因是它最有威胁性的牛尾巴看起来跟烧火棍一模一样。
脑海中一浮现这个名字，陈一鸣就会不自觉地提防“烧火棍”的烧火棍了。
是个极好的名字。
陈一鸣心中暗道。
最后一只登场的生物最令陈一鸣意外。
因为它长着竟比较正常，是一只娘化的猫科生物，尾巴是修长且最富美感的猫尾巴，毛绒绒的手脚有着最令人爱不释手的肉垫，其“赫子”是肉垫上的利爪，一切顺理应当。
本身看起来已是眉清目秀，更别提还参杂在几个奇形怪状的生物里面，说是一眼万年都不过分。
对这么一位令人怜爱的猫娘，陈一鸣当场取名“灰指甲”。
原因当然非常简单。
要是取名“老婆”的话，陈一鸣怕暴露他是尾巴控的事实。
粗略一看，陈一鸣已经明白敌人不好惹了，但他没有慌张。
“想不到你们竟然还会回来？”
“难道你们的目标不是地市，而是空间拓展师本身？”
“只破一个角，不会是为了用这颗破碎“鱼眼”实行围点打援吧。”
看到敌人后，陈一鸣脑中已经脑补出敌人一系列行为背后的阴谋。
可惜敌方的来意似乎跟陈一鸣所想的不同。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们的任务是拿到你身上的那块令牌？你最好乖乖奉上来，这样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缺臂螳螂理所当然地说道。
压根它就没有把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当回事。
“令牌？你们稍等一下。”，陈一鸣在纳戒中翻出小几枚令牌，“你们要的是青衣楼的令牌，还是明教的令牌，还是合欢殿的令牌？”
“哈？”
看到陈一鸣突然翻出一堆令牌，断臂螳螂脑容量不大的小脑瓜顿时宕机了。
这家伙是咋回事？
都是些被灭的非法集团，谁特么会随身戴着这些没用的东西啊！
“你们要的是哪一个？都不是啊？没事，我这里还有很多，想要令牌嘛，早说就是，搞这么多花样做什么？”
“你特么在耍我们？！”
“不是你们说要令牌的吗？”
“我要的是你从宝箱怪身体掏出来的令牌！”
“宝箱怪的肚子里？哦，原来那玩意是个令牌啊，我们还以为是什么废铜烂铁，看来剑盈的运气也不是那么差啊，唉，倒霉的人只有我们啊。”
陈一鸣将那个锈迹斑斑的令牌从纳戒中掏出，不甚愉快地看了一眼。
令牌一出，数只混沌兽眼睛都发亮了。
显然这就是它们想要的东西。
“给我！”
“你们破坏“鱼眼”就是为了这个啊。”
“破坏鱼眼？我们可没做过，我们接到的任务只是不惜一切代价拿回你手中的令牌。”
“不是你们破坏的鱼眼？”
陈一鸣沉思了一会便明白眼前几兽说的是实话。
因为它们的目的与破坏鱼眼似乎没有直接的关联。
要拿回令牌，直接找他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地破坏鱼眼？
是为了造成混乱方便抢夺鱼眼吗？
可它们怎么知道自己是空间拓展师？
难道他们的情报能力跟自己一样好？
应该不是。
他们连这么重要的令牌丢在宝箱怪肚子里都不知道。
非说他们情报做得好，那不就等同统一战争期间，果军把花军渗透成筛子一样天荒夜谭吗？
既然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空间拓展师身份，也就没有必要破坏鱼眼来引自己落单。
再说了，空间拓展师也算是比较珍罕的职位，修复鱼眼的时候未必不会把保镖带在身边。
陈一鸣单纯只是个例外罢了。
至于为什么是例外，这群混沌兽很快就知道了。
谋划阴谋的时候留下这么离谱的随机空间，要么眼前的四兽都是啥笔，要么破坏鱼眼的事真的与它们无关。
“把令牌给我们！”
断臂螳螂一句话让陈一鸣思绪回到现实。
“我也想啊，但这个东西不能给你，因为这东西不是我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一鸣话还没说完，断臂螳螂原地挥出双拳，仅有半个陈一鸣大的拳头在“赫子”的作用下迅速膨胀，仅一会，如同两辆大型推土机的拳头从天而降，巨大的冲击席卷地面。
崩坏空间唯一的一块净土也在重拳之下变得摇摇欲坠。
但净土之外，刚修好的拓展空间被重拳落地的余威震得四分五裂，卷起满天尘沙，刚开始修复的土地大有再度崩坏的迹象。
“在我刀螂面前装，真当自己是哪根葱啊？”
断臂螳螂令双臂回归原状，正准备查看陈一鸣的尸体，意欲拿回令牌。
谁知此时漫天尘土中竟响起奇怪的声音。
“嘟噜噜噜噜噜噜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