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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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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正事,宁玉景神色微肃,道:“我是前两日刚到京城的,此番特意传信给你,确实是有正事要说。”

    元阳景颔首:“请讲。”

    “池兄可知清桐楼?”

    元阳景微顿:“郁兄说的,可是那江湖屹立多年的杀手组织?”

    “正是。”

    “这清桐楼存在多年,干的都是杀人放火的勾当,却因行事谨慎,朝廷至今没有追踪到下落……”元阳景笑问,“怎么,灵鹫宫查到了?”

    宁玉景颔首:“是查到点东西。”

    元阳景扬了扬眉。

    感情他这回掏出郁云鹤的身份,不单单是为了暴揍邓源,还当真是有正事的啊。

    她欣慰道:“愿闻其详。”

    “灵鹫宫的人,前些日子抓到个清桐楼的杀手。拷问过后得知,清桐楼的杀手们,近日似乎正在——”

    宁玉景顿了顿。

    “往京城靠拢。”

    由于两人身份特殊,又要谈一些特殊的事,所以选了条偏僻的路走——上山。

    国安寺建在山腰,几条小径延伸到山顶,山顶有座亭子,坐在亭子里,能赏无边风景。

    阳春三月,青草依依,树荫郁郁。

    元阳景与宁玉景并肩走在上山的羊肠小道上。道路两旁是萋萋芳草,茂盛得像是想把这条小道都吞掉。

    元阳景若有所思,宁玉景说完后也不再言语,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正在这是,寺庙中突然传出一阵喧闹声。

    佛门清净地,香客们入了寺庙,多少都会敛息收声,以免惊扰了满殿神佛。

    像此刻这样喧哗得寺外都能听见,还是头一回。

    怕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想到元怜星还在寺里,元阳景毫不犹豫地道:“我回去看看。”

    说罢,不等宁玉景回答,她便运功提息,施展轻功奔向寺庙。

    宁玉景自然跟了上去。

    他们走的是寺庙后门,此番入庙走的也是后门。

    国安寺的后院空无一人,唯有繁盛花草在阳光下无声而立。

    他们都在寺庙中留了人手,此刻他们出现,隐藏在暗处的人也冒了出来。

    元阳景心有忧虑,问:“发生了什么事?”

    东宫暗卫道:“公子,是国安寺门前,有一位香客突然暴毙。”

    “暴毙?”元阳景皱着眉,声音沉沉,“现下情况如何?”

    暗卫只知道个大概,就被派遣过来等候主子,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是以回答不上来。

    好在元阳景也不拘于此刻一定要答案,见状便道:“先随我去接……池毓。”

    好险,差点说成公主。

    这种心知肚明披马甲的感觉,还挺刺激。

    好在宁玉景并未发出质疑,只道:“我也去。”

    ——

    寺庙门口的动静,惊动了后山的元宁二人,在禅房中的元怜星自然不可能觉察不到。

    唤来暗卫问清情况后,元怜星略一沉吟,看向寂缘:“今日不巧,怕是听法师讲经,只能到这里了。”

    她与元阳景是双胞胎,面容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同元阳景在一块儿时,她总爱笑爱撒娇,导致旁人从不会将她们弄混。

    只是此刻她凤眸笑意沉静地,不慌不忙,从容有度,倒是难得地显现出大雍公主的气度来。

    寂缘念了句佛,垂眼道:“事发突然,施主还是快些回去吧。”

    元怜星颔首,知道自己这会儿不宜多留,道:“那就告辞了,法师。”

    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衙门定会派人来查。

    无论这是单纯意外还是人命官司,元怜星此刻都不适合再在这里听经。

    言罢,她又道:“法师留步,不必送了。”

    寂缘脚步一顿,静了静,道:“好。”

    元怜星笑了笑,走出禅房,穿过小径离开。

    禅房内,隐约还能听见她的声音:“你们留守寺庙的人手几何?有人去查探了过吗?寺庙如何应对此事的?附近香客中有可疑之人吗?其余香客与法师们,可还安全?”

    她在关心很多事,很多人。

    却再也没有回头。

    元怜星在离开和留下之间思量了一瞬,最终选择留下。

    倒不是为了等元阳景。

    只是她方才问过,国安寺门口出了人命案,寺庙中的和尚们现下正在将所有香客请到厢房的院子中。

    若此番非意外,而是人命官司,凶手很有可能就在那些香客中。

    她留着,她身边的这些公主府暗卫与东宫暗卫便都在国安寺,香客们的安全也能有更好的保障。

    但在一位僧人请她回厢房稍候时,她迟疑一瞬,从怀中取出一块牌子。

    “这位法师,本宫乃当朝星毓公主。请问贵寺主持何在?可否带本宫去见他?”

    那是块黑沉沉的令牌,金属质地,却莹润得仿佛有玉的光泽。令牌上有个“星”字的金纹,字体大气飞扬,气势迫人。

    世人皆知,星毓公主是陛下最疼爱的公主,事事周到体贴,比对太子更甚。

    就连星毓公主身份令牌上的字,都是陛下墨宝衍刻。

    僧人细细看过,但心中信了八分,却仍不敢确认。正好她提出的要求是见主持,想来主持能分辨真假。

    所以他只道:“阿弥陀佛,施主请随贫僧来。”

    不远处,刚找过来的元阳景和宁玉景,正好撞上了她自爆身份的这一幕。

    元阳景:……

    宁玉景:……

    既然“池毓”是星毓公主。

    那么作为“池毓”的哥哥,“池韶”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啊,这马掉得好突然。

    宁玉景看了元阳景一眼。

    元阳景也看了宁玉景一眼。

    元怜星眼尖发现了他们,也是一怔。

    气氛在这一刻凝固了起来。

    到底本场掉马最不尴尬的就是元怜星了,所以她很快就惊喜地开了口。

    一句“哥哥”在口中拐了十八个弯,硬生生改成:“池公子,郁公子,你们来了。”

    打完招呼,她又同僧人解释:“他们……”

    元阳景抢先一步:“您好,在下池韶,这位是郁云鹤,我们都是灵鹫宫中人。”

    反正不能是东宫的。

    她这层东宫幕僚的马甲,演谁都行,但演不住裕安帝。

    而元怜星已经自爆身份了,裕安帝定会知晓,她得换个身份,再伺机离开。

    不过,这个户口迁得突然,元阳景不由得看了身边人一眼。

    少年站在她身边,白衣胜雪,风姿朗朗。

    他唇角弯着,眼睛微眯,像一只得到了什么好东西的大猫,小表情透着点可爱的骄傲。

    似乎觉察出她的视线,他侧头看了过来。

    那双漆黑的凤眼里,罕见地褪去了乖巧,笑意沉沉,星光流转,竟显得幽深惑人。

    如同潜藏深渊中的妖邪,在那一瞬睁开了眼。

    危险与蛊惑并生。

    元阳景扬了扬眉。

    “嗯。”少年声音里也是沉甸甸的笑意,分明是对僧人说话,眼睛却仍看着她。

    “法师,我与他都是灵鹫宫中人。”

    听元阳景说自己是灵鹫宫的人后,就转眼看了过来,以至于将整场眉眼官司都看在眼里了的元怜星:……

    奇怪,这人的笑容怎么这么刺眼?

    僧人不认得他们,只当都是星毓公主的人,干脆一起带去见主持。

    路上,元阳景演得专心致志:“公主殿下,您想做什么?”

    元怜星也演:“本宫想要确定,此事为意外还是命案。”

    若是意外,他们就可以走了。

    可若是命案……少不得得留到衙门的人到为止。

    元阳景明白她的意思,也认同她的想法。

    若元阳景不是身上有个“静思己过”的戒令,她也会这么做。

    然而偏偏她身上有个戒令。

    国安寺的主持法号秀能,是一位年逾古稀的高僧,身披红色袈裟,面容慈悲。

    听闻元怜星的来意,并确定令牌的真假后,他沉默了片刻,告诉她们。

    人命关天,死者平冤更重要,他们谨记不能破坏案发现场的规矩,是以没有挪动尸首,只派僧人将尸首围了起来,盖上白布,等府衙官差到此。

    换言之,尸首还在寺门口。

    ……于是她们又去了寺门口。

    正如主持所说,寺门前为了一群僧人,地上覆着一块白布,白布上还沾着血迹,极为显眼,隐约可见尸首的可怖死状。

    宁玉景犹豫了一瞬,给自己的暗卫使了个眼色,又道:“池韶,你跟我来。”

    正要看暗卫验尸的元阳景:?

    虽不明所以,但鉴于自己暂时是灵鹫宫的人,而眼前这位正是灵鹫宫左护法。

    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选择了听从,跟着他走到寺门另一边。

    元怜星同样不明所以,但以为她俩有事要谈,就没过去。

    谁料走到另一边后,宁玉景只道:“你看那座山。”

    山?

    元阳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春季花开,满山遍野,色彩缤纷,如同锦绣团簇,美不胜收。

    元阳景道:“琅山,每逢春日,百花盛开,玲珑画卷亦莫过如是。算是澧京城一大美景,百姓赏春踏青的好去处。怎么了?”

    宁玉景:“嗯……”

    元阳景眸光一深:“可是清桐楼的据点在那里?”

    宁玉景:“……”

    不,没有。

    和正事没关系。

    只是他私心里,希望她目之所及,皆是锦绣美景,而非血腥狰狞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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