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目光狭隘的钱花花
钱花花对谢朝康勾了勾手指。
“过来”。
谢朝康看着月光底下的美人入了迷,看见钱花花的动作如同失了魂似的不自觉上前。
钱花花直接简单粗暴的扒下了谢朝康的衣服,肌肤似雪,却长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肩上刀口喷泄一片猩红,就像是白骨堆中的一簇彼岸花。
她好像知道了这个人人都说完美的荣王似乎背后并不光鲜。
“很丑,吓到你了?”。
钱花花缄默,给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再粗暴地合上人家的外衣。
做完这一切才道:“不丑,挺有辨识度”。
谢朝康忍不住笑出声,这次他是真的有些开心,但是除了笑他没在多言,不能再唐突心里的姑娘,毕竟钱花花难得主动靠近他一次。
要是她知道眼前的人脑子里是这等想法,肯定不是给他清洗伤口而是一脚让人沉塘。
做完了一切钱花花沉思片刻之后抬起头看向谢朝康。
斟酌良久。
谢朝康的心跳没由来的加速,他严谨且认真似乎期盼的东西就要来了,如果她不满意侧妃的位置,他会想办法。
只不过注定眼前的人是在自作动情。
“王爷你克我”。
微风拂过吹散了谢朝康的躁意,让他瞬间从梦中惊醒,愕然失笑,这才是钱花花。
“此次怪我,下回见你我必定算上一卦”。
钱花花点头,红唇微动:“但发生的事情无法回溯,这次因你让我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同时我也出手救了你帮你解决了眼前的困境,我觉得王爷您应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钱花花食指拇指交叉来回摩擦,全天下通用的手势符号。
谢朝康明了:“我愿意答应花花三个条件作为报答,等花花想好了随时告诉我”。
这还用想?
让谢朝康谢潇潇主动滚蛋钱花花觉得不现实了,那就直接来点现实的。
“我想好了”。
谢朝康没想到钱花花速度这么快。
“精神损失费十两银子,身体损伤赔偿二十两,救命之恩五十两”。
钱花花思索着自己应该没有要太多,合情合理也不算是讹人。
但是谢朝康裂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命就值五十两银子,迟迟没有说话,钱花花皱眉。
“咋滴?说话不算话?现结概不赊账”。
站起来伸出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谢朝康,一副你不给我今天就杀人毁尸灭迹的态度。
谢朝康抿了抿嘴嘴终究没有说出别的话来,从胸口的位置掏出来了一打银票。
一千两,八百两,五百两,六百两,三百两……
谢朝康当着钱花花的面一张一张翻开,最终从里面翻出一张面额最小的一百两出来拿给钱花花。
“余下二十两不用找了,便当是这药的钱”。
钱花花张大嘴,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钱花花你狭隘啊,你目光短浅,你井底之蛙,你头发长见识短,你烂泥扶不上墙,脱了裤子上不了床,亏大发了。
“这……这条件还能重新谈谈吗?”。
谢朝康被钱花花堵了这么久的心梗,这一刻看着她悔恨不已的表情顿觉畅快淋漓。
三十七度的体温说出来的话直驱零下:“不能”。
“我还救了你一次呢,还有个救命之恩”。
“不能”。
钱花花颤巍巍接过这一百两的银票,吸了吸鼻涕,与谢朝康作了告别。
虽然血亏可却也是她第一次见银票,对于她来说是一笔巨款,她拿命赚来的,收了钱那就恩债两消。
谢朝康要送她回去,被拒绝了,家里还有个谢潇潇要是两个碰面指不定鸡飞狗跳,她只要求谢朝康处理好案发现场,并且不要把麻烦牵扯到她的身上。
谢朝康也没有坚持,钱花花离开之后谢朝康的面色慢慢变得寒冷狠厉,看向小船上的尸体,到底是谁在谋杀他和谢潇潇。
那人藏得很隐匿,至今都没有查到蛛丝马迹。
而钱花花望着回去的方向,野草蔓蔓脸垮了个干净,一路向前总觉得后面有鬼在跟着自己。
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大街上,颤抖着的心才安静下来。
这船游了好远,她起码还得走半个时辰才能回去。
造孽啊!
捏了捏手里的银票心里才舒服些。
“卖糖葫芦咯~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虽是夜晚但这个点比白日还要热闹些,时不时便有沿街叫卖的小贩。
钱花花朝着卖糖葫芦的小贩子吆喝了句:“糖葫芦,给我拿十串”。
十串大单!
那小贩乐呵的颠过来稻草杆子是总共也就十一串:“好嘞,两文钱一串,油纸包得多收一文钱,您自己挑,我这的糖葫芦个都大”。
钱花花另外一只手还隐隐有些吃痛。
“劳烦你帮我拿”。
十一串个大通红的糖葫芦沉甸甸的被抱在钱花花的怀里。
二十二文沉甸甸的铜板子在商贩手里握着。
钱花花乐嘻嘻的回家,小商贩也乐嘻嘻的回家。
先途经安二娘的家,是二丫开的门,顺手给二丫拿了两串,小姑娘开心的露出一口白牙久久合不上。
拐了个巷口倒医馆吹了声口哨,潘生小跑着赶了过来,跑到一半糖葫芦便被抛了出去,小徒弟险些没接住。
回到自家还剩下八串,一打开门姑娘们看见妈妈带了好吃的回来,一个个簇拥过来,比得了赏钱还要高兴。
就连全一也被钱花花递过去了一串,毕竟他也还是个小少年该吃点零嘴。
全一受宠若惊,有时候觉得钱妈妈除了不好的时候还挺好的。
最后只剩下没挤赢的谢潇潇。
“我就知道,不挑剩下轮不到我”。
瞪了一眼气鼓鼓的回房了。
什么黛里黛气的发言。
钱花湖扶额无奈,走进房间,把剩下的两串都拿给谢潇潇。
“别人都只有一串,你有两串”。
倒是好哄,又蛇缠腰般的过来了。
“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突然谢潇潇皱眉,在钱花花身上轻嗅。
“怎么有股血腥味?你受伤了?”。
钱花花一掌推开了谢潇潇。
“葵水”。
谢潇潇的脸腾的变成了熟透的虾子,又拿着糖葫芦小心翼翼的挪了过来,温热的掌心揉向她的小腹。
“会不舒服吗?会疼吗?我帮姐姐捂捂”。
大可不必。
钱花花再次推开了谢潇潇:“没有不舒服,我要去沐浴,你吃完糖葫芦记得温水束口不然会烂牙”。
“哦”。
钱花花勉强忍着肩膀的疼痛,给自己拿了衣服往洗澡房去。
好在姑娘们每日晚上都会给她备着热水。
进去把自己洗干净,再把沾了血的衣服用脚来来回回踩干净。
出来的时候屋里的桌子上多了一碗热乎乎的红糖鸡蛋水,看着谢潇潇坐在一旁一脸邀功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谁干的。
虽然她说谎了,但难免还是有些感动。
但,她就是不说不问,只埋头喝。
味道还不错,谢潇潇急了。
“你怎么不问谁给你做的”。
钱花花莫名生了逗弄的心思:“我当然知道”。
谢潇潇已经做好了被夸奖的准备。
钱花花下一句:“这么贴心,除了梅花,菊花,荷花,枣花,桃花还有谁”。
下一秒谢潇潇的脸堪比寡妇空房十年发现丈夫娶了村长家的旺财还要垮。
声音幽怨:“你就没有别的宝贝疙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