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姐姐别不要我
这话多荒唐,恋爱脑晚期也不带这样的。
钱花花依旧忽略,只听见河中一声水咚。
谢潇潇真的沉下去了,他有点难受,回想自己的一生,从小到大自己都是被斥责没用的那一个,父皇死的时候他七岁,皇兄们都去送别了,唯独他没有资格。
母后对所有的皇兄夸赞,可是却总是要压他一头,自己的亲哥哥是皇帝却和谢朝康更亲近,现在连自己喜欢的人也更喜欢谢朝康,这个世界真是没意思。
其实谢潇潇也在赌,赌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赌钱花花会心软回来捞起自己。
可是他越来越难受,意识越来越模糊,她还没有来。
钱花花走的毅然决然,一边走一边拿着柳编抽路上的杂草,一边骂娘。
“尼玛,还敢威胁老娘,淹死了好,泡上三天巨人观,老娘过来现场写生”。
“小王爷了不起是吧?”。
骂着骂着,心中渐渐不安起来。
这个脑残玩意不会真把自己给淹死了吧?这世界上绝没有这么蠢的人。
他这是自己蠢死的可不关她的事情。
白长这么好看一张脸,全拿智商换的是不是?
“你个狗系统,为什么不显示性别?”。
钱花花在脑海风暴,系统默默地发声:“杜绝性别歧视从美美做起做起”。
钱花花要开始对骂,系统再次开口。
“四分钟,人已经晕过去了”。
“妈蛋!老娘上辈子肯定炸了银河系”。
边说,边飞快的往河边狂奔,这个脑残玩意指不定真能把自己淹死。
钱花花飞快的下河,河水淹过了膝盖,果然看到了河底板板正正躺着的谢潇潇,还在自己的小腹上压了一块石头,生怕自己淹不死。
她是真的怕了,被怒意侵袭的大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飞快的把谢潇潇抱回了岸上,人已经休克了。
立马展开急救措施,摁压胸部做心脏复苏,人工呼吸。
她是真的急了,哪来这么个傻玩意,何必呢。
经过钱花花的一番折腾,谢潇潇终于有了生命特征,能自主呼吸,把水呛了出来。
恍惚中,好像有温热的东西贴着自己的嘴,给自己渡气,她果然还是有些在意自己。
钱花花快恶心死了,嘴中隔夜的酒气,让她差些反胃。
好在这颜值又把恶心压了压。
谢潇潇醒了,捏住了钱花花的手心,眼中的水汽一直未散过,可怜巴巴,带着乖巧和讨好。
“姐姐别不要我好不好”。
“姐姐你救了我,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报”。
钱花花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姐姐我是你的人了”。
“姐姐你说你不在意性别的”。
“你若是在意,我可自宫”。
钱花花……
“姐姐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有时候沉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没有,强扭的瓜不甜,小端王您有这权利地位金钱要多少女人没有?何必吊死在我这个老树上”。
“姐姐难道你对我一点喜欢都没有?”。
钱花花看向谢潇潇,这张脸真是雌雄莫辨,即使是再怎么生气也觉得好看,硬的行不通钱花花决定讲道理感化他。
“一点点喜欢不够”。
这回答让谢潇潇眼前一亮,更来劲了。
“这么说姐姐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姐姐今天喜欢我一点点,每天加一点点就够了,总有一天会日积月累会从一点点喜欢变成一点点爱,再变成很多的爱,我们可以慢慢来,我可以等,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
钱花花是眼前一黑。
大概是说不通了。
算了吧,天大地大,吃饭睡觉拉屎最大,活一天算一天吧。
钱花花起身打算回去,还未走动便被谢潇潇拉住了脚腕。
又又又又又哭了。
红着鼻子,水蒙蒙的眼睛盯着自己,很难不心软。
“姐姐别不要我”。
但是她钱花花的心,比磐石还坚硬。
“自己没长脚不能走吗?”。
谢潇潇缩了缩鼻子,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委屈巴巴:“肋骨被你摁断了,断了两根”。
草率了。
钱花花叹了口气,把谢潇潇抱了起来,加快脚步赶往医馆。
她败了,从她折回的那一刻就败了,简直是造孽。
谢潇潇面色苍白,嘴上却浮起了一丝笑意。
他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钱花花敲响了医馆的门,老大夫看到一身湿漉漉的谢潇潇,立马避过了身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是男的,你长不了针眼”。
什么?老大夫这才转过头来惊讶的看着谢潇潇。
“他是男的?”。
又惊讶的看着横抱着谢潇潇毫不费力的钱花花:“你是女的?”。
“大夫我有胸,他有棍,您去房里给他检查检查就知道了”。
老大夫的精神收到了污染,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堵住。
“小姑娘我信,你别说了”。
钱花花把谢潇潇放入病人专用的躺椅上便出来了,摸了摸空瘪的荷包默默地又摸索回去了河边把丢的铜钱一枚一枚摸回来。
穷人的心酸呐~
又等了半个时辰,再进去的时候谢潇潇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裤子,赤裸上身,胸口被老大夫捆了一圈又一圈。
最终诊断结果是断了两根肋骨,需要静养好几个月,身上还有两处淤青,是钱花花踹的,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包是被虫咬的。
今日这医药费就花了两百文,钱花花拿不出来那么多,好在这老大夫心好,准许她剩下的先拖欠些日子。
且这半个月都不宜移动,谢潇潇在这住下了,一天得花三十文呐。
心在滴血。
老大夫的儿媳也借给了她一身新衣裳,索性她便在这病号房中洗漱了一番。
这才清爽不少。
老大夫已经自个儿回房睡去,留着一小徒弟睡在病号房外,守着病人。
钱花花本要直接回去,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他,若不然又要闹腾,她可得罪不起。
轻悄悄的越过守夜的小徒弟,走入病号房中,里边四张床中间是布帘子隔挡着,不过这间只有谢潇潇一人。
毕竟这病号房贵着呢,穷人家是舍不得住的,而富人家直接把大夫请回去也用不上。
床边的小桌子上还立着一个灯笼,里边的蜡烛还未熄灭,谢潇潇已经睡着了,脸色依旧不大好。
睡着的谢潇潇看着顺眼多了,头发还有些湿漉,眼睛和鼻头胭红还未褪去,忍不住的捏了捏这张漂亮的脸蛋,抛开性别不谈,手感依旧好。
只是谢潇潇睡得似乎并不安稳,手上许多处地方已经被他挠出血痕来。
这金枝玉叶的小王爷怕是头一回遭这等罪。
“哎~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