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1 冰窟行动
寒冷,是逍遥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感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之前的记忆,姑且也能算是走马灯了吧。
男孩的身边是一圈蓝色的森林,地上则盖着一层不属于这个城市的景色——雪。
相比寒冷的环境,男孩身上的衣服只能说是单薄,从旁人的视角来看,也就一件卫衣。
而在他身边靠着他,脸色比逍遥还差的孩子,衣服却十分厚实,甚至看上去像个粽子,这证明了男孩衣服的去向,尽管如此,在这么冷的环境中,仅仅是靠依偎在一起,并不能起到什么效果。
“扑通——”重物倒地的声音。
“呼呼,这俩孩子,怎么进来的。”
一个蓝色头发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抱起两个孩子,“喂喂,听到了,嗯,确实有两个孩子进来了,你们先把我家那位生前用的房间加加热,他们冻的很厉害,放心放心,你嫂子不会怪这个的,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还有还有,过会你们巡林的时候去镇子里买点感冒药。”
男子一边向林子深处跑去,一边喃喃自语着:“抱歉了,亲爱的,暂且让我打乱下你的房间吧,你已经在我心底了,不会因为没了留恋而忘却的,更何况,还有那小丫头呢。”
“冰锋,你这出门咋还捡俩孩子啊。”村子里,门口的门卫打趣道。
“得了得了,话不能乱说啊,我过会解释,这俩孩子病重着呢。”
被称作冰锋的男子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冲向自己的屋子。
“大哥,房子里现在烫着,下次我巡林不想巡的时候给我补上啊!”在冰锋急匆匆赶回自己家门口时,家门被打开了。
另一个蓝发男子向他打招呼道。
“谢了,小阵。”冰锋连忙道谢。
冲入房间,温度计上显示着26摄氏度。
“呼,还真是个小火炉了啊。”他说到,同时将怀中的孩子放在床上,那个小粽子放在离加热器稍远的地方。
房门外,一个一脸纯真的女孩充满好奇地问自己父亲:“爸爸,为什么不让我进那间屋子而你可以啊。”
“乖,小凌。”冰锋一把抱起女孩,“他们是外面的人,和我们不一样的,你进去了,要难受的,爸爸是大人,可以偶尔进去照顾一下,知道吗?”
“好吧”女孩略显委屈。
她知道那是妈妈的房间,这么做妈妈回来一定会生气的。
半天过后,药也是经过几番波折送到了冰锋手中。
一进房间,倒是看着那个只穿了一件卫衣的男孩不知道从哪取出的小刀,对着他:“谁,你要干什么?”
“人小鬼大。”冰锋笑道,“放心,叔叔我呀,不是什么好坏人。”
他顿了一下,然后调整了下尴尬的情绪:“我给你们准备了药,你们冻那么久一定冻伤了。”
“你能证明药没毒吗?”
“害羞羞,这药我还特意尝过,味道不咸不淡,快趁热喝吧。”
看男孩不为所动,冰锋还当面舀了一勺喝下。
男孩迟疑了一会,最终结果了汤碗,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入自己口中。
药确实不咸,但绝对不淡,突出一个苦字。
“我问几个问题,这里是哪,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吗。”逍遥带着应有的谨慎问道。
“不是,小鬼,你咋这么老成呢?”冰锋笑了笑。
然后看到男孩熟练地从袖子中甩出刀了:“你最好不要油嘴滑舌。”
还会用成语,护着自己弟弟的眼神还那么坚定,嗯,有我当年风范。冰锋想着。
“总之,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就理论而言,冰族现任族长,冰锋,你现在处在的地方是冰晶森林,冰族的领地,至于我的目的,你是外来者,估计察觉不到我的热心吧,不过呢,放心吧,我并不会做出任何有害的行为,对我来说,救人一命,胜造七层浮屠,你们可以在这住上一阵子。里面太热了,我先走了。”
门被关上了,逍遥愣了一会,最后默默走到弟弟床旁边,轻轻地扶起楚留香。
“哥”楚留香含糊不清地回应着。
“我在呢,先把药喝了吧,乖啊。”逍遥安慰着自己的弟弟,药是两人的量,不过逍遥全都灌给他弟了。
没过几天,楚留香的身体康复起来,不过逍遥则是经常咳嗽,有时还伴有着哮喘的并发症。
不过某人很犟,并没有接受冰族的帮助,仅仅是借了一件大衣,开始尝试在村子里帮忙干活了。
第一件事就是照顾冰锋的女儿,不仅管好自家女儿,还能省得那家伙死撑,双赢的局面冰族族长并没有错过。
“咳,我说弟弟,这会我可是弟妹双全了啊。”
房间里,披着大衣咳嗽的男孩冷着脸说道。
“行了,哥哥,你少说点话,别又缺氧了。”楚留香对自己哥哥哮喘发作期间差点说话把自己说死的经历心有余悸。
“喂喂,老公,瞎说什么话呢?”一旁在玩过家家的女孩打断了楚留香的发言。
“对了,小妹妹,你叫啥啊。”逍遥咳了两声,突然问道。
“啊,我叫冰凌。你们呢?”女孩从过家家的状态退出。
“自我介绍下,我叫逍遥,这位是我的弟弟,楚留香。”逍遥说到。
“也不知道以后要在这待多久,还多麻烦你了。”楚留香接上话。
然后两人又接着进入状态玩过家家了,一旁的逍遥也就只能无奈地看着。
转眼就是几个月过去了,盛夏转为寒冬,虽然逍遥和楚留香依旧感觉不到温差罢了。
两人最终还是租住了一个小屋子,自己稍微改了下,作为兄长的逍遥依靠着冰锋援助的《学好计算机——从入门到入土》提供了点信息层面上的帮助。
同样的,这对神秘的兄弟的过去也逐渐成为了冰族人好奇的一点。
“逍遥哥哥,我能问下你过去的事情吗,每次看你都板着个脸。”
冰凌闯入了逍遥的房间,好奇地问向那个在桌前敲打着键盘的男孩。
“怎么,谁托你来问的?”逍遥反问。
房间内没有打上火炉,一般只会给楚留香开,不过不少人都选择闭口不谈,然后偷偷压低煤炭的价格以及电费。
“哦,爸爸托我问的。”女孩果断出卖自己的父亲来挽回自己邻家妹妹的形象,才不是什么好奇猫呢。
裹着大衣的逍遥愣了一会,继续手中的工作,慢慢回复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呢,你可别告诉叔叔。”
“我之前呢,差不多是在逃难吧,然后呢,弟弟生了一场怪病,我们俩个小孩子,悄悄地躲在一个聚集地里,我每天进山给弟弟找食物,找东西卖掉换药。”然后被邻居出卖了啊,逍遥叹了口气。
“老妹,你这一说我还真就有些事想不吐不快了,憋在心里真的难受。”
“我听着呢,逍遥哥哥。”
“我和我弟弟当初逃到了你们森林边缘地带,没有选择深入来着,然后弟弟病一直没好,周围食物也越来越少了。”
“然后你就决定进森林了?”
“不,那时候的食物足够一人的辆,弟弟又是病重的,我的理性告诉我,我要活下去。”
“所以”
“我把他抛下了,一个人跑了,漫无目的地走在林子里,心里就是空荡荡的。”
“我知道,妈妈走的时候爸爸也那样。”
“是啊,我那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我和父母约好了照顾好他的啊,我就这么失约了,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但我觉得他猜的出来我把他丢下了。”
逍遥低下头,注视着地板,又叹了一口气。
“你不知道,他那个眼神,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吧。”
男孩显得老态龙钟,仿佛一个老年人在离别之际诉说自己的内心,“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夏天。”
“瞎说什么呢,你不还没死吗?”“心死了。我并不配当一个兄长,更像个懦夫。对我而言,这条命,要是能够帮上身边的人,送出去,也无妨,那大概是我谢幕的时候了吧。”
逍遥没有说出后半句,只要他过得好好的,我也可以去追求死亡了。
冰凌意识到了逍遥情绪的低落,却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仅仅是坐在逍遥旁边,仅仅是陪伴。
又过了几个月,那些入门向的书籍已经不再适合两兄弟了,他们最终还是离开了森林,外出求学。
等到再度归来之时,带回了危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