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花瓶

    yousiwenxue城郊执法者分部、

    昏暗促狭的审讯室内，墨羽端着茶杯，悠闲的依靠在座椅上，前后轻轻摇荡，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昏黄的台灯下，江一凡面容枯槁，神情萎靡，他的双眼深深陷入眼窝，呆滞的看着桌上静静躺着的报纸，上面最显眼的头版位置赫然印着几个大字、

    【江家覆灭，无一生还！】

    不知过了多久，江一凡才嘶哑的缓缓开口、

    “是那个面具杀手？”

    墨羽眼角微抬，轻轻放下茶杯、

    “不是、”

    “”

    江一凡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墨羽看了许久，才缓缓闭上了眼睛，无力的瘫软在了座椅上，随着气息呼出，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瞬间苍老了好几十岁

    墨羽也并不着急，端起茶杯继续品尝了起来，他知道江一凡是聪明人，就算自己不解释什么，他也一定能够分析出当前的局势，并且做出正确的选择

    良久之后，江一凡好似做了场大梦，缓缓睁开了眼睛，仿佛变了个人般，目光柔和的看着墨羽，然后端起那杯满是枯叶的茶碗，一饮而尽、

    “好茶！”

    说完还不忘砸吧砸吧嘴，似乎在满意的回味、

    墨羽微微一笑，拿上水壶正欲为他添上，江一凡却笑着将手覆盖在了茶杯之上，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够了得此一碗，已足慰平生”

    墨羽没有勉强，放下水壶静静的坐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江一凡轻叹一声，学着墨羽的模样，捻起几片‘茶叶’，放在嘴中细细咀嚼了起来、

    “江某一生风光四百余载，没曾想这到了晚年居然混了个一无所有，哎真是晚节不保啊”

    “江会长可曾后悔？”

    “呵呵，后悔吗”江一凡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不瞒墨羽大人，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有自己反省过，不过要说后悔嘛，还真谈不上”

    “哦？”

    墨羽突然来了兴致，打了个响指，立马有名执法者推门而入，放下一包香烟，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墨羽将香烟轻轻推到江一凡面前，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经费有限，就不请江会长抽什么古巴雪茄之类的了、”

    江一凡愣愣的看着，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欸~墨羽大人这什么话”

    然后拆开香烟，掏出一支叼在嘴中，指间窜出一束火焰迫不及待的将其点燃，深深吸上两口，才心满意足的继续说道、

    “江某自小继承祖业，顺风顺水，风光无限，这世间能享受的一切基本都已经享受过了，这漫漫人生，何其无趣呀，所以不得找点乐子嘛、”

    “嗯”墨羽点了点头、“以成为战神为目标前进，确实是个不错的乐子、”

    “那可不嘛”

    江一凡的眸中充满了异样的神采、“还有什么能比拥有掌握天地间规则能力，更令人神往的呢”

    墨羽手指在桌面轻轻敲打着、“可因为你自己一个人的意愿，却间接伤害了许多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

    江一凡的语气充满了疑惑，指着桌上的报纸轻声问道、“墨羽大人是说这些江家的人？还是矿场底下的那些小孩？还是叶家，亦或是钟家？”

    “”

    江一凡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难道墨羽大人不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吗？就像一个花瓶从生产制作，到成品销售，不管它华丽与否，实用与否，最终都会被人安放在生活中的某一个角落，唯一的区别就是位置的好坏而已，可这些都改变不了它是花瓶的本质”

    “墨羽大人觉得我害了他们，可如果在某一时刻的华丽破碎，就是这些花瓶注定的命运，那又当如何呢？就像一本既定的剧本，我不过是推动齿轮转动的机簧，我只是在依照剧本行演而已，我有什么错呢？”

    墨羽突然噎住了，他莫名想起了那晚叶离对他说过的两个字

    ——歪理！

    “江会长是想说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必然的，死掉的人不过是走到了他们既定的终点，就如花瓶破碎一般是吗？”

    “是的”

    “”墨羽脸上的绸带开始无风自动，似乎有着一缕缕近乎实质的杀意在缓缓升腾、

    江一凡当然也感受到了，不过他的脸上却写满了释然，就像属于他的破碎时刻，也即将到来、

    不过墨羽只是缓缓起身，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去、

    就在墨羽推开门的刹那，江一凡的声音突然响起、

    “维多要这些孩子，是为了完成缔造者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