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嘉王被训
凤嘉彧觉得自己被魔住了。
脑中涌动着汹涌的情绪,那情绪像是扑面而来的潮水整个儿的将他湮灭其中,见到她的欣喜、被欺骗的愤怒、冷言冷语的刺痛……
全都交织在一起,激烈碰撞,把理智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唯剩下本能的冲动。
她愤怒瞪着他,那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刺人,她口中的话也像刀子,嘴巴一张一翕吐出的每一个字像是飞刀朝他扎过来,他一瞬就就觉得要把她的嘴给堵上。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贴上的那一瞬,他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心里躁动不安的某处竟然奇异的沉淀下来,柔软的唇畔,像是初春绽放的第一朵桃花,娇嫩芬芳,携带着淡淡的香气,那香气让人沉溺,勾起人心底深藏的渴望,他本能的遵从心底的渴望,吻上了柔软的唇畔。
师鸢呆呆的反应不过来,像是做了一个荒谬的梦,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
恍惚间,凤嘉彧竟然伸出舌头,想要撬开她的牙齿。
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倒流到了脑门,气得肺都要炸了,使出了吃奶的力猛力挣扎,却被压制的更紧,挣扎间,他的舌撬开了她的牙齿。
师鸢懵了。
被汹涌而来的愤怒完全灭了神智,如果眼神能杀死人,他已经被凌迟百遍,可惜不能,所以她只能用尽全力咬下。
凤嘉彧呜的一声痛呼,血腥味弥漫开来。
师鸢只觉得畅快,更加用力咬住他的舌,恨不得直接咬断,突然下颚一痛,这该死的混蛋,竟然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她被逼得松口。
凤嘉彧只是觉得不够,口中的香甜让人沉醉,血腥味更是刺激着味蕾,唤醒了更深的渴望,仿佛怎么也不够,只想要更多,舌上的刺痛也被忽略了。
比起甜美,那刺痛根本不值一提,反抗只让血液更加沸腾。
他压制住,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直到舌尖尝到了咸味,有眼泪落在他手上,理智苏醒,他蓦然才发现,她哭了。
温热的液体,落在他手上,像火一样灼人,顺着皮肤一直烧到心里面去。
他见过她嚣张无比的样子,见过她古灵精怪的样子,见过她狡猾诡诈的样子,就是没有见过她哭,如扇的眼睫被泪水沾染,湿漉漉的,竟像是小孩子柔弱无助。
心里的忽然就塌陷了一片。
“对不起,你……你别哭了!”
谁哭了?眼泪不听话自己掉下来,跟她有什么关系。
师鸢气到了极点,声音发抖,“放开我!”
凤嘉彧迟疑了一下,道:“答应我不跑的话,我就放开你。”
师鸢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不跑。”
凤嘉彧得寸进尺:“你发誓。”
师鸢忍无可忍:“你放不放?”
“别生气,我放。”凤嘉彧向后退开。
得了自由的师鸢,没有半句废话,抽出秋水剑朝凤嘉彧凌厉刺去。
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欺凌她!滔天的愤怒将师鸢的理智焚化了,只剩下一个念头,要让他好看,要割掉他的舌头。
盛怒之下,师鸢三流剑术超水平发挥,把凤嘉彧逼得狼狈败退,这雅间本身不大,凤嘉彧很快被逼到了角落里,被剑指胸口。
无路可退,凤嘉彧反倒镇定下来,一派坦然,甚至还不怕死舔了舔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子,“反正已经吻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师鸢刷地一剑刺破他胸口的衣衫,咬牙切齿:“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凤嘉彧忽然笑了笑,反问:“鸢鸢,你杀过人吗?”
师鸢冷笑:“任何事都有第一次。”
“也是。”
凤嘉彧点了点头道,指着心口的位置:“真想杀的话就杀吧,剑尖看准位置,直刺进去,你会看到鲜红的血喷涌而出,把衣衫染红,生命力一点点流失,我慢慢闭上眼睛,对,我死得很瞑目,会闭上眼睛的。”
“你——”
师鸢头一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竟半点悔意也没有。
她气得眼前发黑,几乎想要真的一剑朝他刺去,剑尖颤了颤却是下不了手。
忽然凤嘉彧的侍卫白彦闯入屋中,扬手一掌,强劲的力道,师鸢虎口发麻,剑尖一荡,秋水剑哐当掉在地上,她整个人往后跌了去,撞翻了桌子。
白彦紧张道:“王爷,你没事吧?”
“滚开!”凤嘉彧一把掀开他,朝师鸢走去。
师鸢赶紧踉跄爬起来,抄起一把椅子朝他砸过去。
凤嘉彧侧身避开,怒道:“你腿受伤流血了,不要动。”
假惺惺!受伤还不是他害的,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只让她恶心。
他逼近的身影,让师鸢觉得烦躁,刚才被他禁锢住,任意欺凌无法摆脱的悲愤惶恐席卷而来,顾不得腿伤的伤,只想桃,却被凤嘉彧却先一步抓住了。
“不要碰我!”
“你受伤了,不要乱动。”
师鸢更加挣扎,他只是不放,混乱间,有人进来,“放开她。”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落入一个满是梅香的怀抱中。
清幽梅香,竟有种催泪的作用,师鸢眼里雾气蔓延,干脆将脸埋在来人肩上。
凤昭脸色极冷,“四弟,你找死。”
凤嘉彧冷笑:“你以为我打不过你?”
凤昭勾起一抹轻嘲:“当年在凌云场,被我用剑指着的人,是你。”
“那是当年。”凤嘉彧嗤笑:“这些年你忙着跟你的心上人弹情说爱,你有时间提升剑术吗?别是倒退了吧。”
凤昭不多说,青紫的剑光从他手中窜出,堪堪擦着凤嘉彧的脸颊掠过。
一缕墨发被削了下来。
凤嘉彧面色如霜。
凤昭道:“看来倒退的是你。”
凤嘉彧脸色铁青,冷笑:“趁人不备,算得了那门子胜出?”
“你若不服气,改天比一场。”凤昭嘴角牵了牵,“只怕接下来,四弟你会忙得没时间跟为兄比试。”
凤嘉彧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
凤昭淡漠道:“四弟今日走得早,没看到好戏,有人玄武门前,状告吏部尚书杀人,证据确凿,连父皇都惊动了。”
他顿了顿,好似想起什么,“哦对了,被告之人,似乎是四弟的心腹爱将。”
凤嘉彧脸色陡然一变,顾不得其它,带着白彦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