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相信你们
运营总监毕竟见多识广，听完成兰的分析，就已经转过弯来。
以贝丝这种甜美的形象，定位成性感女生，的确有点不合适，容易让人只注意到她的容貌、身材，忽略她的唱功、舞姿。
而且一说到性感，大伙都懂，关注点就偏了。
两者定位不同，面对的消费者也会有所区别，相对来说，邻家反而比性感的受众群体更广。
这也意味着，邻家女孩的市场价值更高。
之前对这首歌的歌词有点误解，虽然歌词唱的有暗恋的情愫，但其实更多的自我觉醒，自我激励。
邻家女孩的健康形象，恰恰更符合歌曲的意境。
听完运营总监的一番话，大家都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说道呀。
运营总监问成兰，这个分析报告是谁做的，相当专业。
当听到成兰说，这是远在华国的公司股东，一位十七岁少年分析出来的时候，运营总监傻眼了。
照你这么说，我这几十年不是白干了，一个小孩跟我水平一样高，我不信。
这话要是让姜山听见，说不定会回他一句，谁高还两说呢，你也就多浪费几年粮食，瞧不起谁呢。
这边开完会，公司开始调整贝丝的宣传方向。
包括贝丝的服装、造型全得换，把贝丝搞得一头雾水。
本来前几天当她得知家里跟人合股，成立了一家音像公司。
专门负责打理她的歌唱演艺事业，自个还是小股东的时候，内心还是很雀跃地。
这下不用为以后毕业找工作发愁了，而且公司就她一个艺人，那不就是小宝贝嘛，爽。
结果公司成立后，推出姜山专门为她写的第一支单曲，就把她定位成一个性感女生。
老实说，这个定位，贝丝是有点抗拒的，老娘这么青春年少，特别是看着一对a＋，怎么就性感了。
接着就是造型师拿来的那些露肉妆，画得那些所谓的烈焰红唇妆，哪哪都觉得不对劲。
以贝丝一贯的团宠造型，走到哪都是人人关爱的对象，结果被公司这么一弄，吸引的全是二流子的目光。
把小贝丝气得不要不要的，为这事，还专门回家跟父母抗议。
又被父母好一顿修理，让她不要耍大牌，要配合公司的宣传。
这还没出名呢，就挑三拣四的，以后出名了还了得。
父母不是要跟贝丝作对，因为公司为了宣传的事还专门跟他们沟通过，定位这块他们也没啥意见。
毕竟从这个宣传方案来看，女儿虽然走的是性感路线，但也不是那种让人想歪的性感，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所以这段时间，贝丝过得是有点灰头土脸，感觉人间无爱。
结果今天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拐得有点急，妹子表示有点晕。
还是成兰告诉他，因为某位远隔万里的小伙的遥控指挥，公司将会用全新的定位来包装她。
听到这，贝丝好看的小眼神直发亮，小伙你可以啊！
这么远还能救我，下次请你吃好吃的！
想到这些，贝丝的小嘴都笑得有点歪。
也不顾国际长途的昂贵和时差，一个电话就打到姜山家里。
可怜姜山今天加班到十点多，睡下都快十二点了。
电话铃在暗夜中突然响起，还真有点午夜凶铃那味，因为老妈她们回疆省的原因，电话就安在姜山的屋里。
这电话炸响，一下就把姜山吵醒了。
抬眼一看表，二点多，这谁大半夜的不睡觉，扰人清梦。
拿起电话，里面就传来贝丝那宛若银铃的声音：
“姜，太谢谢你了，你这次可算帮了我大忙。”
“我帮你忙，你就这么感谢我，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大小姐。”
两人说话本来就有点随意，再加上有点起床气，姜山是一点没惯着贝丝。
“噢，别这么说嘛，姜，我们是好朋友嘛。”
妹子还在电话里故意嗲声嗲气地逗姜山。
“行吧，没事我睡觉了，我们这是半夜，求求你放过我吧。”
听着姜山的声音，贝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在电话里感谢他好几遍，还说到时候请他吃大餐。
腻歪了好一阵，听着话筒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感觉对面应该又快睡过去了，妹子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心里还有点小情绪，你说你没事跑那么远干吗？在小国一起玩的时候还不觉得，这离远了，总觉着没着没落的。
嘴里念叨着，一张美艳的小脸向着东方长望许久。
搁下电话，姜山也没心思管这些杂事，剧组天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跟我有多闲似的。
他这天天忙得跟三孙子一样，可陈健那帮人还给他添乱。
时不时地就给他打个电话，或者来剧组堵他，一点小事都要拿来烦他。
今天，觉得歌有点不对头，找他；
明天，觉得曲有点不对劲，找他；
后天，宣传上又有点问题，找他。
你说你们烦不烦呐，一天天的，我这纯属拿钱不多，管事不少。
知道诸葛孔明怎么死的吗？累死的。
可惜一群二百五还笑话他，能者多劳嘛！
气得姜山想把这帮人踹出去，又怕他们年龄大，不经踹。
本来一个快快乐乐的暑假，又有公费旅游，又买了大房子，应该挺好的呀。
怎么弄得比上学还累，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你们看我这黑眼圈。
一群损友管你那些，还天天上姜山家来蹭吃蹭喝。
前段时间，姜山不是托胖三给找个保姆嘛，没两天，胖三就给找了个巴省来的大姐。
叫周芳，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男人在老家种地，下面有三个读书的娃，靠地里那点钱根本不够。
男人老实，不愿出远门，周芳一咬牙，跟着老乡就闯荡京城来了。
可这年头，京城的活也不好找，还被人骗过两次，差点没把人折进去。
周芳人勤快，能吃苦，啥活都干，连扛大包都干过。
正好她有一老乡认识胖三，经常在他手里找活干。
这次听说有人找保姆，主要是帮着看房子，不用照顾老人小孩，就赶紧介绍周芳来试试。
老文帮着应的聘，别的没啥，就是周芳烧得一手好菜，把老文打动了。
再加上也算熟人介绍，就同意下来，每月五百工资包吃住，这工资水平在人均工资不到两百的巴省，绝对算高工资了。
把周芳高兴得还想给老文来个友情拥抱，把老文吓得不轻，赶紧拦着她。
保姆到位，陈健这帮老光棍可算找着组织了，天天下班不回家，就跑姜山这蹲着。
闹得周大姐本来只用作两个人的饭，这下得做六七个人的饭，还好陈健这帮人识趣，知道给人补点伙食费，才没把人吓跑。
这不，今天剧组好容易按时下班，姜山到家时都快八点了。
一进院，就见几条大汉围坐在院里那棵老槐树下，有吃有喝，好不惬意。
看见姜山进院，还招呼他赶紧的。
桌上摆着一盆酸菜鱼，配着拍黄瓜、拌豇豆、蒸茄子、花生米、卤猪头、酱鸡爪等下酒菜，看着就有胃口。
陈健几个已经人手一瓶大绿棒（老京牌啤酒）喝上了。
等姜山洗手上桌，加入干饭团，边吃边聊。
陈健的这张专辑已经录制完成，名字就叫《一无所有》，跟主打歌一个名。
这段时间大伙都是忙着跑宣传、录歌，专辑做好，算是完成一半。
接下来，就是联系磁带厂制带，然后在九月初的秋交会上销售，是死是活就看这把了。
不过听哥几个吹牛，这段时间宣传的效果非常好，走到哪，都一帮歌迷围着，看来已经开始有点名气了。
听到这，姜山也以茶代酒，敬他们几个，祝愿专辑大卖。
大伙嘻嘻哈哈地应承，肯定没问题。
健哥是谁，摇滚大拿，多少年没出过专辑了，就冲这份情怀，也得多卖点不是。
也对，听着陈健的歌成长起来的这批人，可以算是当下音乐市场的消费主力军，一盘十块钱的磁带还是买的起。
只要歌好听，口碑立住了，就看卖多少白金的问题了。
别看在坐的几条大汉吹得凶，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忐忑，这么多年没跟市场接轨，多少都有点没谱。
还得是姜山，给大伙一通分析。
现在的华国音乐市场随着国家大势的发展，应该说是发展迅猛。
南方已经有专门的音乐公司，包装歌手、制作专辑，而且销量不错，说明这块市场有得做。
再加上所有的歌都经过大家精挑细选，水平绝对够，象《一无所有》这种歌还具备大爆的可能。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说，这次应该都没问题，静候佳音即可。
一席话让大伙把心都放在肚子里，接着就是拼酒，不过被姜山给挡了，说这帮人没酒品，喝翻了又给他找麻烦。
把一帮人气得直翻白眼。
最终还是没多喝，一人两瓶，当潄口了。
时间在八月流火的忙碌中，推进到月底，姜山给剧组道别，他得回去报名，马上开学了
抽时间，在酒楼摆了十几桌，请剧组的人吃个饭，算告别宴。
把剧组一帮人感动的不要不要的，还是这小伙懂事啊，平时在剧组就跟大家处的好，这要走了，还记着请大伙一顿。
有些心肠软的大姐、大姨拉着姜山的手是千叮咛、万叮嘱，让他好好学习，早点回来。
对他都有点舍不得，跟自家的子侄一样。
其实也没啥，反正按现在的拍摄进度，章导跟姜山说了，估摸着把他的戏集中在国庆节期间拍摄，不会影响他上学。
就为这，姜山还专程给席导、章导和剧组送了点礼物，也不贵，全是老妈从疆省寄来的牛肉干、葡萄干、哈密瓜干之类的土特产。
老文这边也把公司的事交接好，这段时间公司在许斌的大力管理下，已经基本走上正轨。
该招的人都已到位，完全是按正规公司的模式配置，而且磨合了二十来天，已经能保证正常运转。
两师徒主要负责的歌曲选歌、审核也已完成，后续主要看专辑的销量，是吃糠咽菜还是大鱼大肉，就看这波了。
家里，姜山也特别跟周大姐交待好，平时除了陈健这几个人，其他人一律不准放进来，老乡也不行。
这一方面是为了她的安全，姜山后世看过太多的案例，老乡之间相互攀比，甚至走上邪道的不在少数。
另一方面，姜山也不愿自家的房子变成公共场合，不是小气，是要保持距离感，保护个人隐私。
周大姐拍胸脯说没问题，让他尽管放心，她一定好好照看屋子，绝不会让不三不四的人进来。
另外那套院子，还在施工中，地基已经打好，准备开始砌墙。
姜山没找别人，直接让胖三一手操办，反正施工队也是他找的人。
等房盖好，就通知陈健他们搬过去，估计怎么也得等到国庆过后才能搬进去。
安排好这些，又给邱瑛打个电话，问她啥时回疆省寻。
结果电话那头，是姥姥接的电话，告诉姜山，邱瑛20号的时候就已经跟他妈妈回疆省了。
电话里，姥姥还关心地问，怎么走的时候没给他说一声。
姜山只能推说这段时间忙，可能没接到她的电话，让姥姥不用担心，没啥问题，都好着呢。
放下电话，姜山还有点犯琢磨，这小姑娘，走也不打个招呼，咋地，怕哥吃了你嘛。
也没多想，和老文一起，订得29号的飞机，到家休息一天，第二天就得到校报名。
29号，京城机场，一帮子光头大佬，挂金链子、戴墨镜的人围着一老一少在说着什么。
旁边路过的旅客，看着这帮不像好人的家伙，个个都是绕道而行，能躲多远躲多远。
但人丛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看着面带沉重的几个墨镜男，姜山还有心情调侃他们：
“咋地，怕被人看见红眼圈不好意思，至于这么多愁善感吗？”
这话一出口，立马招来一阵义正辞严的讨伐。
“你小子这嘴就是欠，会不会好好说话？”
“我们只是为了让你俩有点面子，故意穿成这样的知道吗？”
“早看你不顺眼了，赶紧消失。”
一帮吵吵嚷嚷的老爷们，总算把离别的愁绪发泄出来。
说不难过是假的，这两师徒是真神，和这种人一块共事，自个都不知不觉得跟着涨本事。
陈健是最有感触的，在参加疆省迎新年晚会之前，他就是一不入流的摇滚歌手。
心有不服，却无人述说，谁都对他不待见，连生存都成问题。
不曾想，这才半把年的时间，自个马上就要发专辑、出唱片了，谁敢信。
所以在他心里，最想感谢的人就是姜山，这小子算他的指路明灯。
今天也是他嚷嚷着要来送两师徒，借此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姜山一早就看来了，所以故意打岔，就是不想太煽情，免得一帮大老爷们，在机场出洋相。
不管怎么说，他都希望陈健他们能够转型成功，成为华国乐坛闪亮的那颗星。
机场广播里传出开始安检的通知，两师徒要进站了。
姜山面对许斌、陈健几人，郑重地挥挥拳：
“加油，相信你们一定会成功，我们在遥远的边疆等待你们胜利的好消息！”
对面几个糙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整齐地鞠躬：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