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剧组开拍
回到家，吃过饭，姜山拿出一个新的笔记本，在封面上认真地写下“《少年》mv拍摄计划”几个大字。
那一夜，姜山房间里的灯亮到很晚，姜妈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还能看到姜山俯案疾书的身影。
问他怎么回事，姜山告诉老妈自己要把mv的拍摄计划做出来，让她不用管。
姜妈摇摇头也没说什么，自己这个孩子现在确实出息了。
随他去吧！再能也是我儿子。
叮嘱他早点休息便不管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写完，赶紧上床眯一下。
感觉刚躺下，闹钟就响了，那一刻，姜山吃了闹钟的心都有。
迷迷登登地吃完早饭，拽着潘飞的书包，飘飘荡荡地来到学校。
看着姜山萎靡不振的样子，潘飞还关心他，是不是又病了。
姜山摆摆手跟他说没事，主要是昨晚熬夜写剧本，写的太晚，没休息好。
听到姜山居然写了个剧本，潘飞嚷嚷着非要看看。
姜山从包里把笔记本拿出来交给他，告诉他赶紧看，看完给老文送去，章导还等着要用。
安排完这些，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潘飞拿过本子就看了起来，同桌问他看什么这么起劲。
结果听说是姜山写的剧本，一下子就喧哗起来，旁边的同学都挤了过来，都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剧本。
得亏是早自习，没老师，不然全得挨收拾。
一节早自习的时间，姜山写了个剧本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高一年级，所以说，是人都有八卦之心啊！
我们平时写个作文都要挠头皮，你这已经开整剧本了，能不能给条活路啊！
二班班主任走进教室的时候，跟进了菜市场一样，一群人围在一堆叽叽喳喳地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不由得有点火往上窜，一个个皮痒了是不，上课了还不老实。
教鞭在黑板上甩了两下，下面的同学才醒悟过来，老班来了。
赶紧低眉臊眼地溜回自己座位，里面居然还有几个其他班的学生，走的稍慢了点，被老班好一顿喝斥。
作为始作俑者，潘飞自然被老班提着一阵猛批。
结果这时候，潘飞才想起姜山安排他还要给章导送去的事。
差点被老班批哭了，好容易等老班喘气的间歇，把章导还等着剧本的事说了一下。
你说你小子差点耽误多大的事，老班踹他两脚的心都有，让他赶紧送去。
总算躲过一劫，潘飞叉开四条腿跑的飞快。
一溜烟地跑到老文办公室，章导已经带着两个人等着了，二话不说，接过姜山写的剧本就看了起来。
老文则打发潘飞回去上课，不用在这等。
打开笔记本，看着工整的字迹，章导点点头，这字写的不错，看着就很舒服、很清爽。
紧接着便被剧情吸引住了，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惊。
这真是一个高中生写出来的，为啥我感觉好像自己都写不出这么好的剧本，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孩子？
章导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旁边的同事和老文看章导陷入沉思中，也有点莫名其妙，这是咋地了，发癔症了？
时间静悄悄地过了许久，章导总算粗略看完，回过神来，看着其他人关注的目光，还有点不好意思。
精彩、太精彩了，完全沉迷其中了，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哈。
旁边几位还安慰他，没关系，这个剧本咋样啊？
您是导演，您得心里有谱呀！
章导先把笔记本递给老文，让他也看看，毕竟姜山是他徒弟，想听听他的看法。
老文也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看完剧本。
一扬眉毛，脸上带着得意的表情：
“怎么样？我这个徒弟还不赖吧，这小子除了有点爱偷懒，其他方面绝对没的说，是这个！”
说完，老文竖起了大拇指。
看了姜山写的剧本，老文发自内心的高兴，这小子总能给你带来惊喜，一不小心就闪到腰。
章导又把剧本给两位同事看了一遍。
一位摄像、一位副导演兼编剧，看完之后，都被震得不轻，这小子的水平看起来比他们这些吃专业饭的人还高。
老文你到底给他灌输了些啥？这境界真不是一般的高呀！
大伙都看完了，章导先开口：
“这个剧本非常完美，可以说是作电影剧本都没问题，更不用说只是用来拍一部mv了。”
“不管是从立意、还是制作细节等方面直接用都没问题。”
“但有一点，如果按这个拍法，这个费用可不低呀，远远超出一部mv的制作费用了。”
“咱们台里批的那点钱完全不够，得请示一下才能决定。”
几个人听了都点头，的确，以剧本中需要表现的情节来看，真不是一点小钱就能拍的。
涉及的元素太多，其中还有战争场面，这可能需要部队的协助，用来拍mv，会不会太奢侈、太浪费了。
现在华国经济还不发达，花太多钱拍一部mv，会不会引起非议。
章导抓紧时间把剧本传真回了央视总部，请领导指示。
当领导们收到传真，一看章导做的拍摄预算，差点没脑溢血，你这能不能行，也太奢华了吧。
光一个mv的制作成本就要二百万，还不算参演人员的工资、补助，林林总总的加起来，可能要三百万，你咋不去抢。
你是拍mv呀，这么烧钱，老章你可得稳住，不能犯错误呀。
领导拿着传真一阵头大，好在领导上面还有领导，自个没办法，那就继续上报呗。
央视领导马上安排工作人员以最快速度把剧本和预算送到宣传部，让领导们定夺。
就这样，一份mv的拍摄计划，直达天听。
最后这份稿件到了之前带队去疆省参加交流会的领导手里。
领导一看，好嘛，搞这么大的吗？
好像还是自己提出拍这个mv的，那没说的，必须支持。
拿着稿件直奔部长办公室，把情况给部长汇报清楚。
这首歌部长也听过，站在部长的高度，他很清楚这首歌里蕴含的励志含义。
咱们华国当前就是缺少这样的好歌曲，理应大力宣传。
当下大笔一挥，同意，费用由宣传部和央视共同承担。
同时要求费用能省则省，专款专用，严禁浪费。
很快宣传部的文件就传回乌中，章导拿到文件还在感慨，这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
按正常流程，没个十天半月甭想出结果。
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就去找姜山，跟他商量具体的拍摄计划。
睡了四节课，总算睡醒了，姜山深吸一口气，再伸个懒腰，立马精神抖擞，原地复活，年轻就是好！
章导来的时候，姜山正准备去打饭，干脆邀请章导一起。
进了食堂，姜山帮章导打了饭菜，还有点不好意思，太将就了。
章导笑着告诉他，自个可不是娇生惯养的人，也是吃过苦的，很好打发。
两人边吃边聊，其乐融融。
旁边有些好奇的同学，慢慢坐了过来，这位可是央视的大导演，大伙都想见识见识，以前最多在电视字幕里见过。
等听到他们聊的是即将拍摄的《少年》mv，更是兴奋异常。
主要是这歌熟啊，现在已经是乌中的校歌了，天天大喇叭里都在放，每个人都能跟着唱几句。
有些憨的就直接向章导毛遂自荐，想在里面混个角色，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呀！
你说你们一个个长的歪瓜裂枣的，自个心里没点数吗。
章导为人很亲和，答应有机会就让他们试试，搞得一帮小年轻都做起了一飞冲天的美梦。
姜山在旁边看的直摇头，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吃完饭，两人又到老文的办公室，把拍摄流程初步过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就准备开动了。
章导计划分三个摄制组同时进行，这样能够有效节约时间。
每一组他亲自带领，主要负责mv中具有故事情节的部分拍摄。
第二组由副导演带领，按照剧情需要收集所需的红色景点素材。
第三组由另一位副导演带领，负责当代各行各业年轻人精神面貌的素材采集，这点是姜山特别要求和看重的。
因为它关系到剧情与现实的关联性，更贴近生活，能够让更多人代入其中。
章导也是拼了，完全按照电影的模式组建剧组，主要是这次拍摄等于是国家任务，一点都马虎不得。
只能小心再小心，这玩意要是出点问题，可能会影响他后半生的职业生涯。
老李又玩了个鸡贼，跟章导争取到了在乌中部分置景的权力，美的不要不要的，这都是功绩呀！
还专门把小会议室布置出来作为章导的办公室，鞍前马后、端茶倒水，要不说老李觉悟高，升得快呢。
随便一点事情，都会被他抓住机会，转化成自个的功劳，从这点来说，十个姜山也赶不上。
道具组、美术组的人先进场施工，把乌中原来废弃不用的仓库改建成民国时期的校舍。
这里会有很重的戏份，包括文多先生的革命演讲、反对外国列强示威游行、邱白烈士行刑前的告别等等一系列镜头。
在歌曲里的占比时间虽然不长，可能就几十秒的时间，拍摄素材的时候却一点马虎不得，这些都是mv中的精华镜头。
高一（一）班这两天可热闹了，因为姜山这个班头比较给力，给全班都争取到了群演上镜的机会，个个喜笑颜开。
一到课间，一群人围着姜山，吵吵闹闹地吹嘘着自己的想法，幻想着一步成名，成为明星的生活。
结果被姜山好一顿打击，就你们，都是作为背影存在的好吧。
真正能有几句台词，几个镜头的都是人家专业演员的菜，你们就是去凑数的，咋那么大脸呢。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也不在意，本来就是闹着玩的，谁心里没点数。
再怎么说，也有机会上电视不是，其他班看见他们，眼睛都是绿的，老羡慕了！
这是名正言顺地偷懒啊！还能上电视，都是同学，我们的命怎么苦呀！
潘飞、吕锦几个死活揪着姜山不放手，说什么也要让他去跟章导求求情，让他们参与一下，哪怕不露脸都行。
你说，都不露脸了，你还演个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姜山只能找章导走个后门，又加上几个。
布景的工作用了一周时间就完成了。
等大伙到场一看，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还是原来那个废弃的仓库吗？
一幢民国时期的校舍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老旧的墙壁、课桌，破败的教室、黑板，灰暗的色调，瞬间让人穿越时空，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悲惨沧桑的岁月。
一个木制的小舞台，也是破烂不堪，舞台背后的背景上还写着“不自由、毋宁死、要民主、反内战”的标语。
这里将是文多先生被害前最后一次演讲的地点。
转过校舍，有一排低矮黑暗的长廊，这里是邱白烈士奔赴刑场的拍摄地点。
虽然这会阳光明媚，但站在长廊里，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姜山不由地对道具、美术、置景的工作人员竖大拇指，这也太牛了吧，生生地造出一个全新的时空。
电影真的是一门实现人类梦想的艺术，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它表现不出来的。
要不，有空咱也学点电影知识，去文艺圈混混？
某个不着调的人又有了点新的想法。
章导看完，也点点头，确实做的很棒。
硬件准备好，第二天马不停蹄地开始拍摄。
今天就要开始拍摄文多先生最后一次演讲的片段。
饰演文多先生的是京州话剧团的国家一级演员，名叫胡刚。
四十多岁，带着眼镜，留着一圈络腮胡，头发显得有点凌乱，身穿故意做旧的长衫，围了一根白色的围巾。
整个人往那一站，就很有一股民国时期文人风骨的感觉。
一帮饰演爱国青年的学生，在剧务的率领下，换装、化妆，忙得不亦乐乎。
章导则是跟胡刚商量着表演中需要注意的地方。
很快学生们化好妆，穿上民国学生服后，整个变成了旧社会的爱国青年，手里还举着标语、小旗等道具。
副导演拿着喇叭给大伙讲戏，接下来要怎么走位、怎么喊口号，表演时不要盯着镜头看，表现出热情激愤的表情等注意事项。
把副导演整得是满头大汗，才算让学生们大概明白。
接着是试拍，就跟节目彩排一样，让大伙先走几遍，适应了才开始实拍，现在可是胶片拍摄，能省则省。
随着场记的打板，《少年》mv正式开拍。
姜山作为编剧也跟着章导混，还很有眼力劲地帮着剧组做些杂事，跑前跑后的帮忙。
再加上嘴甜，见谁都哥哥姐姐的叫的亲热，剧组的人都特别喜欢这个帅帅的小男孩。
连盒饭都给他多备了一份，姜山在剧组混的油光水滑，小日子别提多美了。
有了这些便利，也让姜山更方便地接触了这个时代的各种电影拍摄技巧。
像现在的电影拍摄主要还是用胶片摄影，数字摄影在西方才刚刚兴起，还没传入国内。
而且胶片的价格昂贵，使得导演在拍摄时都得精打细算，争取实拍时一遍过，这反过来又对演员演技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所以这个年代的演员可以说个个都是真材实料，还不像后世那么多面瘫脸也能在演艺圈混。
再加上这个时代人性的淳朴，参与表演的每个人都是兢兢业业、小心谨慎。
这也使得拍摄进展飞快，两天的时间，文多先生的演讲就拍完了。
胡刚老师拿着一百块的片酬撤了，你没看错，就是一百块，每天五十块的片酬。
当然，这个时候不叫片酬，叫补助，因为胡刚老师是有单位工资的，出来参加演出，另算补助。
姜山不由的感叹，真是便宜实惠呀！
颠颠地跑去跟胡老师合了个影，还留了联系方式，言明以后多联系，胡老师也挺喜欢这个会来事的小子，微笑着答应了。
正当拍摄紧张进行的时候，却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