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是前世那个想要骂醒她的人!
“我家婠婠才刚成婚,你们连庶子都弄出来了,反了天又如何?”
霸气的话传入季婠耳中,她抬眸看向来人,眼里飞快的氤氲着水汽。
是娘啊!
季婠委屈的鼻尖一酸,见着娘她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娘的好婠婠,委屈你了。”
季夫人几步冲向季婠,将季婠抱在怀中,她如珠如宝捧着长大的闺女,怎么就被欺负成这样了啊。
“都怪你爹,眼光不好,给你挑的这是什么男人啊。”
“娘,我好想你。”
季婠抱紧季夫人,温热的体温过于真实,她再次没出息的流下重逢的泪水。
前世惨死以后被拘在这世间,她最惦念的就是爹娘给的温柔。
“傻孩子。”
季夫人抬手替季婠擦拭着泪珠,凌厉的眸子落在侯夫人身上。
“你们怕是已经将当初求娶季婠时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母亲这般强势,让季婠有些恍惚,是了,如今他们季家如日中天。
她爹聪明,银子赚的满盆钵,也识趣,每年给国库捐了一大半。
所以皇帝对他们家另眼相看,爹娘虽然没有权,在京都也有一席之地。
起码大家明面上不会这般嫌弃他们。
侯夫人气的面容差点扭曲,她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心底的暴躁。
“亲家,放眼整个大夏,你瞧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
“我家相公只我一个!”
季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不屑,“婠婠他爹能做到的事情,凭什么他顾衍做不到?”
即便顾衍是公主所出,季夫人也不带怕的。
这就是她男人给的底气。
“就是,我爹当初可问过他,做不到就不要娶我,他是怎么答应的?”
季婠学着她娘的样子霸气的挑着眉梢,“我若早知道他有心上人,是断不会嫁进来的。”
侯夫人试图辩驳,“这……”
“你别想替他遮掩。”
季夫人冷笑一声,“怀孕有身子少说也得一月才能查出,我们婠婠成婚才半月。”
“这事确实是世子办的不地道,可总不能让侯府的子孙流露在外吧?”
侯夫人尴尬的抹了一把汗,心里却是欢喜的。
就让世子和季婠闹吧,闹的越厉害,侯爷才能瞧见她儿子的好!
“我不和你浪费口舌。”
季夫人心疼的拉着季婠,“我们季家也不是养不起女儿。
既然你们不稀罕,我将婠婠带回去,你们准备好和离书,还有枝枝的嫁妆,一分都不能少。”
她霸气的带着季婠出了侯府,感受到掌心的温柔,季婠再度红了眼。
“娘。”
她好后悔,前世顾衍总是出口闭口说她是商户女子,她便总觉得自己身份低微。
也怕行差踏错给爹娘拖后腿,以至于在侯府被磋磨至死。
“婠婠,咱们季家人什么都能吃,就是不吃亏。”
季夫人怜爱的握紧季婠的手,“凡事有你爹在。”
“季婠!”
季婠还未爬上马车,稍稍缓过来的顾衍追了上来。
他先是恭敬的对季夫人拱手,“岳母。”
“哼!”
季夫人别开脸,没看他,让顾衍闹了个没脸,他强压住心底的怒气,放软了语气。
“婠婠,方才的事情是我的不是,但你不能回去。”
一听说要将季婠的嫁妆都带走,侯府众人都慌了!
“我为何不能回去?”
季婠玩味的盯着他,前世她少女慕艾,对顾衍有着很强的滤镜。
重生以后仔细观察,她甚至能看得出他眼底的厌恶和容忍。
她前世还真是眼盲心瞎。
“我们才成婚半月,你若是现在回娘家,难免被人诟病。”
顾衍皱着眉说出让季婠心冷的话,也是,这么自私薄凉的人,又怎么会想到她人的想法。
他当先考虑的永远是他自己。
“你还知道我们才成婚半月!”
季婠嘲讽的笑了,“洞房那日,你才掀开我的盖头,就匆匆离开。
三日回门,你说要办公务,现在想来,办的都是连月的事情吧?”
她前世傻,总是温柔体贴在心里替他找无数的借口。
“他竟敢这么对你?”
这些都是季夫人不知道的,她愤怒的指着顾衍。
“你不喜欢我们家婠婠直说,我们婠婠又不是嫁不出去,犯得着这么作践她?”
她心疼的眼睛发酸,拉着季婠快步上了马车。
顾衍一急,“季婠,我都不计较你和你家人这么无礼,你就不能大度一些?”
他头疼的厉害,甚至隐隐觉得身上又开始作痛。
从前只要他服软,不管多出格的事情季婠都能原谅。
她今日是怎么了?
“我大度不了。”
季婠掀开马车帘子,“世子爷还是好好照顾你的心上人和孩子吧。”
她决然的态度让顾衍一慌,身后连月小跑着过来。
“世子爷,你平素对姐姐关心太少了,所以她才想吸引你的注意力。”
“原来是这样,她走了,以后就别想回来!”
顾衍无比烦躁,总感觉季婠变了一些。
如今想来,她怕是在欲擒故纵,那便晾一晾她。
马车哒哒哒的离开侯府,季夫人骂骂咧咧,问候了顾衍的十八代祖宗,这才心疼的对季婠说:
“你这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同爹娘说?”
之前回门的时候,季婠替顾衍找好了借口,爹娘虽然不开心,到底没有追究。
“娘。”
季婠抹着眼泪,靠在母亲温暖的怀中,“以前是女儿眼盲心瞎看错了人,从今往后女儿再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傻姑娘。”
季夫人揽着季婠的肩,眉心微拢,这可是圣上赐婚,和离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娘,你别担心,女儿自己能处理。”
季婠心中早有谋算,季家距离侯府并不远,季夫人携季婠进府。
好不容易才见着分开两世的亲人,季婠缠着季夫人,一刻都不想松手。
却在见到花厅的客人时大惊失色。
此刻她的父亲和锦衣少年相对而坐,那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歪着身子倚靠在椅子上。
“婠婠,你先回房。”
季夫人下意识推了一把季婠,不想让那人瞧见容貌出色的女儿。
“娘,无妨。”
季婠却轻轻摇头,并未走远,而是站在花厅外。
只因为……他是前世少有的提醒她想要骂醒她的人,可惜她那时候不懂,回去还怨过他。
可恰恰是这样一个人,在她和爹娘死后替他们收敛了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