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第章 人与古神
存在于虚无的灵魂维度，充斥着无垠的黑暗，仅有丝丝缕缕的光线，那些是由包含着整个世界的信息流组成。
这片维度的存在贯穿恒古，超越在时间线之外，宇宙生而祂现，宇宙灭而祂消。
正因为灵魂维度的特殊，从诞生直至伴随宇宙消散，这里本应该是一片死寂的状态。
但，
当系统和李少天来到这里之后，一切都变了。
就像平静的湖面被丢下一颗石子，于整个湖面而言，只不过是产生了一些涟漪，随着时间的流逝，涟漪会归于平静，一切又都会重回到原本模样。
只不过，在灵魂维度，并不能用现实世界的角度去理解。
这里是超越时间，独立于时间之外的维度。
因为李少天到来而产生的涟漪是不会消失的。
无垠的黑暗之中，是虚无，是混沌，唯一能对它们产生影响的只有那些由庞大信息流构成的光线。
于“涟漪”们而言，它们只能被迫的吸收信息的内容，无法分辨其中的信息。
在这一阶段，“涟漪”们并算不得上生命。
如果人类能看见他们，只会将他们当做石头，当做云朵一般。
在某时某刻，又在此时此刻，“涟漪”们被动的进入了下一阶段。
在须臾之间，“涟漪”们诞生了婴儿般的意识，并且发出婴儿般的哭声。
它们在畏惧外界的虚无，因为它们能感受到外界对于它们的强大恶意。
所以，它们在哭，如同婴儿一般，试图用哭声博得同情，用哭声为自己寻找保护者。
只是，他们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得到反而是更强烈的恶意。
他们只能从自己获取的信息中笨拙的寻找解决办法。
吸取石头信息的，开始为自己构造石头一般的躯体；吸取花朵信息的，开始为自己构造花朵一样的躯体……
他们的身躯开始形成，他们的生命开始完整。
只是，由于从未有人教导过他们，他们的躯体自然是千奇百怪的肆意生长，他们的性格自然也在千奇百怪的固定。
这些涟漪很特殊，它们应该既是造物，又是产物，它们本不该存在，但又切切实实的存在着。
畸形、扭曲、混乱。
这样的特性注定这些“涟漪”是悲伤的。
相应的，在成为生命之后，他们这群种族，有了自己的名字。
【殇】
殇们将那些蕴含无限信息的光线称呼为【源】。
拥有与源相同性质的【殇】群们，肆意的在【源】之中游荡。
由于灵魂维度超脱于时间，殇们的肆意行为，就导致他们进入的是不同的时间点。
世界意志对于殇这种从未出现过的种族充满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世界意志极力的排斥着殇群们进入世界，为此，世界意志不得不向另一股可以理解的力量妥协。
在改头换面的蓝星历史上，人们借助着神的力量，在被世界意志选中的神子带领下，驱逐着千奇百怪的殇们。
由于殇表现出来的超越人类的力量，甚至有些殇的能力如同神灵。
人们给予了殇这一种族一个全新的称呼。
【古神】
就这样，人与古神，在这方世界从古至今，一直死战不休。
只是，双方都无法知道，其实，他们用的力量都是来源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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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消耗情绪值。”
李少天平静的下达了命令。
“好哒！”
系统依旧异常活跃。
一百亿的情绪值被消耗，这些积攒下来的情绪值可不单纯是面板上的数据。
在李少天和系统这个层次的眼中，情绪是直观地。
情绪自然是有实体的。
一颗又一颗闪烁着不同光芒的光点，莫名的出现在这无垠的黑暗之中。
那一瞬间，李少天觉得自己就像是置身于银河之中一样。
李少天并不需要多做什么，他的这具带有神格的灵魂体，就像是巨大的磁石一般。
一颗又一颗纯粹的情绪光点，开始向李少天的身体钻去。
李少天整个人都变得亮晶晶的，璀璨又透明。
李少天无意欣赏，他的意识正在疯狂的吞噬着这些数量庞大的纯净情绪。
随着光点的消失，李少天的心情也就像是坐过山车一般。
前一刻，他还是沉浸在拥抱新生的喜悦之中，下一刻，就被刻骨铭心的仇恨代替，再下一刻，又是难以忘怀的对白月光的懵懂爱情。
如果是正常人，在这种极端的情绪体验之下，绝对会疯掉。
李少天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就像是第三视角一样，观察着灵魂的变化。
开心的情绪消失时候自己的嘴角会弯，难过的情绪消失时候自己会低头，悲伤的时候自己的眼泪会流。
“人的情绪真的很丰富呢。”
李少天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多少追逐神位的人，倒在了点燃神火的这一阶段。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太上忘情这一说法了。
太上忘情，不是无情，而是有情。
只是，再让人动容的画面，都无法打动罢了，因为见过太多了。
吞噬的速度其实很慢，一百亿的纯粹情绪，每一个都需要李少天吞噬并且感受。
但，
在这里，时间是毫无意义的。
也许在现实世界，也许点燃神火这一过程会是天荒地老的过程，但这里，无论多久，都是须臾之间。
光点越来越少，一颗又一颗，直至最后一颗。
李少天低头看了眼趴在胸口的那一颗光点，用手轻轻的捏住。
“解脱。死亡于你而言是一种向往，一种解脱吗”
这最后一颗，李少天亲自送进了意识之中。
这是来自一名植物人临死前产生的纯粹情绪。
一名植物人，一名特殊的植物人，他像个死人，动弹不得，在病床上躺了二十年。
他又是个活人，因为他听得到外面的声音。
二十年来，他在医院里，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嫌弃，有可怜，有同情，有期盼，有祝福。
他的家里人真的很温柔，二十年来，虽然会说一些气话，会抱怨他拖累大家，但他被照顾的很好。
除了有点营养不良，身体肌能算得上健康。
只是，越是这样，他越愧疚。
当感觉到死亡的到来之时，他满心欢喜。
“这样的话，确实如此。”
李少天睁开闭着的眼睛。
这是什么？李少天能感受到有一颗奇怪的东西在自己的面庞。
李少天伸手取下那颗莫名的东西。
原来是一滴纯净至极的眼泪。
这是神的眼泪，第一滴，也是最后一滴。
这是对于旧有身份的告别，也是对于新生的庆祝。
从此刻起，李少天不再是人了，而是一名真正的神了。
神是没有人性的，从此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
“去你该去的地方。”
李少天松开手，任由那滴眼泪随意飘荡。
点燃神火那一刻，李少天就已经明白过来了很多之前无法理解的事情。
李少天的目光看向了远处。
他的目光足以穿透无垠的黑暗，看到那些正在哭泣的新生种族。
“就叫你们殇吧。”
李少天的话语落下，殇群们自然而然的知道了自己这一种族的名字。
看着那些扭曲膨胀着生长的殇群们，李少天古井无波的眼神闪烁了下。
“原来威胁是我自己创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