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平行
在学生时代，有一个问题总会有人问。
“高三毕业你要去哪里旅行？”
“三亚、草原、雪山”
唐棠的回答是——我哪都不去，我就在家守着我妈妈。
自从上次白素突然晕倒之后，唐棠就一直放心不下妈妈的身体，唐野在忙着，唐棠就更加要注意妈妈的身体了。
在唐棠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陪伴妈妈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她希望可以趁现在有时间，好好陪陪妈妈。
白素每天早上都会早早地到店里准备食材，唐建国则是负责食材的采买和搬运，趁着早上气温还不算高，先把食材都放进冷冻库。
清晨还有些微风，但是白素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站起来时摇摇晃晃，两眼一黑人就栽倒在地。
唐建国见状马上拨打了120。
唐棠也刚好到店里，路上遇见了救护车，没想到是来接自己的妈妈的。
“爸！我妈怎么了？！”唐棠匆忙跑到救护车前。
“你妈晕倒了，快上车。”
唐建国和唐棠上了救护车，父女俩的心都揪在一起。
“家属做好心理准备，白素女士脑部的异物确定是肿瘤，而且已经恶化到了终末期，压迫神经，随时可能使病人陷入永久昏迷。”
唐棠皱起眉头，眼睛红红的，手和肩膀一直在颤抖。
“那要怎么治？花多少钱我们都治！”唐建国有些激动，他多么希望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医生摇摇头回答说：“肿瘤位置很偏，手术难度很大，手术成功的话可能也会损害脑神经，醒来后也会导致病人记忆错乱，意识模糊，精神紧张。”
听了医生的话，唐棠再也绷不住了，泪水在一瞬间决堤，到底来说她还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她不知道没有了妈妈对自己来说有多可怕。
“如果手术失败呢？”唐建国也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永远昏迷，成为植物人。”这是医生最不愿意见到的场景，在宣布病情的时候总是能看到不同程度的悲伤。
“我妈妈还有多久？”唐棠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下次晕倒便再也醒不过来，无法预知。”医生回答。
……
唐棠和唐建国整理了自己的表情和情绪，走进了病房，白素刚刚醒来，看到唐棠眼眶泛红，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了。
“没事儿，妈妈就是太久没休息了。”反倒是白素安慰了唐棠。
“老唐，去给我买些水果吧，想吃香蕉。”
“好。”
白素故意把唐建国支开，她清楚自己的身体，她想勇敢的去面对这些，但是在唐建国面前她可能勇敢不起来。夫妻俩二十多年来琴瑟和鸣，很少吵架，白素一直把唐建国当做家里可以依靠的臂膀，也只有在唐棠面前，白素才能够作为一个母亲勇敢起来。
“棠，你实话跟妈说，我是不是时日不多了？”
“说什么呢妈，我妈妈肯定可以长命百岁。”唐棠握住白素的手。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了解，如果我要是不在了，你和你哥哥一定要好好生活……”白素脸上还带着慈祥的笑容，夹杂着一丝丝悲伤，她还是舍不得自己这个家，舍不得儿女和丈夫。
“妈妈有些遗憾，不能看着你出嫁了……”白素轻轻拍拍唐棠的手。
“不会的妈妈……我们可以做手术，会好的会好的……”唐棠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了，强颜欢笑着，但是在眼泪不停的掉。
白素擦拭掉唐棠下巴上的泪珠，说：“先不要告诉你哥哥，让他安安心心准备出道。”
唐棠用力的点点头，尽量收拾自己的情绪，到厕所里洗了把冷水脸，她突然坚信，妈妈一定会好起来的。
唐建国拎着一大袋水果回来了，他给妻子剥了一个香蕉，看着妻子越来越憔悴的面容，唐建国顿时觉得心中满是辛酸。
“我想做手术，老唐。”白素心中还是很害怕的，害怕自己有天突然离去，她想好起来，想像从前一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好，我们做。”唐建国已经下定决心，不管妻子最后发生什么，他都会好好照顾她。
唐建国夫妇告诉医生做手术的决定，在医生反复确认告知了手术风险之后，唐建国签署了手术同意书，并且医生表示要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靠药物稳定了肿瘤的情况再上手术台，否则手术风险将会大提高。
……
嘻嘻娱乐公司非常看重许嘉言这一批练习生，所以对他们的出道战也是精心策划，特地斥巨资争取到了国外资源，最近在筹备全员出国进行特训。
在特训计划出台以后，包括许嘉言和唐野在内的所有练习生被突然通知需要出国，事发突然，许嘉言匆忙的收拾了行李，就和唐野上了飞机。
“小子，查分了没。”飞机上很安静，唐野觉得无聊，开始攀谈起来。
“查了。”许嘉言双眼闭着，已经习惯了唐野在旁边聒噪，其实他觉得唐棠和唐野不愧是两兄妹，两人的性格如出一辙。
“多少？”唐野一边打开飞机餐盒，一边递给许嘉言一盒牛奶。
许嘉言接过牛奶，没说话，他只是没想好怎么说。
“要是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唐野以为许嘉言可能没考好，怕打击到他。
但是唐野完全多虑了，许嘉言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牛奶，说：“533。”
既然没想好怎么说，就不想了，直接说。
“没事没事，533分很不错了。”唐野这些安慰的话脱口而出。
“什么？你说你考了多少？！”唐野忽然反应过来。
“五百三十三分。”许嘉言字正腔圆的再说了一次。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天天跟我一起训练，怎么还偷偷学习！”唐野突然咋咋呼呼起来。
“正常学习。”许嘉言悠悠地说，拿出手机打开了相机。
飞机落地，所有练习生在几场外集合，所有人都要把通讯工具上交，最后五分钟联系家人。
这群带着梦想落地的少年们，正式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