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北境第一人
北木在清水监狱入住已经一月有余了，北木终于可以自己吃饭。
“道长，不吃点。”
于祁看着在饭点还匆匆起来离去的苍南，出声询问道。
“不了，还有几个病人，我需要去看一下。”
苍南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过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住了脚步：
“我可是仙人，三天不吃饭都可以。你们这些凡人多吃点，有力气身体才不至于垮了。才能快点好。”
于祁北木对视苦笑，最近出去工作，干的活都很重。
苍道长的活也多了，起来。
北木的情况，还处于绷带未拆的状态。
伤筋动骨没个百来天，是没希望好的。
苍南一旦工作开始，整个人就变了个样。仙不仙人不知道，三天不吃饭他真的能干出来。
“别担心了，没事的。他可是仙人。”
北木虽然说的肯定，其实他自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仙人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或许真的是仙人，也说不定。”
于祁应和，像是同意他的看法。
“恩！”
于祁是北木在这间牢房里交流最多的人，一开始是多亏了他照顾，不然北木能不能活都是一个问题。
对他印象是个好人，而且很聪明，就是太客气，让人感觉与他的距离很远。
吃饭空闲的时候，北木就会和于祁交流。
起初是北木整日想自己的案件，慢慢的发现。
牢房里的人多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干了什么就被抓进来了。
这个时候，北木就会从他们口中了解道只言片语，和于祁一起探讨他们被抓的原因。
如：一开始北木自身的案例。在人群稀少的地方，结果得罪人，上来把自己打了一顿。然后自己就什么话也没有机会说就被官兵，定了罪，打了一顿。
于祁就总结出，“你势单力薄又知道罪人，是罪人。成为了罪人的嫁祸对象。打你是为了引起你愤怒，然后”
于祁说到这里微微停顿总感觉少了什么。
“还有没有别的线索。比如罪人给官兵什么东西。或者对罪人的态度。”
北木想了想，如此说道。
“有给东西，不过感觉态度，不怎么样。”
“那就是没有关系，那就是钱，贿赂。就可以按照他的想法进行了。看到愤怒的你，又加上钱，对他的印象提升，对你就是下降。官兵本来就是早早结案，对你下手也在情理之中。”
还能这么玩，北木在于祁的梳理下，也算清晰了很多，死明白了。
又或者他自己案子：有一个花花公子拿了东西没有给钱。他看见了就帮摊主讨要。与那公子发生争执，引来了官兵抓人。
结果，那公子见出了事，给了摊主十倍的钱。摊主与那公子互通，把他给说成是偷东西的人。
北木对此表示同情，好人没做成，还被害了。
好人难做啊！
苍道长案子很简单北木推出来的。
苍道长说他那天在一公子哥面前表现了口吐鲜花送给一女子。
总结：出风头，激怒富家公子，成功结仇。
然后他还说富家公子买的套路太老土。
总结：梁子结死了。
有个姑娘贪图他的美色，朝他怀里钻。
总结：美人计。
来者不拒，女子突然恼羞成怒。举报他强-暴她。
总结：苍道长真男人，见计硬刚。
获得牢狱大礼包。
“周围的人全是他安排的，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苍道长解释道。
北木一脸诧异问道：“你早就知道，那你不直接跑！”
“没见过，美人计想试试！”
苍道长这没话说，北木和于祁谈论的事情，在狱中传来了。不少人会主动找北木，给他们推推，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
简单的北木自己就可以推出来，推不出的晚上就会等于祁回来一起推倒。
牢房很无聊，北木也动不了就靠着这个打发时间。时间久了，除了没醒过的和刚来的，都知道原因了。
但有一个，北木到现在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是和北木一个房间的僧人。
那僧人被定的是强-奸罪，真想不通是怎么做到的。僧人也没多说，只是说这一切都是对他的历练。
怎么问，都不多说。
也和于祁聊过这个话题，不过于祁让他放弃。
总有事情得不到解释，北木也只道作罢。
白天多半时间，北木就只能躺在那里。
听僧人念诵的佛经，听的北木熟记于心，老鼠蚊虫嘻嘻嚷嚷，隔壁牢房传来的吃饭说话。远处隐约听见衙役吆五喝六的声音。苍道长摇着扇子熬药炉子下树枝被烧的咔咔响的声音。
一早，于祁就和其他人就被狱卒拉去干活了。现在的北木还不能去，身体站立都很艰难。
人走的差不多了，空间大了，牢房里却更难熬了。有人小声痛苦的吸溜，也有哀声叹气的诉苦，也有不耐烦沉闷的捶墙。
人多杂乱还听不清，人一少，就全都涌了出来。之前还有案子可以推北木倒也不在意，现在也没有了，彻底闲下来，反而扛不住了。
“都给我闭嘴！”
喊的好。
这是苍道长喊的，但喊的对，这个吵闹的环境确实不适合养病。
但不会持续多久，就又会吵闹起来。这时候苍道长就会再吼一嗓子。
这场景和私塾，有点相似。
北木读过书，不过并没有考取功名。倒不是学问不行，只是考功名不知道为什么加了一个要有武学修为。
不知道为什么，北木就是一点修习的资质也没有，武不成文不就，外出放松，没过多久就摊上了牢狱之灾。
虽然对世间不满，北木只要现在自己没死就还有机会。
残废了，不用像于祁他们那样，整天在鞭子下干活。但不干活的那个不是摊在那里腐烂。狱卒整天骂废物，慢慢的也麻木丝毫不在乎。
有的时候北就想和于祁他们一起出去干活。把苦闷全部发泄出去。
不过到了晚上，北木就不会这么想了。看着于祁一脸疲惫的回来。在微弱的灯光看上去越发苍白。仔细想想躺着还是很不错的。
回来的于祁点头示意，就蹲坐在墙角一言不发。猛的喝水，喝完就直接坐在水边上。
过了好一阵子，北木才开口问道：“你们这次去干什么活？”
“嗯。”微微停顿了几秒，缓了缓道：“请神节不是快到了，县里打算做一个十米高的神像。”
请神节，是北境帝国第一任帝王登基的日子。第一任帝王也被称作武神，每到这个日子。
各地方就会制作神像游行，意味着武神下凡看着我的领地。有除小人去糟粕之意。
“十米，要搞这么大干什么？”北木不解，这工程是官府最能捞油水的。
平日那次不是多收钱少干事，最低三米的限制就不可能搞到四米。现在直接高到了十米。要知道三米和十米可不是简单的三倍多的概念。
三米的地基搞个四米可以，但想建个十米的神像，无疑是痴人说梦。神像如果在游行的中途中出了问题。
可不仅仅是丢了官这么简单，连着下面的脑袋也要换换位置。十米神像所用的材质肯定是更好，技术上也更难，花费更是翻了多少番。
“咋了，地方官疯了。”
北木想不通，如此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是这些当官的干的吗？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后来我听说一件事，段大人要来我就明白了。”
于祁解释道。
“难怪。”北木不禁感叹道。
段大人是北疆的镇州使，北境帝国一共有四大洲，一大洲一个镇州使。直属于帝王，说白了除了北境帝王说话否则这四个人都不带听的。
同时段大人还是北境第一人，修为半步仙人境。
在之前的境界还有：人合，筑基，天人，仙人。
半步仙人处于天人和仙人之间，仙人要说这世上要有的话，也就那深山里才有可能有那些老怪物了。
“睡吧。”
这位比北木小还一直照顾他的少年，北木实在不想多叨扰他了。
累成这个样子，自己遇到什么事，还是耐心为自己解答，真的不好意思，睡个好觉吧。
“嗯。”随后就没了动静。
北木想为于祁做些什么，可就现在的他似乎什么都不做，就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了。
北木白天不时就睡一觉，晚上现在就睡不着了。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北木感叹。
其它和于祁一起回来的那一批人，大多也是如此喝点水就睡了。晚上又如同白天一样了，不同的大概就是苍道长也扛不住开始休息了。
衙役抓人越来越勤快了，今天又抓了七个。其中五个轻伤，一个重伤，一个和北木刚进来的时候差不多。
不过正常不会打成半身不遂的，毕竟这样根本干不了活。
清水县衙门大院。
此时十米的神像还只是在纸上的画，县长看着连地基都没有打好的神像，骂着自己的手下。
“一群酒囊饭袋。”
一人却是顶着上去，一顿好言。说的县长眼都要笑一起去了。
连说了好了几个好字。
“好，好，好！这事就都听你的了。我可看好你宋包。”
待县长走远，一群人才敢围上来问宋包。
“宋头就是厉害啊！宋头，你跟县长到底说了什么？他高兴成那个样子。”
“县长说请我吃饭，我说不去，他高兴又省一顿饭钱，毕竟老是请我，他都没有饭钱了。”
宋包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说鬼话呢？”
可不是就是说鬼吗？县长想听的可不就是鬼话。
时间人手够不够这些问题都不考虑。还有清水县，历年来，十米高的神像也没建造过。
他就让别人做，一般人都没把握。
肯定不知道怎么回答，宋包上来就是没问题。
县长当然开心，至于接下来怎么做。
宋包装作若有所思，其实心中早有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