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你学坏了。【一更】……
隔着马场围栏, 几步距离。
他音落下,顾蒙似有一顿,才敛回飘散思绪, 睨了睨钟沉憬身下黑马。
在午暖阳下,飓风黑『色』鬃『毛』格外靓丽夺目,英气十足, 也不是她到底是偏好于马,还是偏好于钟先生。
顾蒙连忙点回应,放下手中水瓶,便小跑着来到围栏前, 看着钟沉憬。
眼前男人气质沉峻, 却在天生淡冷眉目间看得到那抹温深, 他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持着黑『色』长条鞭。
随便向顾蒙伸了手, 纯黑皮制手套未能掩盖他五指修长, 莫名有种禁忌感。
忽然觉得骑马男人真很野『性』, 不是张狂桀骜野『性』, 是在绅士气息下隐隐暗藏冷野, 不动声『色』,足以让人敬畏。
还是说有钟先生是这样。
顾蒙轻微抿唇, 将手放在钟沉憬手掌, 随即便被他有力握住, 几乎不需要工作人员帮助, 他便将她揽上马来。
身下飓风格外稳健, 是稍微地动了动前蹄,双人御马对于它来说似乎游刃有余。
顾蒙提着心很快就松懈下来,稳住身子, 她便被钟沉憬护在身前,背贴着男人硬朗胸膛。
隐隐闻见着他身上清淡木质暗香,不管亲近过多少次,顾蒙都喜欢钟先生味道。
钟沉憬身躯微倾,轻拍两下马脖,他自然而然地倚在她侧,温沉道:“慢跑两圈试试。”
他说了带她骑,就是真带她骑。
刚才顾蒙虽自己学着骑几圈马,仅仅是走走,还没敢跑起来。
顾蒙下意识抿唇:“嗯。”
有钟先生在身,没感到害怕,是莫名地提着心,是紧张。
见钟沉憬轻拽马缰,飓风便默契地迈开四蹄,离开马场跑道,缓缓向着宽广草地跑去。
飓风比她想象中通人『性』,像是听得懂似,也理解主人给指令。
顾蒙则盯着马首,忍不住伸手『摸』『摸』鬃『毛』,『毛』发粗顺,『摸』着很舒服。
清风拂面而来,她前额发丝吹动,园林景『色』宜人,竟有种山野策马同游感觉。
要不是因为手机没拿在身上,她就忍不住翻相册拍照片了。
钟沉憬见她神『色』愉悦,淡淡开:“若是在草原上御马驰骋,更自由随『性』,马场更适合训练一。”
顾蒙轻敛心绪,忍不住询问:“那沉憬你去草原跑过马吗。”
刚问,她就觉得这个问题很傻。
钟先生都说这样了,怎么可能没去过草原,况且他喜好马术。
果不其然。
钟沉憬颌首:“闲情时去。”
曾在苦闷时去过草原,工作繁忙,并不是常有这种时候。
顾蒙微作思索,一望无际草原,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美,这对于她来说都很新奇。
她盈盈浅笑:“等学骑马,我也想跟着你去草原。”
钟沉憬温和一笑,“那我得将工作重新调整下了。”
听得来,得要休假时候才有机去一趟,顾蒙顺着他点首。
钟沉憬指引着身下马匹渐渐放慢,然握着顾蒙手,让她试试牵着马缰。
顾蒙第一反应就是不敢,总觉得飓风要糊弄她。
钟沉憬牵着她手安抚,还不忘打趣:“前还大言不惭想骑飓风,这儿有我在,都不敢持马缰?”
“我”
顾蒙鼓鼓小脸,说不辩解来,就当她是眼睛胆大,实际胆子芝麻小,还不是因为起初不知天高地厚嘛。
顾蒙随着他一同握着缰绳,随着钟沉憬指导,来掌控马匹方向。
不知是靠得太近还是怎么,即便隔着护甲,顾蒙也能感觉到他体温。
钟沉憬不疾不徐地讲解御马经验和方式,顾蒙被清风吹得眨眨眼睛,低首看着男人握着缰绳大手。
思绪千万,顾蒙不自控地走神,感官却注意着他嗓音低磁,身躯紧贴。
因为钟先生熟练马术,所以没有戴盔,语声就好像近距离贴在她耳侧。
走神时,忽然。
钟沉憬手持着黑『色』长鞭轻拍两下顾蒙腿侧,随单手扣住她细腰,“不专心?”
顾蒙心尖登时一下颤抖,低首看了一眼他手里细直黑鞭,才将视线转向背男人,好迎上他深墨眸瞳。
马匹渐渐缓慢下来,葱郁草地宽广,四野宁静自然。
顾蒙喉间微哽,心虚又脸烫,那不是一点不专心,是思想抛锚。
两人相视着,似乎她藏着小情绪都被暴『露』无疑。
钟沉憬神『色』低淡,不着痕迹地将视线落在她颈侧那片如玉肤『色』,似乎在注视下渐渐泛起粉『色』。
他不轻不重地开:“在我手底下可没有不专心学生。”
马场里多是教练,他从来不亲自教人御马,他难得在指导她,学生这个词用在此刻她身上合情合理。
顾蒙身体禁不住紧绷起来,偷瞄他幽邃眼眸,看不喜怒,也怕他手里拿东西。
打学生老师,不是好老师。
顾蒙暗自轻哼,才瓮声瓮气道:“知道了。”
她扶着他手腕,指尖试着摩挲他袖侧一寸皮肤,小心翼翼,像是想安抚,却意外地有种撩拨意味。
听着怨念语气,钟沉憬唇间掠过一抹低淡弧度,随意轻瞥着她莹白手指,
带着她马匹跑得慢,手里黑细马鞭用处不大,是忘了收起来。
钟沉憬不动声『色』地掩藏思绪,手掌揽着她平坦小腹,却触感清晰。
神『色』重新变得滴水不漏,他接着刚才指导继续讲下去,言语沉着,慢条斯理。
顾蒙没法放松下来,他手掌宽大,静静地护着她腹前,亲近且自然。
在马场几圈跑下来,顾蒙愣是将钟沉憬听了个大概,懵懵懂懂。
马场围栏边缘,钟沉憬落地,伸手抱顾蒙下马,她别可能不太,抱自己老公,她还是很精通。
等下了马,顾蒙双脚一踩到地面,一不留神就两腿酸软,险没站住,额抵到他胸怀。
抬眸看了看钟沉憬神『色』,顾蒙莫名感到羞赧,缓缓站稳脚跟。
毕竟是骑马跑了几圈,不同她前是随便走走,多少有磨蹭,下来时自然腿酸。
不过还好,顾蒙经常跳舞,双腿用得多,也不是特别酸软,是刚下来有种身重脚轻感觉。
嗯,是这样。
马具房换衣间。
顾蒙解开上身护甲,盔放在已放在身侧长凳上,她低着首松解着『色』马靴。
落日缕缕余晖从窗户透进来,倾洒在她发丝上,朦胧柔和,有种金光闪闪错觉。
这时,身躯高大钟沉憬从屋外缓缓走进来,是刚从马房安置好马匹回来。
更衣间里静谧着,顾蒙见到他『露』笑颜,单纯温婉,她刚脱下马靴,双脚穿着洁白袜子。
“沉憬,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她还以为安顿马匹还需要老一儿呢。
钟沉憬目光低淡地看着她,温和回应:“嗯。”
从容闲适地脱着手套,缓缓走到顾蒙身前,身形修长,沉雅淡漠。
顾蒙坐在长座上,不得不仰首望着他,若有若无气场,隐隐觉得眼前男人此刻不好对付。
她试着提起题,“你说下次我再来,飓风不还认得我”
顾蒙音还未说尽,钟沉憬便弯身将她抱起来,摁在墙壁上,纯白脚袜踩了地,有无措。
钟沉憬并没搭腔,有力双手扣着她细腰,那墨黑眼眸低敛着,气息亲近,他转而说道:“在马上时想么呢。”
顾蒙脸颊泛起红晕起来,支支吾吾道:“没没想么呢。”
钟沉憬将她身子托了托,白袜双脚顿时便踩不到地,能蹭着他小腿,最能掂着脚,踩在他工整黑『色』马靴上。
“你学坏了。”
他意味深长,嗓音低雅:“讲课不好好听,仅是跑了几圈,腿能有多软?”
顾蒙别开红脸。
不可置否,内心所想被他猜了个遍。
她是学坏了吗,如果是,那也是他教坏,可怪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