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秦淮茹疯了？
“什么证据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秦淮茹怯弱地问道。
李主任闻言，则把那份清单念了一遍。
之后，又追问道：
“这些东西你敢说不知道？”
“这都是贾东旭从厂里偷窃的财物！”
“并且，还是保卫科的同志亲自从你家里搜出来的，铁证如山，作不得假！”
“我的天……”秦淮茹露出震惊的表情，连连后退，像是受了多大的刺激一样。
她挠着头发，晃着脑袋，似乎是在回忆。
李怀德继续掌握主动权，追问道：
“秦淮茹，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没想到啊，像你这样的女同志竟然都伙同贾东旭偷窃厂里财务，当初我真是失察！”
“回头我就亲自向赵厂长请罪，但你也别想脱罪。”
“就是拼上我主任的身份，今天也必须严厉制裁你！”
这时，一旁的保卫科杨科长眉头紧皱。
他总觉得李怀德今天有些奇怪，好像有些“用力过猛”了。
要知道在平时，这位“爷”可不是这么大义凛然，更不会对女同志态度如此恶劣。
看来有隐情啊……
不过。
杨科长也并没人兴趣探究李主任和秦淮茹的过去，而是提醒道：
“李主任，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您 不要这么激动。”
李主任本来就是装腔作势，正苦于下不了台，听到杨科长的话后立刻松了一口气，立刻“怂”了。
“啊，是我武断僭越了。”
“实在是我太过嫉恶如仇，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接下来还是由杨科长和王副科长继续审吧，我需要冷静一下。”
这时。
他看向地上的碎玻璃，“痛心疾首”地说道：
“哎，因为我个人原因，竟然损坏了公家的财物，真是不该。”
“回头我就让会计从我的工资中扣除一部分补偿水杯损失。”
王副科长这时看不惯李主任装腔作势，当场冷声道：“不必了，那杯子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碎了就碎了，犯不着特意赔。”
李主任听后悻悻然，“那可真是过意不去……”
虽然这么说，可他却没有后续表示了，默认了王副科长的说法。
水杯碎了虽是他有意为之，可李主任一开始就没打算赔。
之后。
李怀德瞬间降低自身存在感，缩到角落一言不发，并紧盯着同样狂飙演技的秦淮茹。
只见后者“发疯”一阵后，双眼神失神的念叨着。
“不是的，当初东旭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怎么会……他怎么是这样的人……”
这时。
杨科长听到关键信息立刻来了精神。
这年头，在街头巷尾甚至工厂里都没有监控，调查犯罪极为困难。
尤其是上了年份的案子，想查清只能靠多方调查取证。
而物证是很难取的，毕竟贾东旭死后过了很久，槐花都四岁多了。
不管是指纹、手印、鞋印还是他留下的各种“遗物”，都提取不到多少有用信息了。
现在唯一值得调查的信息，也只有人证了。
贾张氏那老虔婆拒绝调查，动不动就要上吊威胁，保卫科的人也没有办法。
所以他们只能从小当、槐花、棒梗还有秦淮茹身上取证了。
小当和槐花只是小女孩而已，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只有小当下意识地说以前她爸贾东旭总是往家里带东西。
而棒梗现在还在住院，不是强行传唤调查。
那剩下的只有秦淮茹了。
她便是突破口。
想到此处，杨科长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追问道：
“当初贾东旭是怎么跟你说的？”
秦淮茹听后并没有反应，而是继续失神地念叨：“不是的，当初他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她整个人状态就像发生精神障碍一样。
而杨科长对此也并不在意。
他明白有些证人在受到巨大冲击的时候，会短暂地陷入精神失常的状态中，但并不持久。
于是。
杨科长又反复问道：
“秦淮茹同志，你不用害怕，冷静一些，我们只是调查贾东旭的罪证，和你无关。”
“一码归一码，厂里也不会因此开除你，你要老实交待贾东旭的罪行，明白？”
“不是的，他当初不是那么跟我说的……”秦淮茹依旧挠着头发，头皮都挠破了，演得极为逼真。
看来她小时候在红星公社的时候生活经历十分精彩，没少见过精神病人。
直到保卫科长杨科长反复问了十几遍之后，秦淮茹才渐渐“清醒”过来。
她头发蓬乱，额头上都是指甲挖出的伤痕，极为狼狈。
她看向那份清单，长叹一口气，“我真是看错了人！”
“明明嫁给东旭之前他是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十二年，我被骗了整整十二年……”
说到这里，秦淮茹抬起头，看向压抑的天花板，张牙舞爪地嘶吼道：
“贾东旭，你简直就是王八蛋，你知道我这十二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知道吗？”
“你妈和你儿子都害苦我了，呜呜，女人能有几个十二年啊……”
这时，精通心理战术的杨科长语气平静地安抚道：
“人心膈肚皮，谁也不能第一眼就看出另一个人的真实一面，日久才见人心呐……”
“秦淮茹同志，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揭露贾东旭的恶行。”
“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坏人，就算他不在人世也一样。”
“尤其你身为和他朝夕相处的家属，同时又是光荣的轧钢厂钳工，更应该勇敢地站出来。”
“跟我说说吧，当初贾东旭是怎么欺骗你的。”
“他……”秦淮茹陷入回忆之中。
片刻后，她才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怪不得贾家当初那么富，都是在吸公家的血！简直太过分了！”
“早知道这样，我是死也不会嫁给贾东旭！”
这时，早已失去耐心的王副科长怒声道：
“秦淮茹，你不要装模作样了，老实交待贾东旭怎么跟你说的？”
“问你几遍了？耳朵听不见？”
“哎咦……”杨科厂拦住了王副科长，“小王啊，你总是急性子。”
“对待证人要有耐心，这样才能确保获得最准确的证词，明白？”
王副科长这才猛跺一脚，气冲冲地答道：“明白，是我冲动了。”
“主要是咱们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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