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楼兰真相
起芷立马翻身下床，推开房门，独自一人向城外奔去。
“先生要去哪？为何半夜急着出宫？”刚出宫门，就看见一队不足十人的巡逻部队，领头的是一位起初在宴会上见到的将军。将军看见起芷，连忙问。
起芷理都没理他，自顾自的向城外奔去。
将军感觉不对劲，就骑马赶上起芷，不过考虑到起芷为皇上贵客，也不敢阻拦。只是在一旁问：“先生可要出城，只是这…”
“烦死了！”话还没说完，起芷就唤出左手红刀，一刀向将军的脑袋抛去。只见那刀穿过将军的脑袋，在将军的脑袋上留下一个大洞，然后就飞回了起芷的手中。
将军像一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从马背上摔下来。
不理会身后士兵的叫唤，起身向城外奔去。
看样子楼兰还保持了宵禁制度，没有想象中的灯火通明，而是一片寂静。街上也没有巡逻的士兵，各个商铺也没有把门上锁。看来真的像那楼兰皇说的一样，他的楼兰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城门敞开着，城楼上的士兵无一例外都在与周公聊天，看得出来，这些守军不过只是为了让这个幻境显得更加真实的摆设罢了。
起芷冲出城外，来到城外的农田之中，农田里金黄色的麦子正弯着腰低垂着饱满的麦穗，似乎是想表现国泰君安，丰衣足食的楼兰。
起芷看着那弯腰的麦子，捂着脸哈哈大笑起来。果然君主身居庙堂之高，怎么会农业之事。居然会要麦子弯腰，真是拙劣的想象。
起芷又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发现他又回到了楼兰古城前。
起芷冷笑一声，看来自己是猜对了。既然你那么喜欢做梦，那我把你的梦毁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起芷一步步走上城墙。起芷早上看见的那位将军连忙上来迎接。“不知先生半夜上墙而来，所为何事？”将军知道起芷是皇上的贵客，所以也不敢得罪。
“我来屠城！”起芷冷冷的说，语气之中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将军一愣，接着起芷右手的蓝刀已经在他脖子上走过一回。
围观的士兵看着自家将军身首异处，一个个都吓傻了，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起芷的刀已经赐予他们同样的下场。
起芷望着眼前不亚于唐朝长安城的楼兰古城，心里感叹道：“你的心倒不小，只可惜梦是要醒的。”
起芷画出几张天雷符化作天雷向皇宫劈去，接着又画出几张御火符，向城下的居民楼按了下去。
“着火了，快救火啊！”火焰迅速蔓延，不一会，偌大的楼兰古城已经是一片火海。
看着火光冲天的楼兰，起芷不禁想到了安史之乱中被火焚毁的长安城是否就是如今这样。
尖叫声，呼救声，哀嚎声，充满了整个楼兰城。
起芷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缓缓走向烈火中的楼兰。起芷所过之处，无一生人。所见之人，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行夫走卒，无论是襁褓婴儿还是垂髫老者，或是被他一刀封喉，或是身首异处，或是被他用雷符劈的尸骨无存。
起芷感觉他现在就像一个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魔，嗜血如命，杀人如麻，人人见之恐避之不及。
可是正当起芷杀得正起劲，起芷就感觉周围的空间迅速转换，接着起芷便发现他又回到了楼兰古城门前，就像他刚刚出现在这里一样。城楼上的士兵依旧好奇的打量着他，也还是那个将军让人去通风报信。就好像刚刚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双刀上还滴着鲜红的血液，身上被血染红的探险服与脸上依旧温热的触感都在告诉起芷刚刚的一切确切的发生过。
“既然这样，那就看是你造的快，还是我毁得快。”
天雷符轰开了楼兰高大的城门，只见几个身着红色官服的官员连忙调转马头逃离。可却不见楼兰皇的踪影。
起芷倒也不着急寻他，只是有重复了一遍他上一次做的动作。
楼兰又陷入一片火海。
楼兰的士兵想要过来阻止起芷，可还没有近身，就被起芷用符箓弄了个人仰马翻，或坠马而亡，或被烧成灰烬。
起芷不知听谁说过，杀人会让人上瘾，也会让人麻木，更会让人迷茫。就像吸毒一样，需要杀更多的人才能得到满足。
杀人，是会影响一个人的心境，纵使知道自己杀人是为什么，也会在杀了一定数量的人之后陷入迷茫，最终迷失自我。
虽然起芷知道这些所谓的楼兰人不过只是楼兰皇的幻想，不是真得人。可起芷明显感觉到每当他拿刀或刺入或划过时，传出来的感觉同现实无异。血溅到脸上的温热，鼻尖嗅到的血腥味，耳边传来的哀求声和尖叫声，四处逃离的人群都无一例外的在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随着他第二次，第三次屠城的展开，起芷这种感觉不断占据他的内心，起芷开始迷茫了。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起芷开始感觉自己正在逐渐向着一个杀人机器靠近，好像自己来的这里就是为了屠城，就连束心咒都岌岌可危。
在不知道多少次后，城墙上被火烧过的痕迹让起芷突醒悟过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看来，楼兰皇要挺不住了。好，那就看看是你先倒下，还是我先倒下。”
随着一遍遍的屠城，楼兰古城越来越残破，居民越来越少，甚至连街上的血迹都无法保留。
终于，楼兰皇现身了，他依旧是一个头戴冲天冠，腰佩碧玉带，身着飞龙舞凤黄袍，脚着一双无忧履的模样出现在起芷面前。不过不在神采奕奕，而是面色苍白，眼睛布满血丝，却依旧保持一副帝王的姿势。
“怎么，还当楼兰在啊？”起芷出言嘲讽道。
听到这话，原本还一副帝王样子的楼兰皇瞬间像疯了一下，一把从上前去抓住了起芷的衣领，用几乎歇斯底里的声音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毁了朕的楼兰！是朕带你不足，还是朕的楼兰不够好啊！为什么要毁了朕的楼兰！！！”
起芷一把将楼兰皇推倒在地，楼兰皇倒在地上，头上的冲天冠掉在一旁。
起芷冷冷地说：“楼兰早亡了，亡了千年了。你还在做你那三千繁华梦吗？既然是梦，总有醒的一天。”
楼兰皇大笑道：“你以为你很高尚吗？朕当然知道这是梦，可朕不愿醒，不愿醒啊！朕不需要你这自视清高的人来叫醒朕！”
起芷淡淡地说：“我没有自视清高，我只是受人所托罢了。可我还是要说一句，梦，该醒了。”
楼兰皇捂着脸，两行清泪从手缝中流出：“是啊，该醒了。”
周围的山水破损，变成了茫茫黄沙。起芷环顾四周，发现他其实是在一座古城的遗址里，遗址保存的十分完好，大概就是楼兰古国了。
起芷身前，一个破损的玉棺中，楼兰皇身着金缕玉衣从玉棺中缓缓起身。
“黑玉俑，你就是靠着东西活了那么久。”
“是的，至于那梦境，就是这玉棺的作用了。”
起芷打量了一下这座玉棺，发现这玉棺全身用白玉打造，玉中好似有云纹缭绕。起芷不懂玉，但却发现这个玉棺的材质与黄粱枕几乎一样。又回想起经历的种种幻镜，心里一惊，难不成被部门视做珍宝的黄粱枕只是这玉棺的边角料。如果真是，那这玉棺的打造者是何等存在。
楼兰皇虚弱的笑了一下，说：“多谢先生相助，不知先生可否有时间听朕讲讲故事？”
起芷点点头，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也不急着回去复命。更何况，他也想知道一些事情。
楼兰皇缓缓的讲起了他的故事。
楼兰皇青年继位，正当意气风发之时，又身在高位。自然想要干出一番事业，虽然不求比肩大唐，但也求有一朝盛世，开万世之功。可奈何事与愿违。先是气候变化，沙漠侵蚀，水源枯竭，又遇到瘟疫，使得城内百姓死伤过半，加上又遇外国入侵，战火纷飞，最后又有一种昆虫侵略，楼兰皇动用举国之力都没能消灭。纵然楼兰皇有治理之心，也自认为自己是圣明之君，也难抵天灾人祸，百姓纷纷弃城而亡。楼兰古城只剩下一座空城。
楼兰皇当然不愿接受自己是亡国之君的现实，在遣散大臣后宫之后，他站在城楼上准备以死来报列祖列宗。
这是，一个男人出现了，男人自称姓梁，他将这黑玉俑和这玉棺带给楼兰皇，说是这玉棺可以让他在梦依旧统治楼兰。楼兰皇当时鬼迷心窍，心想反正楼兰以亡，到不如在梦中完成自己的心愿。于是就听从了他的建议，穿黑玉俑，就躺进了玉棺里。这一躺，就是一千多年。
在梦中，他自封帝号，看着楼兰在他的治理之下走向盛世，就再也不愿醒。可他心里清楚，楼兰已经亡了，只是不愿意接受，因此一直在梦中等待着一个人把他叫醒。
可起芷真的来到这里，他却慌了，害怕起芷会毁坏他的楼兰，于是以礼相待，希望让起芷认为这是真的。只是起芷还是发现了端倪。
在起芷一遍遍屠城的时候，楼兰皇不是没有想过醒来，只是他一是不愿接受，二来他感觉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醒来，直到起芷将玉棺的能量耗尽，玉棺破损。
“那棋局是你设的吗？”起芷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楼兰皇摇摇头说：“如果是外面的幻镜，那位姓梁的人说是为了防止他人来打扰我，是玉棺发出的能包裹整个楼兰。这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进来了就出不去。可我从来没有设过什么棋局。不过寡人猜测，可能是那位姓梁的人所设。”
起芷心里一惊，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位姓梁的人岂不是活到了现在。如果真的如此，部门居然没能发现？还是说部门密而不宣？如果那人是敌，以部门的实力，有把握赢吗？
起芷抚摸着玉棺，还能感觉到它还试图将它来入幻镜。按照楼兰皇所说，那个人给楼兰皇玉棺的目的恐怕并不单纯。
楼兰皇拱手说道：“我活的已经够久了，还望先生给我个了结。”
起芷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也许对于楼兰皇来说，没有比死亡更好的解脱方式了。
“你要不要全尸？”
楼兰皇凄惨地笑了一下说：“斩头便可，我何来颜面要求全尸啊。”
“陛下保重。”起芷说完，就挥刀砍去。
楼兰皇死后，起芷掏出一朵渡世金莲，想要超度他的灵魂。
可金莲却毫无反应。
起芷正感到奇怪，只见楼兰皇身上突然金光大作，一个符出现在楼兰皇身上。还没等起芷看清到底是什么符，楼兰皇的尸体就消失了。
起芷瞬间明白他中计了。可如今这件事只能等会去再和部门一同商量对策，他可没信心一个人面对一个未知实力的人。
在离开之前，起芷发现了那几个被部门派来的人，有得死装凄惨，有的死时面带微笑。尸体在沙漠的环境下保存的还算完好。
起芷突然感觉他是何等幸运，一路过来他都在赌，赌他猜想的破局之法是对的。很幸运，他都猜对了。
起芷收拾了一下他们的遗物，准备带回去。都是修道之人，看见一代天骄陨落在此，起芷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在收拾唐门前门主唐门的遗物时，一个东西引起了起芷的兴趣。
暴雨梨花针。
这可是唐门暗器一绝，破甲一流，起芷都不敢保证他的炁障可已挡住。不过有一个缺点，就是只能用三次。
起芷拿起这个紫色的长约两寸，宽约半寸的发射器看了一下，里面还有两发。
这会捡到宝了。起芷心里一喜。这东西，他也有一个，不过只能再用一次，是他师父留给他的。这个暴雨梨花针他要留下给他徒弟防身。如果唐门问起来，他就死都说不知道就是。
收拾好东西，他也没有再继续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楼兰古城。
“能破掉玉棺，有趣。”在一个起芷没能发现的地方，一个人怎好奇的看着起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