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恶梦
异史氏曰：“梦固为妄，想亦非真。彼以虚作，神以幻报。黄粱将熟，此梦在所必有，当以附之邯郸之后。”
《聊斋志异》里面有个《续黄粱》的故事，讲的也是和《枕中记》差不多的故事。可里面的曾孝廉做的梦却不同于《枕中记》里面卢生做的都是美梦。《续黄粱》中的黄粱梦，可是一半让人迷恋的美梦，一半是让人痛不欲生的噩梦。
在美梦破损之后，起芷进入了噩梦之中。
空间破碎，露出了近乎虚无的漆黑的空间。
起芷面前出现了一个大约14岁的，身材瘦削的少年。少年的脖子上缠着一圈黄色的符纸。
“二师兄。”
接着，少年解开了脖子上的黄色符纸。
少年的头与身子在解开符纸的那一刻分离。
周天弥，排行第五，以奇门数术为长，死于刽子手武安之手。
虽然起芷已经从部门那里得知自己的师兄弟们各自的死因。可当他再次看见他们的死法的时候，起芷还是没能保持镇定。
束心咒不断压制着起芷的情绪让他不至于崩溃。
接着，邱辛月出现在起芷面前。一个金色的甲虫爬进邱辛月的鼻孔。邱辛月像一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倒在地上，鼻子流出白色的脑浆。
邱辛月，排行第三，教派的大师姐，以体术见长，死于赶尸人用金甲虫食尽脑髓。
起芷不由的后退两步，感觉踢到一个铁质的东西。起芷低头一看，一个炖着肉汤的大铁锅正往外冒着热气。
炖的几乎乳白色的肉汤里浮现出一张女子的脸皮，那是起芷的二师妹——孙璐。
起芷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巴向后退去。
孙璐，门派的二师妹，排行第四，各方面都很优秀，死于国际杀手组织的杀手e之手。死后被做成肉汤，放在了部门一个据点门口。
一只手搭在了起芷的肩膀上，起芷一转头，只见一个十三岁带着眼镜的小男孩正对着他微笑。
小男孩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只见他身上出现近乎千条血线，小男孩的身体按照这些血线的分布，成了一块块肉块，散落一地。
周宿莽，排行第七，以炼丹见长，死于刽子手武安的百斩刀下。部门不得已请来专业法医，花费一天将尸体拼回。
起芷瘫坐在地上，颤抖着从肩上拿下一块肉块。
“师兄，救我，救救我…啊！”一声尖叫传来，起芷抬起头，只见他最小的师妹西娥眉四肢被钉在墙上，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女性正拿着一把匕首，一片片的割着西娥眉的肉。
西娥眉，排行第八，由于年纪小，天赋还未能突出，死于杀手e的凌迟。部门的报告是这样形容的：
“尸体被刮的很干净，没有一丝肉残留在骨头上。”
“这是幻镜，不是真的…冷静，起芷，冷静…”起芷捂着耳朵，不断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可小师妹的的惨叫声好像能透过捂着耳朵的手，不断刺激着起芷脆弱的神经。
“给我住手！”起芷大叫一声，双刀唤出，直扑上去。
这时，起芷的脚下突然出现几只沾满鲜血的手，死死地抓住起芷的脚。起芷没留意，便被他们拽倒在地。
接着，无数的手从底下冒出，抓住起芷的手，覆盖上起芷的身，将起芷向黑暗的虚无拖去。
起芷这时突然想，如何20年前没有发生那件事该多好。
二十年前，门派里的兄妹中的妹妹周天琪被云南龙家掠去，当时的门派，师兄刚刚离开，师父刚刚去世，起芷也刚刚被迫继承掌门之位。本就是一副百废待兴的局面，就遇到了龙家的报复。无奈，才十七岁的起芷被迫前往云南来救回师妹。
为了确保其余人的安全，起芷与部门达成协议，门派以两份传承与部门共享和门派集体加入部门为条件，换来部门对起芷师弟师妹门的保护。为了表达诚意，部门还派出两名赤金前往协助，其中之一就是金桓。
如果没有金桓的点烟辨冤，起芷恐怕还不知道龙家家长在哪里。更不会发现，周天琪已经被做成木偶。
为了对付龙家家长，起芷吞下了大师兄留下来的丹药，但也陷入了三年的沉睡。
这三年，就是那间是发生的时间。部门以为龙家不会在部门的地盘袭击，加之龙家家长已经被起芷拼死，便放松了防备。
结果，龙家却还是发动了袭击。
那批人，有乱世邪修凌兰，江西赶尸人，白莲教齐百斩，刽子手武安，国际杀手e。这些人，别说一群还未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就算是部门的穹顶来了，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那次袭击，发生在部门最重要的机构——天一中学。
留守的乌金，赵家三枪之一——赵理力竭而亡，起芷的同门无一幸免。
此事在部门引发了不小震动，部门出动了全部乌金加上三位穹顶来围剿龙家和那批袭击的人。
最终，龙家被灭，白莲教势力萎缩到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江西赶尸人隐世不出，国际杀手组织首领登门谢罪。而凌兰却让部门付出两位穹顶的代价后，墨云真君破关才将其制服。
此事由于几乎让部门名誉扫地，成了部门的禁忌。
也让起芷与部门决裂15年。直到这几年，起芷与部门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那件事后，起芷本想随着同门门去了，可师父的残魂给他下了一个束心咒，才使得他得以挺过那段最艰难的日子。
一张天雷符出现，接着化为一道天雷劈向那些手，将那些手劈的粉碎。
既然无法逃避，那就面对它。
起芷想起师父残魂在下束心咒时的话。
有是三道天雷劈下，手一个个躲避不急，都被天雷劈成了灰。
“就像砸破美梦一样，将这个噩梦也砸碎吧。”
一张张天雷符在起芷手中出现，化为一道道天雷劈向周围的空间。
“天雷符不够，我还有很多种符箓呢！反正我是通符体，符箓什么的，管够！”起芷对着这虚无的空间大喊到。
雷火符。
灵火符。
御风符。
癸水符。
各种普通符箓师视为珍宝的符箓被起芷一张张画出，像不要钱似的往周围的空间上招呼。
终于，周围的空间再也承受不住符箓的攻击，彻底崩溃。
起芷扒在地上，喘着粗气，刚刚无论是对心灵冲击还是轰开空间所消耗的体力，都让他感觉自己现在身心俱疲。
“这关算是过了，那么下一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