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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070天下无人不识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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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英雄所见略同!”上官庆笑得愈发开怀。

    元辰起身,素白雪衣由他长身而立,好似满怀冰雪,他颔首赞同:“不错。”

    “哈哈哈哈哈!萧小弟真是个风趣之人,和我性情极为相投!”上官庆满眼欣赏。

    元辰亦对他回以肯定,“上官大哥隐姓埋名,从皇族子弟到亡国之人,不过几年又成江湖豪客,再到德高望重、美名远扬的武林元老。

    这一辈子波澜壮阔,小弟观之,景仰不已。”

    “是啊,那些年过起来真是不容易。”上官庆好似和元辰唠嗑一般,满怀触动的感概道。

    然后抬头,他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正因为不容易,小友太不厚道,表面认我是大哥,背地却直接毁我基业。”

    元辰同样笑容一收,“上官大哥更不厚道,小弟诚心认你做大哥,却是被你多次算计。

    若不是有几手保命小招,可真是死的不明不白,那时若真下得地狱,去阴司也是投状无门。”

    二人目光相对,又是一阵笑声,大笑声惊起山涧飞过的群鸟。

    上官庆凝视着元辰。

    在这武道江湖,一个人有绝对武力,将是势不可挡。

    可江湖武林背地暗流汹涌,利益、名望,总可以成就一个人,更可以毁了一个人。

    知道年轻人很难被掌控,终究是不舍放弃。

    背地操控,让其与全天下为敌,他再出面出手相助,会否收服?

    当然但凡作过手脚便有败露可能,要么那时已经绑定,要么最初便兵不刃血抹除其人。

    始料不及的是,对方直接掀了桌子。

    上官庆摇头长叹,背后显露出来的人一个个相貌仪表不同,但都是气势强悍之极。

    “那就看今日是萧小友的剑快,还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合起来力量更大。”

    “小友莫怪我们人多欺人少,老怪物欺负你一个比起来成小娃娃的剑客,只怪你委实太过深不可测。”

    元辰踏前一步,“萧某行走江湖多年,只现在听到的一番话,真是发自内心感到荣幸!所以这一剑不敢留情。”

    上官庆身后的人都是面色变得肃穆,这时空中一道人影晃过。

    欧阳伯风落地,伸掌喊道,“且慢动手!”

    他背对元辰,对上官庆厉声道:“你们野心勃勃谋划什么,老夫管不得!但萧小友你更杀不得!”

    “老友不要天真了,大势所趋,你真以为这诸位兄弟朋友都是为了我而来?”

    “今日要么是我们围攻他萧元辰至死,要么他那三年不出的剑真能杀我们个片甲不留。除此之外,绝无第三种情况!”上官庆摇头说道。

    “就不要废话了,欧阳小子,老身来会会你。”

    老态龙钟的老妪慢慢走出,她头发稀疏,牙齿几乎掉了,好似行将就木。

    但随着她挥过龙头拐杖,欧阳伯风不敢有半分小视,二人相斗间,渐渐偏离人群。

    元辰看向对面。

    只见上官庆居中,左边是铁剑门主,右边是个光溜溜脑壳、厚嘴唇、五官普通平凡的老汉。

    在其旁边是个千娇百媚,年约三四旬的妇人,穿着一袭简单的男士长衫。

    铁剑门主旁是个瞎了一只眼的中年男人。

    又一群人自周围包抄来,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名满江湖的正道大侠或凶名赫赫的邪道大人物。

    空中再不见鸟类飞过。

    在这青山绿水山谷,即使冬季也不时有虫类活跃,此时不见动静,没有半丝虫鸣。

    空气凝滞,一丝风声都没有,茂盛翠绿的枝叶静止不动。

    风平浪静?

    不,是杀气正在凝结。

    没有任何的仇怨,只因你阻了我的路,或你妄图掌控我,这就是最大的仇怨,更没有任何调节的可能。

    所以唯有——杀!

    元辰曼声吟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朗亮如碎玉的清音,顷刻间驱散正择人而噬的庞大杀机。

    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人手,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下一瞬,剑出,天光暗。

    天地间,唯有那不知谁喉间漫出的一抹血。

    清亮剑气穿透而过。

    无形的剑光与鲜红的艳血交碰,那一瞬间绽放出陆离斑驳的绚烂美,惊心动魄。

    随即,这幽静美丽的小谷处处重现这勾魂夺魄的美景。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元辰高举酒壶,琼浆玉液滚滚而下。

    上官庆满脸的笑容变得迷离。

    元辰转身,剑归鞘,那上百处的血光射空,若流星绽放一刹。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归。”

    无人归!

    所有的人手,轰然倒地。

    看过刚才兴之所至,一番豪饮,胸前衣襟被打湿。

    元辰微微一笑,修长食指抹过,刹那似时光倒流,一小簇水流在他指尖跳跃。

    屈指一弹,一道水光疾射而过。

    面目痴呆的老妪脖前绽出最后一抹艳花,半透明的光斑穿过妖艳的血色,相互碰撞,驰魂夺魄。

    欧阳伯风死死地瞪大眼睛,两行血泪滑过,没有对他动手,是他、是他,哪怕死也要看那一剑。

    因为那不只是剑,是——

    他嘴唇颤抖,呢喃着,“那是法……”

    月莹轻吐一口浊气,这才拆开飞鸽传来的信纸,来回看了两遍,方放下,玉指抚平褶皱。

    她甜甜的笑起来,“我可真是不该。竟为萧郎忧心,这岂非小瞧了我的萧郎。”

    她少女怀春般,双手捧在心口,眼尾迤逦出一抹红晕,这时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那姑姑我给你请来的那人,还要不要一见?”

    她不等对方回应,红姑就自行回答道:“萧郎都无事了,还见其他臭男人作甚?自是有多远打发多远,没得熏人。”

    月莹也不恼,只陷入在自己的情丝中。

    红姑想要告诫的话给全忘了。

    不要一颗心全系在男人身上,但那是男人吗?

    是仙君,还是剑神?

    不要将一切都寄托在不可能与自己长相厮守,甚至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身上?

    如果真的可以这般随心所欲,自古来便不会有情之一字最伤人。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红姑扭着细腰,摇曳生姿的把扇出屋,婉转歌喉,余音绕梁。

    “萧郎要走了?才来便要走。”

    月莹给元辰斟了杯茶,冲着他俏皮的眨眨眼,“下次,我还说这句话,可好?”

    元辰不加思索的点头,好似纵容宠溺,又好似根本没有将这话落在心上。

    “萧郎临走前,留下一物,令莹儿可借以寄托怀念,可好?”

    月莹试探将手轻轻搭在元辰的袖上,婉言哀告道。

    元辰放下酒盏,起步朝外去。

    月莹起身,弱不胜衣的身形微晃,她轻轻按了按额角,忍住眩晕追上,刚启朱唇。

    恰在这时,元辰于门前回转,食中二指迸剑,朝前一划。

    门外日轮浅映,暖光浮照,花丛投下斑驳阴影,香气飘飞。

    他如云的宽袖浮晃,平稳地划过,那扇半开的朱红木门立刻被印下一道划痕。

    一眼看去,使人双眼生疼,似吞吐剑气,寒气森森。

    看过娇躯被门扉半遮的月莹,元辰款声道:

    “此物,可保姑娘无忧。”

    若有高手可以突破留仙阁防护闯来,那等高手自是只走正门,当一见此剑痕,便该掉头退却。

    月莹痴痴的望着他,脑子生不起任何念头,哪怕是走过去、靠近他。

    “元辰去矣,姑娘留步,后会有期。”

    他转身,如云衣角在暖光相照下,划出一道浮影,微微打起旋的衣袂被风吹过,即消失不见。

    白月馆,傍湖而建。

    月莹迈出门,看着那涟漪被抚平的湖泊,慢慢的弯下身,趴在玉围栏上,仰望没有任何痕迹残留的云空。

    “后会有期,有期…期限到底在哪呢?”

    “萧郎不告诉莹儿,可是和人家一样,害怕自己被忘却,所以临走要留下个小谜底,令人恋恋不忘?”

    她小巧莹润的玉颚埋在翠袖间,眼眸弯弯,甜蜜而略带苦恼的笑着。

    “不为何事,只为敬君一壶酒。”

    旁道古树拔地而起,最粗壮的枝干斜伸出的枝叶间,刁碧儿翘着脚,仰躺在其中。

    在元辰经过时,她掷出一壶酒,然后自行拔开酒塞,大口灌起来,身上气息被醇厚的酒气掩盖。

    元辰接过,浅酌一口。

    “还是小觑萧君,不,是我们所思所想都被限制。全赖萧君一剑破开,顺带救了在下一条小命。”

    刁碧儿眯着眼,舌头舔过被打湿的口唇。

    “谁配与萧君相提并论呢?这并非妄自菲薄,而是事实如此。但纵使一条贱命,也非他人所操纵。”

    “护脉山庄,本身无论如何都要闯上一遭,倒是被萧君提前毁了,这可真是大快人心!来,再喝!”

    她用力一挥臂,却夜深寂静,醉眼朦胧的看去,只余一地月辉。

    白衣剑客萧元辰,已是江湖一则传说。

    一手力败护脉山庄五十年密谋、一剑屠灭百多正邪两道高手,是他留在江湖最后一则事例。

    三年间,凡地杰人灵处,总是会以讹传讹出萧君现身。

    大家都是闻讯而去,失意而返,期间对那传谣言之人问候了祖上几十代,而下一次再发生,又是不记教训。

    “可要老夫帮你爆出背后的靠山?”快刀客王沙冷视着倒地的周南湘、徐西山和张东风三人。

    周南湘倔强的盯着他。

    “我不杀你,只废了你武功,以全我师徒情谊。”

    快刀客上前,各一掌催逼在周南湘与徐西山的丹田处。

    “啊——”二人目呲欲裂。

    “要报仇尽管来,你若能请得白衣剑客萧君出面,老夫死在他剑下,倒是不惋习武三十多年!”

    话落,快刀客扬长而去。

    周南湘与徐西山浑身巨痛欲裂。

    以往身强体健,满天下闯荡,即日起身单力薄,病苦缠身。

    而在这闹事处,周围的行人和摊贩都见怪不怪。

    一处卖面饼汤的,摊主端出新鲜出炉的肉汤。

    “客官,来了,您慢用。”

    摊主热情的吆喝后,转身要走,又忍不住回头,然后将汗巾往肩上一搭。

    “大爷,可是江湖上行走的?”

    对方点点头。

    摊主再看他身上没带任何武器:“大爷别嫌小的多嘴,只是您这坐着,小的就觉得您该是用剑的。”

    “如今可多剑侠!但只大爷一人搁这坐着,就像一柄剑,他们拿剑在手的都不像大爷这么,这……”

    小摊主说他没见识,来往的江湖人也见得多,要说他有见识,这时具体说不出来什么。

    他砸着舌头,苦思冥想时,崔烈放下碗,摇头,平声道:

    “我不会用剑。”

    摊主不再难为自己,“是吗?那真可惜。”

    说着,转过身去吆喝生意,很快将这事忘在脑后。

    崔烈从袖子抖出十几个铜板,目不斜视穿过在地挣扎呕血的三人,径往大路去了。

    十年苍茫,元辰走出山巅茅舍,跨出的那一步,好似穿越时空又回到了第三世。

    养剑百年,奋起斩出。

    而今,他洒然一笑,轻描淡写间挥出掌中剑。

    平平无奇,没有一丝异象,却刹那以剑指天时,剑可通天!

    雷声大作,闪光密布,雷霆纵横,正值晌午,天下人望之大惊。

    而真正的江湖武林高人,都是心头巨跳。

    一百五十年前,他们无缘一睹。而今,终于又有了第二则神话,在他们亲眼见证中诞生么!

    在他们神摇意夺时,天边一只白鹤展翅飞过,那袭白衣至天南到地北间,于这番世界杳杳无踪。

    但他留下的风波,正如飓风般扩散,震荡天下。

    正所谓——英雄一朝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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