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凉州1
裴秋他们一行四人,第三日上午便入了凉州城,就先到客栈住下,吃完晌午后小树和书画出去先行打探。
“大姐你午睡一下,我先守着。”阿春关上房门说道。
“无妨,不累,我们一起等小树他们回来再商议。”裴秋坐下后应道。
“大姐,冬儿他们在家还好吧!”阿春不放心的问道。
“冬儿心细,小草也机灵,文儿虽然要上值但也在家,武儿也在书院,再说李管家做事也很得力,你这个姑姑放心则是。”裴秋笑着劝慰道。
阿春就是这样,牵挂这头又牵挂那头,是个心软的。
在客栈的房间里,裴秋和阿春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还说起了越文他们小的时候,说到有趣处,阿春哈哈大笑。
裴秋看着阿春欢笑的样子,仿佛阿春从来都长在阳光下,从未受过苦难。阿春就是这样,从不说自己曾多苦,总是笑脸面对生活。想想,时间还过得真快!
“婶婶、姑姑,是我们。”小树敲了三下门喊道。
“累了吧!你俩都坐下歇会。”裴秋见书画站在门口,一把拉了进来说道。
“婶婶,我们不累。三家举人的住址我已摸清,有两家离得不远。这是凉州城的地图,我买了回来。”小树说完,从身上拿出地图放在桌上。
古梁国的地图标注并不是那详细,但大致的方位是有的。
“这里,这里就是三位举人的住址。”小树指着地图说道,“身为举人,他们的家看着并不好,小院从外面看去破破烂烂的。”
“对的夫人、姑奶奶。小的和表少爷特意绕了一圈,他们住的地方类似贫民居住的。”书画接着说道。
“身为举人,享有朝廷的饷银和土地,本不应如此?看来这是被逼狠了。”裴秋点头应道。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直接上门吗?”阿春倒了杯水给小树、书画后问道。
“还是约他们出来谈?”小树看着裴秋问道。
“这样,你俩先回房休息下,吃完饭我们再一起去看一下。”裴秋沉吟一下说道。
其实裴秋心里也没有底,如果他们贸然上门,怕对方不信任不愿说出实情,这事就查不下去,可要怎样才能说动对方呢?
吃完晚饭,天已慢慢黑了下来,裴秋他们就一路溜达着过去。
“婶婶,前面不远就是寇举人的家。”小树指着前面说道。
“好,我们过去瞧瞧。”裴秋点头应道。
“爹,他们这是诬赖我,我怎么可能去赌场?爹不要信他们,大不了我舍了命去……”
裴秋他们刚走近小院,便听到撕心裂肺的叫喊,裴秋灵光一闪说道,“蒙上脸”。
他们四人本就穿着黑色的劲装,再一蒙上脸,倒像成了打家劫舍之人。
阿春三人也不问为啥?麻利的取出帕子把脸蒙上。见裴秋已抽出身上的匕首,也如法炮制。
裴秋看见阿春他们快速弄好,朝他们点了下头,几步跑到院子门口一脚猛踹过去。破败的院门咣当一声倒在地上,震起一团灰尘。
“谁?”
一个壮汉从堂屋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刀。
裴秋一声不吭直接冲上,那壮汉还没反应过来便在地上。裴秋并未停留,又直接往堂屋冲去,狭小的堂屋有个年轻男子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旁边还有个老者。
另有三个拿着刀的男子,正准备往外面走来,看见裴秋冲进来,明显的愣了一下。
裴秋眼疾手快,手里的匕首一挥,最前面的男子一声惨叫,捂着肚子倒地。
另外两个傻了一下,急忙大喝着朝裴秋砍来,裴秋灵巧一躲,随后进来的阿春、小树急忙扑了上去。
阿春用匕首直接挡下一刀,小树则脚步一滑,反手一刀刺在另一男子手上。裴秋迅迅补上一记手刀砍在男子脖子上,男子倒地,阿春也将另一男子踹在了地上。
书画捆好院子里的壮汉,进来就看到了这场面。
裴秋他们并不说话,扯开这些人腰带把他们捆起来,又脱下他们的袜子塞在他们的嘴里,动作一气呵成。
寇举人和他的爹还跪在地上,张大嘴傻愣愣的看着,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捆好四人,再把他们拖到柴房。裴秋看了一下,只有两人晕着,另外两个还在挣扎,干脆一人一掌,全晕好行事。
裴秋示意书画在此守着,他们返回堂屋。堂屋里寇举人和他爹还跪着,看见裴秋他们进来,很是惊恐。
阿春把屋角的油灯拨亮了一些,裴秋随即说道:“你是寇举人。”
寇举人听是女子声音,有些不敢相信,但对方却是肯定的在问,所以点了点头。
裴秋取下帕子,说道:“你们起来吧!还好并未来迟。”
“啊!你们是?”寇举人疑惑道。
“起来说话吧!”裴秋无奈的再次说道。
寇举人这才发觉自己还跪着,连忙扶着他爹站了起来。
“刚刚那四人,是怎么回事儿?是来逼迫你们的?”裴秋问道。
“夫人,你们是……”寇举人期期艾艾的问道。
“你可信任之人,是上面派……”裴秋并不言明,故意说到此处便停下。
“夫人,当真?”寇举人一下高兴起来。
“当真,刚刚你也看到了。不过,暂时还不能在明面上,这点想必寇举人也知。”裴秋淡定的应道。
“是,在下明白。”寇举人连忙说道,他刚才看到裴秋他们干净利索的放倒四个壮汉,又手法娴熟的捆上。
这等身手又说了那样的话,以为是皇上看了他们好不容易,让人递上的折子,所以派人下来调查,随即高兴起来。
“这四人就是……”寇举人义愤填膺的讲了起来。
这四人明面上就是凉州城里的地痞恶霸,但背后的人层层上去就是京城的了。
这些年,他们这些穷人家出的举人,朝廷给他们的饷银都是被层层剥夺,到他们手里根本没剩什么,能勉强度日就不错。
可四处申诉根本无人理会,反而被处处打压。寒窗苦读十几年,到头来还不如在家种田……
今日,这些人又来逼迫他拿出家里的房契,他家里只剩老爹,也只剩下这个破院,拿了给他们那他们要到何处去?
所以,心一狠大不了一死了之,恰好裴秋他们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