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拥抱
“别怕,阿娘在,可好”,越文一下呆住,和弟弟妹妹们一起呆呆的看着阿娘。听着平和、温柔、低沉地声音,泪水更加汹涌。“阿,阿娘”“在,阿娘在”。感觉阿娘收了收手臂,三小只跌进了一个宽阔而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是他们从未体验过的,令人如此安心。
自从爹爹走了之后,这半年多来,越文更加小心翼翼。村里人看他们的眼神,偶尔的闲言碎语,幼小的弟弟妹妹,冷漠的阿娘,弱小的自己。越文很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天一睁眼,就会叫醒自己的弟弟妹妹,跟着起床。然后到厨房点火烧水,把热水舀在木盆里,让稍后起床的阿娘洗脸。
然后淘点米下锅,再切点野菜,熬成粥。每次阿娘起床后看见他们穿好衣服,做好饭,都会满意的点点头。吃完饭,阿娘就会去房后面的山上砍柴,偶尔也会带些野鸡蛋,鸟蛋回来。每当看到有野鸡蛋或鸟蛋时,是他们最高兴的时候,可阿娘看着这些蛋,却并没有多少高兴。
越文虽然不解,在心里还是很感谢阿娘。以前爹爹在的时候,他也会在山脚下捡些小柴,小枝桠,挖点野菜。可阿娘却从未叫他去山上砍柴,都是她自己去。所以前两天阿娘摔倒落水,昏迷不醒,越文是真的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直到阿娘醒来,胸中的憋闷才散开一些。
裴秋稍微用力抱住这小小的三小只,心中堵得慌。从未有过的体验和感觉一下充斥着全身,说不清什么感觉。怀里的三个是那么的小、软,明明害怕、无助,却又如小草般,充满希望的坚强的活着。乖巧、懂事的让人心痛。是心痛,对,就是心痛。这种心痛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看着三小只清澈的眼睛里有充满依恋、信任、希望的眼神时,裴秋悟了。或许来到这具身体的意义就在于此吧!瞬间豪情万丈,一下午的伤春悲秋统统抛弃。来吧!生活!到哪里都是活,关键是要活得有意义,不是!一旦有了想守护的,那就干吧!
越文敏锐的感觉到阿娘心情变好,愣愣地看着阿娘。“饿了吧!去煮饭可好”。“好”,越文应到,站了起来,准备去做饭。但身体一下变高,阿娘居然把他抱了起来,越文缩了缩身体,有些无措,有些高兴,慌乱地看着阿娘。“以后阿娘做”,阿娘说完,还掂了掂自己。
阿娘说完,把自己放了下来。蹲下身,一手一个抱着弟弟妹妹。“走,做饭去”。来到厨房,灶台有两个火眼,好,裴秋还蛮高兴。两个灶眼做起饭来就方便、快捷多了。看了看米缸,里面有两个小布袋,打开袋子,一个是装的米,一个是装的面粉,总共加起来不过二三斤。看看其他,不大的盐罐和油罐里都有一点点盐和油,还有一小罐咸菜。
叫三小只坐在厨房门口,裴秋准备用面粉和野菜,煎成薄饼,然后煮点稀饭,就点咸菜。越文看着阿娘翻看厨房里的食材,有些不安。阿娘来到家,可是从未做过饭,都是曾经爹爹教自己做的。想了想,“阿娘,我来烧火吧”!越文鼓起勇气对阿娘说道。“嗯!好吧!你小心一点”。见阿娘答应自己,越文高兴地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熟练的用打火石点燃茅草,烧起火来。
裴秋见越文这熟练的动作,欣慰又心酸。迅速的用小碗舀些米,在缸里舀水清洗几下,先做稀饭。然后再把面粉舀些在一个小的木盆里,加上清水,搅拌均匀。把野菜切碎,放在面糊里,加点盐,再搅拌搅拌。在锅里刷点油,用勺子把面糊舀在锅里,摊成薄薄的一层。一会,焦香味便出来,翻面,再煎,两面金黄,成了。
越文看着阿娘麻利的动作,闻着沁人的香味,咽了咽口水。扭头看看弟弟妹妹,他们的眼睛也都亮晶晶的看着阿娘,口水都流出来了,还不自知。越文看着弟弟妹妹,想着弟弟妹妹这么小,却从不大声哭闹。自己要去挖野菜做饭,妹妹冬儿就照顾弟弟,都力所能及的做事情,比如打扫院子,也会在家不远处挖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