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线索
拿着纳克洛斯信纸的杜克很轻易的进入了大教堂。穿着白袍的辅助神官很是热情的接待了他。
“不知纳克洛斯阁下现在是否安好？”
这位出身教化司的白袍神官自然是认识纳克洛斯的印记，穿着黑色风衣的杜克没有表露出自己守墓人的身份。
“城主大人自然安好，只不过眼下有个小小的问题。”
杜克不想客套，直接进入主题：“前几日，有邪教在边城进行血祭，城主大人的心情很不美丽，派我追查这件事，所以我来到了铁血城。”
白袍神官的头发胡子花白一片，轻轻的抚摸着浓密的白色胡须，皱着眉的神官缓缓开口：“这样啊，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杜克直截了当的说：“我想要知道铁血城守墓人的所有信息。”
白袍神官有些为难，随后眉头松开，轻松的说：“没问题，虽然守墓人的信息档案都在圣城，但是大教堂的光明之路有能力从圣城接收档案。”
守墓人的档案并不是绝密，只是直接从圣城接收需要的权限太高，只有大教堂才有这个权限。
于是，在白袍神官的带领下，杜克来到了净光池旁边的小房间，这是净光池的分流。
四周隐隐传来圣歌声，杜克并不在意。随着白袍神官的请求发送上去，很快，金色的字体在空中浮现。
“安度因·圣·缪斯。”
“曾任交流所对自然教会交流官。”
“于光明历2188年就职守墓人。”
没了，就这两三句话。杜克有些无语，身旁的白袍神官陪笑着将杜克送出大教堂，互相道别后杜克离去。
出门的杜克正巧和前来汇报的骑士长擦肩而过。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杜克走在没有积水的街道，灰色的石板上微微有流光运转，经过一条小巷，杜克停下脚步。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细密的雨幕在杜克的周身悄无声息的划开，昏暗的小巷中，杜克身前的影子缓缓抬头，无数绿色荧光在没耳朵的狐狸脸上闪烁。
“我说过了，不要影响我的认知。”
杜克蹲下身子，影子却没有任何变化。
模糊的意念透过脑海中繁复的花纹传来。
“饿……”
“好吃……”
杜克沉默的凝视着身下的影子，抽完烟后才缓缓起身。
被扭曲的认知并未恢复，因为杜克没有向它下达命令。
重新整理了一下帽子，杜克穿过小巷，烟头在雨水的倒影中缓缓熄灭。
走在街道上的杜克像个疯子一样时不时低头和自己的影子说话。不多时，杜克停在了一家旅馆门口，订好房间后，杜克拿出剩下的衣服碎片，很认真的对自己的影子说：“这玩意，能不能追踪？”
“能……”
于是，杜克直挺挺的倒在床板上。
暗影实验室，孤身一人的杜克出现在巨大的空洞，绿幽幽的烛火将他引导至一处平台前。
“边城血祭300，已完成。”
巨大的拉扯力传来，醒来的杜克出现在一处山林中，前方有个小屋，顶上的烟囱正在冒着烟。
杜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嘭！”
精神力护住右腿，杜克一脚将木门踢成碎屑，山林中无数飞鸟惊起。
屋内干干净净，火炉中的火苗正在熄灭，这里的人似乎才离开没一会。
杜克的家当都放在皮箱内的守墓人大衣里，身上只有衣物，连帽子都没有，手上只有那一点衣服的碎片。
“能不能追踪？”
杜克看向身下的影子，一条线蔓延到山林深处。
……
消失在城主府的纳克洛斯出现在叔父曾经出现的海滩，看着远处的参天巨木，坐在五颜六色的结晶上，纳克洛斯伸手，一道水流在海底卷起一枚十字架。
拿着十字架的纳克洛斯能感应到，在很远的地方有着自己熟悉的波动，望向北方，纳克洛斯默默计算着距离。
“所以，是圣城么？叔父。”
这是塔克尼尔留下的线索，指向失踪的兄长，也就是纳克洛斯的父亲。
“难怪不愿说，还把我打发到边城来，所有的秘密都在圣城。”
纳克洛斯握紧手中的十字架，看着北方，咸湿的海风吹过，纳克洛斯的身影消失在海滩。
……
跟着影子的指引，杜克在一处悬崖边停了下来，悬崖并不高，一眼能望到底。
身体一轻，杜克像是一朵云一样飘了起来，精神力牵引着杜克缓慢下降，影子的指引在半空中消失。
“在哪呢？”
杜克仔细搜索着崖壁，发现悬崖比自己想象的要深了不少。
“所以？”
杜克抬头，悬崖伸出的地方，一片草木不自然的倒悬着长在半空。杜克缓慢的飘上去，伸手拨开，一片黑色的空洞出现在杜克的面前。
钻进洞，洞中一片黑暗，一缕火苗无声息汇聚，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火球，这是上次和图灵老头交谈完后，杜克尝试出的新能力。
杜克本来想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顺序都来一遍，可惜只有水和火能凭借精神力凭空出现。
现在这个情况下，应急照明也不错。
不同于想象中阴暗狭窄的通道，这片通道很宽敞，杜克身前有几个带着水渍的脚印，外面正在下小雨。
影子继续蔓延，指引杜克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一道微弱的光明，越是走近，这道光芒越盛。
杜克不自觉眯起了眼睛，撤掉火球，湿润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眼前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深不见底。
脚下的影子蔓延至湖水深处，杜克沉思 一会，决定守株待兔。
此时天色将晚，湖边稀稀拉拉长着几棵树，很快，杜克就升起了篝火。
环顾四周，这里的地形像是一个巨大的空洞，整个湖泊在一个巨大的山谷里。身边的灌木丛腐烂潮湿，像是果子掉落后，与枯枝败叶混合发酵的味道传来。
精神力化作无形的屏障，抵御着初春的寒风。
天黑了，杜克看着幽深的湖泊，水面上没有波澜，身下的影子却开始起舞。
水面的平静逐渐被几个气泡打破，杜克的影子像是钓到鱼的鱼线一样，瞬间绷直。
杜克眯起眼，看向湖面。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