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慕容嫣拜托之人
堂溪瑶摇了摇头,这种事她一直避免知道,当初在秦宫的时候,她的母亲和妹妹成为了宫斗的牺牲品,因此如今身处燕国,堂溪瑶只想隐姓埋名地安稳生活下去。
可是她忘了,有皇权的地方,必有宫斗,有宫斗的地方,必有党派斗争。
“明王与慕容垂交好,而慕容垂与太后却是水火不容。此番你前去求见周正,他必不可能见你。”
若她执意求见,说不定还会给表哥堂溪丞惹来麻烦。
这件事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所有的难题都摆在了这里。这使堂溪瑶觉得,周正可能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且不说江遇晚的失踪是否跟他有关系,既然是文臣,而不是谋士,理应才学过人,他必然在文学领域深有造诣。而他竟能担得起剿灭山匪的任务,这官职来的很是蹊跷。
忽然见到一名女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那是清河宫的婢女,在慕容嫣的面前焦急道:“公主,可找到你了,太后突然来清河宫,发现公主不在,正大发雷霆呢!”
慕容嫣心里一惊,说了几句道别对不住的话便立即跟着婢女跑回了燕宫,将堂溪瑶一人留在了这里。
堂溪瑶理解她,便在四周随意地逛了逛,接着继续打听了一些有关江遇晚的事情,最终在天黑之前回到了明王府。
最近堂溪瑶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堂溪丞一夜未归,可见如今燕国与东晋的事态严重。堂溪瑶在想,江遇晚究竟因为什么去找的周正,莫不是是江遇晚知道了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周正的官职并非是正常手段获得,而江遇晚或许知道事情的真相,周正害怕事情暴露,解决了江遇晚?可那是两年前的案子,而且远在徐州。就算当年发生了什么,周正为什么非要等两年后才解决江遇晚,况且邺城的官府也不可能去徐州查案,尤其是现在面临东晋危机的非常时机,若真是周正下了手,反倒将事情变得严重了。
堂溪瑶思来想去,又想到了慕容嫣。如今太后知道清河公主偷偷出了宫,她大概会受责罚吧。她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就经常受秦皇后的责罚,尽管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却被人鸡蛋里挑骨头。想起慕容嫣向燕宫慌忙跑去的样子,堂溪瑶轻微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听说昨晚太后震怒,清河宫的婢女侍卫都挨了板子,慕容嫣也被罚了禁闭。想来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在宫外看见慕容嫣了。
就在这时,清河宫的婢女来明王府求见堂溪瑶。
“堂溪小姐,公主说,她虽然出不来,可她还是担忧江遇晚失踪的这个案件。因此公主说她拜托了一个可靠的人帮助小姐查案,请小姐去胭脂店与其碰面。”
堂溪瑶说:“我知道了。”
临走时,她想起了外面并不太太平,于是她转身换上了昨天同慕容嫣一起的男装。
堂溪瑶原本还在想,慕容嫣拜托的那个可靠的人是谁,结果刚到地方,便看见了等她多时的慕容冲。
可能是等的时间太久,慕容冲的脸上满是疲惫无聊之色,却在堂溪瑶出现的时候,他的那一双丹凤眼忽然睁大了些。
他围着堂溪瑶缓步走了一圈,似是新奇,又似惊喜,最终点头称赞道:“你这身衣服不错。”
堂溪瑶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慕容冲又问:“你知道这是谁的衣服吗?”
堂溪瑶说:“嫣然姐姐的呀。”
慕容冲笑而不语,径直走去。堂溪瑶觉得他神色古怪,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深色富贵男装,袖口处缝着细细金丝。堂溪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是慕容嫣在宫外身穿女装的时候,都是些朴素平常的衣物,而为何她的男装却都华贵之极?
一个想法突然涌现在她的脑海中:“凤皇,这不会是你的衣服吧?”
“小兔子还不算太笨。”
“什么小兔子。”堂溪瑶只觉窘迫无比,这件衣服贴着她的肌肤,使她浑身燥热不安。
慕容冲倒也不笑她了,神色认真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皇姐都跟我说完了,你放心,这件事既然交到了我的手上,必能查的水落石出。”
堂溪瑶哼了一声,这激发了慕容冲的斗志,立即道:“阿瑶,你知道吗,在这邺城当中,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容冲神采奕奕,嘴角上扬,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令堂溪瑶不由得看呆了。在这一瞬间,她觉得,慕容冲就像小太阳一样,浑身散发着光芒,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慕容冲说,他想去见一下何清清。
于是两人到达隔壁的酒馆后,慕容冲问:“你说,在你们相逢之前,你最后一次见到江遇晚是在他八岁的时候。那你是如何确定,后来与你成婚的人就是当年的青梅竹马呢?”
何清清哽咽道:“他知道我们小时候的事,也知道我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并且他有我这些年寄给他的信。因此,我能确定他是我的江遇晚。”
堂溪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令人看了很是心疼。
慕容冲却觉得奇怪,女人的眼泪有这么多吗?她的眼睛略有红肿,却不像是天天都在哭。怎的他们一来,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仿佛故意哭给他们看似的。
慕容冲看了看四周,随口问道:“你们的酒馆是怎么开起来的?”
“夫君来邺城与我重逢之后,便去大户人家做工,我也帮着做活,攒了些钱,这才将这个酒馆开起来。”
“我记得江遇晚是商贾之家,在徐州很是有钱。他逃亡之前,没有带些家产过来吗?”
何清清不知慕容冲问这些是何意,便如实回答:“没有,夫君说当时情况危急,来不及再拿家产。”
慕容冲笑了:“既是全族的灭顶之灾,必然情况危急。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已是万幸。”
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堂溪瑶见过他这副表情,是在他们第二次见面,堂溪瑶假意说谎话的时候。
慕容冲说:“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周正吗?”
何清清的表情没有变化,平静地说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