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并非天幽大帝
姜牧夜幽邃眸光看向这姜家女子，轻笑一声，道。
“怎么，吾行事，还需与你交代一声？吾归来，区区蝼蚁，有何资格知晓。”
此言一出，身为近万年天域最强大天骄的姜茗凰娇容一沉，不顾时怀空阻拦，冷冷开口。
“天幽大帝，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个时代，属于我姜家，天穹大陆，我姜家就是天，哪怕是星空古路中，我姜家也存在大帝之上强者。”
“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对于天幽大帝曾经的赫赫威名害怕减弱几分，对于姜家名讳，越发忌惮。
而时怀空则面色剧变，能以仙人为奴仆的存在，岂容他人挑衅。
尤其是姜牧夜曾经乃天幽大帝，他镇压天穹大陆那段岁月，可并非因为其大帝名讳而是以杀戮镇压。
桃花仙人面色冰冷，踏出一步，准备出手抹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姜牧夜挥手阻止，看向姜茗凰，神色没有任何波动，淡淡道。
“你很有勇气，敢挑衅吾……吾不知你的底气源于何处，但勇气，需要付出相应代价。”
“小家伙，你既如此骄傲，以姜家为傲，那吾便赐予你，亲手摧毁你骄傲的命运，如何？”
此言一出，姜茗凰眉宇皱起，冷声询问。
“天幽大帝，你是何意？你哪怕踏入仙之上，无上仙王之境，也不可能于此方天地无敌手，我姜家，自有手段可应对。”
然而，时怀空内心越发不安，面色难看至极。
他没想到，姜茗凰会是如此之骄傲，骄傲到不将天幽大帝放在眼中。
而姜牧夜的话，更是让他感受到莫名的惊悚。
姜牧夜不再言语，眸光泛起一缕永夜涟漪。
下一刻，姜茗凰身躯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其周身圣人气息猛然暴涨，虚无间踏入古圣之境。
姜茗凰娇容剧变，她的身躯失去掌控，可自身意识却并未被束缚。
她能清晰感应到自己身躯的变化，一股极其可怕的力量疯狂注入她的身躯，强势提升她的修为。
“你想干什么？”
姜茗凰可不认为姜牧夜会如此好心，赐予她无上修为。
姜牧夜淡淡看了一眼姜茗凰，一步步向大殿内走去，不急不缓淡淡道。
“让你亲手抹除自己的骄傲，去吧。”
话音落下，姜茗凰修为瞬间踏破大帝之境，不受控制向天域姜家方向而去。
此刻，众人再愚蠢，也猜测到了什么。
这一次，他们直观体会到，为何天幽大帝之名，曾令无数人闻风丧胆，曾让天穹大陆陷入无尽恐惧中。
时怀空急忙上前一步，求饶道。
“大帝，是凰儿有眼无珠，还请您……”
桃花仙人急忙出手，一掌姜时怀空拍飞，砸碎一栋宫阙，伴随哗啦啦宫阙倒塌声，被掩埋其中。
“闭嘴，主上行事，岂容你多嘴。”
姜牧夜淡淡瞥了一眼桃花仙人，并未多说什么。
区区蝼蚁罢了，杀与不杀，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来到大殿中，姜牧夜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抬头静静注视，似乎在等待什么。
灾厄神祖与造物主二人同样踏入大殿，落于姜牧夜身后，好奇姜牧夜到底想做什么。
“帝尊，您为何不选择直接抹去这些蝼蚁？”
造物主好奇询问。
姜牧夜眸光微动，平静道。
“没什么，等一些故人归来，一次性解决天穹大陆因果。”
灾厄神祖则一愣，不解道。
“帝尊，对您而言，意念便可覆灭此方宇宙天地即可，何必如此麻烦？”
姜牧夜淡淡一笑，目光看向大殿前方，平静道。
“那岂非无趣？总得见一见故人，亲手送他们归于永寂。”
“再者，死亡……并非最绝望的事，真正的绝望，是永远存在于恐惧中。”
“就像那些家伙，活着又如何？吾归来，谁可安心活着，哪怕众生天道，寰宇道神，皆在恐惧不安。”
说话间，姜牧夜转身，看向几人，继续道。
“可杀，却不杀，你觉得他们更希望什么结局？”
造物主与灾厄神祖看着姜牧夜云淡风轻说出此等霸道睥睨言语，不由得感到滔天胆寒。
在他们眼中，姜牧夜从未变过，还是曾经那个疯子，一个随心所欲，率性而为的黑暗禁忌。
……
天域姜家。
当姜茗凰身着凤凰霞帔出现的霎那，他们皆露出疑惑之色，但还是恭敬迎接，自家家主归来。
然而，姜茗凰面色绝望，没有任何欣喜，她想开口，让天域姜家族人逃，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手右手微动，一柄璀璨长剑浮现。
姜家族人愕然，不知自家家主这是做什么。
姜茗凰的父亲皱着眉头来到姜茗凰身前，开口询问。
“凰儿，你为何……噗嗤！”
其话音未落，便感受到自己身躯不再属于自己，意志逐渐沉沦，其双眸不可置信看向胸膛那柄破开肉体，夺取其生机的长剑。
“为什么……”
姜茗凰露出悲哀之色，双眸通红，却无法控制自己行为。
一场杀戮爆发，姜茗凰被姜牧夜赐予无上之力，屠杀区区天域姜家，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姜茗凰麻木一剑一剑落下，屠杀天域姜家，她熟悉的亲人。
一缕缕精血，随着姜家族人覆灭，自动归于姜牧夜身躯。
当时怀空赶来之际，他便看见这炼狱场景。
整个姜家化作废墟，血色染红大地，姜茗凰一袭鲜红凤凰霞帔，已经令人分不清到底是鲜血还是染料。
时怀空面色阴沉，身影落于姜茗凰身侧，看着其瘫软在地的身躯，与双眸流出的血泪。
身躯颤栗开口。
“凰儿，我们走吧，他……他可是天幽大帝啊，纵横那个古老时代的无上大帝，万古岁月过去，早已深不可测……”
姜茗凰抬头，露出凄美笑容，摇了摇头，轻声道。
“走不了了，怀空，走吧，有桃花仙人在，他不会对你出手，但别再回去了。”
时怀空瞳孔地震，看向姜茗凰缓缓消散的身躯，露出痛苦之色。
他取姜茗凰为正妻，联姻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因为他曾对姜茗凰一见钟情。
此刻，他绝望的想抓住姜茗凰的残躯，却无能为力。
姜茗凰叹息一声，伸手温柔摸了摸时怀空憔悴绝望面容，温柔道。
“我知道你毫无背景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别自寻死亡。”
“我们都错了……不，天穹大陆，此方宇宙，天地完了，你知道我最后一刻看见什么了吗？”
时怀空摇了摇头，面色悲苦，闪过浓浓痛楚不舍，甚至无法开口言语。
姜茗凰长叹一声，内心充斥无穷无尽后悔，道。
“他根本不是什么天幽大帝，而是造就黑暗纪元的元凶，天幽帝尊啊……就连苍天都恐惧的存在，又岂会是世人可敌，天地……完了，这一切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一场游戏。”
话音落下，姜茗凰身影消散于天地之间，带着无穷无尽愧疚与不舍，湮灭世间。
时怀空在原地沉默良久，最后转身离去，再未曾回到天域道场，消失在岁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