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因果，故人，离去
天域域主沉默片刻，转身离去。
“走吧，少主跟随桃花仙人，必然无恙。”
“桃花仙人不会离开桃花林，不必担心。”
随后，几道身影闪身离去。
……
桃花林中，无心锄草的年幼孩童抬头，目光带着疑惑之色，看向前方一株茂密桃花树上，长满妖艳桃花枝丫位置。
“老祖，那里有个人呢。”
桃花仙人一愣，抬头看向前方，便看见一道白衣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桃花树上，手持一壶清酒，斜躺其上，悠然自得。
一阵清风拂过，那道身影发丝飞舞，露出真容。
姜牧夜一口饮下酒壶中清酒，缓缓坐起身，侧头静静看向桃花仙人，露出淡淡微笑。
“还活着呢？”
桃花仙人闻言，身躯一颤，手中锄头掉落地面亦浑然不知，呆呆看着姜牧夜身影，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之色。
孩童疑惑看向姜牧夜身影，再看向身侧的桃花仙人，不知发生何事。
扑通！
突然，桃花仙人直接跪地，身躯微微颤抖，开口道。
“老奴拜见主人，老奴知道，您终会归来。”
姜牧身影闪烁间，出现在桃花仙人身侧，意念间，桃花仙人身躯不受控制起身，佝偻着老迈身躯，站在姜牧夜身前。
“辛苦了，没想到无尽岁月过去，你仍旧在此地等待。”
桃花仙人脸上带着浓浓敬畏与恭敬，佝偻着老迈身躯，颤抖道。
“主人当年遭遇围杀离去时，曾经让老奴在此地等待，老奴自然不敢擅自离去。”
“幸亏有主人留下的不死药，老奴才得以存活至今。”
姜牧夜沉默不言，桃花仙人与他同样存在因果。
他于天域曾建立一方势力，而桃花仙人则机缘巧合下一直跟随着他，替他打理势力，
可惜，姜牧夜的路，注定是杀伐一生，又岂能安稳。
哪怕当年那个时代，姜牧夜成就大帝道果之位，仍旧无法避免生死厮杀。
那一战，姜牧夜以大帝之身，镇压整个天穹大陆所有大帝联手，压得天穹大陆所有势力恐惧不安。
最终，引得存在于星空古路的真仙强者忌惮，七大真仙联袂杀来，毁去姜牧夜建立的势力，不敌败走星空。
在桃花仙人记忆中，姜牧夜仍旧是万古岁月之前那位无敌大帝。
关于诸天万世黑暗纪元之事，他们自然是没有资格知晓。
那段岁月，有资格知晓者，皆是凌驾于岁月众生之上的至高生灵。
此刻，桃花仙人热泪盈眶，打量着一如既往，他记忆中姜牧夜的模样，激动不已。
“主人，您既已归来，那些家伙，是否该付出血的代价。”
“那一战，无数同门陨落于真仙手中，他们都该死。”
谈及此，桃花仙人暴怒不已。
无尽岁月，他虽依靠不死药踏入真仙之境，可面对老牌真仙强者，仍旧无能为力，只得龟缩此地，种植桃花林，等待姜牧夜归来。
世人皆传那一战姜牧夜陨落，但桃花仙人不信，一等便是万古岁月。
姜牧夜眸光淡淡，并未因为桃花仙人的激动而生出任何涟漪。
这些凡尘过往，他早已忘却放下，自无法让他有丝毫动容。
但有些事，他既然决定了却曾经因果，自会会去了却。
姜牧夜挥动广袖，原本垂垂老矣的桃花仙人生机复苏，寿元恢复无尽状态。
他看了一眼自身恢复绝巅的身躯，内心对姜牧夜越发敬畏。
“主人您更加强大了，难道已经超越真仙之境？超越此方宇宙极限？”
姜牧夜笑了笑，背负双手看向远方青山，面无表情淡淡道。
“或许吧，修为这种东西，相信便有，不信则无，并不重要。”
桃花仙人身子习惯性躬着，摸了摸脑袋，无法理解姜牧夜之意。
而那孩童，则好奇看着姜牧夜身影，他这个年龄，根本无法理解二人对话中的可怕。
姜牧夜沉吟片刻，开口道。
“吾曾建立势力之地，如今如何了？”
桃花仙人一愣，拍了拍自己有些混乱的脑子，这才清晰几分，拱手一拜，开口道。
“宗门遗址如今乃天域域主道场，早已不复曾经模样。”
闻言，姜牧夜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姜牧夜侧头，看了一眼一脸好奇的孩童。
桃花仙人见状，急忙解释道。
“这无尽岁月，老奴也无趣得紧，他们既然想送来这些小家伙，老奴便也随缘了。”
“至于他们所谓的跟随老奴能增长天赋，那是因为此地桃花林在老奴无尽岁月无意间周身不老药散发的气息，宛若天地福洞，自然有些不同。”
姜牧夜收回目光，并未多言，对于此等小事，他自是不在意。
桃花仙人回头看了一眼他待了无尽岁月的地方，随后拱手看向姜牧夜道。
“主上，我们去何处？”
姜牧夜既然归来了，他自是不会继续留在此地。
姜牧夜抬眸，看向天域域主道场方向，淡淡道。
“回去看看吧。”
桃花仙人应答一声，道一声稍等片刻后。
他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
不多时，一辆马车出现在桃花林中。
桃花仙人跪地，以自己身体当台阶。
“主上，请。”
姜牧夜看了一眼桃花仙人，身影消失，出现在马车中。
“走吧，你并非吾奴隶。”
桃花仙人谄笑一声，并不在意，他甘愿当姜牧夜的奴隶。
一屁股坐在马车前方，桃花仙人正准备驾驶马车离去之际，突然想起这里还有个人呢。
犹豫片刻，桃花仙人开口询问道。
“主上，可否顺带捎他回天域道场？”
“可。”
姜牧夜躺在马车中，淡淡道。
桃花仙人看向孩童，开口道。
“上来吧，不许乱看，不许说话，否则哪怕你父亲是天域域主，也别怪老夫不客气。”
孩童点了点头，自是不敢反抗，规规矩矩来到马车另一侧坐下。
桃花仙人露出久违的笑意。
“主上，出发咯。”
“驾。”
在桃花仙人驱使下，马车快速离开桃花林，向天域道场方向而去。
曾经，他便负责替姜牧夜驾车，也知道姜牧夜不喜花里胡哨的华丽，所以特地去城中寻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