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故人坟冢，灵涯大比
灾厄神祖犹豫片刻，拱手恭敬开口道。
“既然存在至高生灵，在推动一切，为何他当初，会放任帝尊您离去？”
姜牧夜嘴角上扬，露出淡淡霸道睥睨之色，转身看向二人。
“你们觉得，区区一名半步圣人蝼蚁，会值得你们忌惮吗？”
此言一出，二者怔住，不自觉摇了摇头。
仙帝，神魔，在他们眼中，亦是蝼蚁，从不被放在心上。
姜牧夜轻笑一声，转身，收敛那股睥睨诸天气势，继续缓步行走于故土，淡淡道。
“既然连你们都不会在意，更何况是那凌驾于你们之上的存在。”
此言一出，二人愣在原地。
姜牧夜则继续前行，并未理会震惊愣在原地的二人。
造物主与灾厄神祖，站在原地，对视一眼，尽是震撼之色，喃喃道。
“帝尊所言，似乎有理。”
“是啊，谁人可想到，区区一介凡人蝼蚁，竟可成为诸天万世最恐怖的黑暗禁忌，当年我与帝尊同游，也只是因为觉得那时候的帝尊率性而为，比较有趣罢了。”
造物主闻言，撇了撇嘴，想起自己与姜牧夜的初见，可不算友好。
当时的他便是绝巅神祖级别的至高无上，自然是看不起众生。
最后被姜牧夜硬生生蹂躏数百年岁月，脾气打没了，化身忠实舔狗。
姜牧夜并未理会二人的震撼，他漫无目的，行走在这座看起来略显荒芜的仙峰之上。
虽过去无尽岁月，曾经的痕迹早已湮灭于岁月中。
但仍旧能感受到曾经的时空画面，宛若昨日。
不知不觉间，姜牧夜来到陵园处，在这里，一座座坟冢屹立，越往深处，便是越古老的岁月逝者。
姜牧夜身影微动，须臾间来到陵墓园深处，落于九座坟墓之前。
那是他那一代，自己的师兄弟，师姐师妹之墓。
姜牧夜展动衣袂，缓缓坐在最前方大师兄坟墓之前，手掌微动，一壶清酒浮现。
淅淅沥沥声音响起。
姜牧夜替九人斟上一壶清酒，随后痛饮一口，斜靠在地面，轻声开口。
“你们对吾，也算有情有义，因为吾而失去生命，可惜啊……吾看不见你们的灵魂归处，无尽岁月过去，你们存在的痕迹，被人故意抹除。”
“若吾不离去，是否也会如你们一般，沦为棋子，被安排一生，至死亦不知自身命运何其可悲啊。”
姜牧夜摇了摇头，再次饮下一口清酒，喃喃道。
造物主与灾厄神祖不知何时，出现在姜牧夜身后，看向九座坟冢，开口道。
“帝尊，难道以您如今的实力，也无法寻到他们的灵魂归处吗？”
姜牧夜淡淡道。
“或许他们本就不存在，如何寻找？这诸天万世，就像一盘棋局，他们区区凡人之躯，如何能跳脱棋局。”
“哪怕是黑暗纪元时代的吾，如今的你们，亦不过是棋局一子罢了。”
灾厄神祖与造物主沉默，他们自是知晓这一切，也明白他们自身，看似凌驾于岁月众生之上，命运却不受自己掌控。
否则那些至高无上，又何必去谋划一切。
一月后！
姜牧夜整整一月时间，未曾离开陵墓园。
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生灵，眨眼便是万载岁月，区区一月，不过是呼吸间罢了。
这一日，柳河身影快速赶来，落于百米之外，对着三人恭敬一拜。
“三位前辈，灵涯洞天三十六脉大比开始了，家师命我前来，询问三位前辈是否有兴趣，前往一看？”
造物主与灾厄神祖并未言语，目光看向靠在地面，闭目养神的姜牧夜。
不多时，姜牧夜缓缓睁开幽冷双眸，缓缓坐起身，舒展身躯，淡淡道。
“去，自然要去，吾毕竟属于这一脉，当初也未曾明令驱逐吾。”
“所以……吾还是这一脉弟子，正德啊正德，你醒来了，那便由吾开始，结束这场恩怨因果。”
说话间，姜牧夜身影闪烁间，消失在原地。
造物主与灾厄神祖紧随其后，离开陵墓园中。
柳河愣了愣，苦笑一声，喃喃道。
“这些前辈，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摇了摇头，柳河转身，化作一道流光，向陵墓园外而去。
……
此刻，灵涯洞天主峰处。
一道道散发淡淡仙光身影浮现，落于地面，静静等待。
三十六脉，分据三十六个方位，静静等待。
而在最前方，则是灵涯洞天主脉，灵涯大帝麾下后辈修士。
灵涯大帝一脉，个个挺胸抬头，目倨傲，比之三十六脉修士，仿佛更高一等一般。
而此刻，三十六脉中，所有人都看向正德真人一脉方向，显得格格不入。
正德真人一脉，只有百余人，一个个低下头颅，不敢抬头与其他脉修士对视。
其他脉，因为修士太多，限制千人数量。
而正德真人一脉，则相反，根本凑不齐。
此刻，所有人带着看好戏的目光，看向正德真人这一脉方向。
因为这一场大比，代表正德真人这一脉将于这一日被取缔，彻底成为过去，只记载于灵涯洞天过去历史中。
就在此时，所有人眸光微动，看向远方天际。
只见柳河搀扶着凌庆峰主，踏空而来，落于前方峰主座椅侧。
凌庆峰主并未坐下，而是在柳河暗劲支撑下，勉强稳住身躯，引得众人有些诧异。
此刻，那暗算凌庆峰主的一脉，也就是当初那位寿元枯竭准帝那一脉。
正因如此，两脉一直势如水火，如今更是欲彻底终结正德真人这一脉。
环天一脉，刘枫坐在峰主座位上，阴鸷眸光看向凌庆，淡淡道。
“怎么，凌庆，如此有自知之明，知晓今日你这一脉将被取缔，这峰主之位也不敢坐了吗？”
此言一出，无数讥讽声，回荡于主脉仙峰之上。
就连灵涯大帝一脉，也发出轻笑。
凌庆早已习惯他们的讥讽，并未回答，只是恭敬等待着什么。
至于正德真人这一脉其他弟子，则头颅更加下垂，一股油然而生的自卑，笼罩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