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灵涯洞天，因果过往
红鸾轻叹一声，心境有所突破，停顿片刻，闪身回到云烟城。
她决定，毕生不再离开云烟城，等待姜牧夜口中回归来之人归来。
……
玄域，灵涯洞天。
灵涯洞天，玄域霸主势力，执掌整个玄域，势力之强大，哪怕是中州姜家也不敢轻视。
这不仅仅是因为其传承古老，岁月可追溯至黑暗纪元之前。
更大的原因，是灵涯洞天据说与诸天宇宙中无上道统有所关联，甚至涉及古老禁忌传说。
这一日，灵涯洞天外，天玄城。
姜牧夜三人下了马车后，造物主将马车收起，与灾厄神祖，跟随于姜牧夜身后。
姜牧夜眸光淡淡，打量四周景色。
“无尽岁月过去，这天玄城，一如曾经，似乎并无多大变化。”
闻言，灾厄神祖轻笑一声，拱手低声回应。
“那是自然，天穹大陆过去除了帝尊您那一次大闹，哪怕黑暗纪元也未曾波及此地。”
“一方世界，一般不会经历枯竭寂灭，除非它倒霉透顶，碰见万古难得一见的虚无寂灭风暴，但那东西一旦诞生，那可并非覆灭一方世界那么简单了，一方大千宇宙，也会随之覆灭。”
造物主对于灾厄神祖的解释不屑一顾，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而他好奇的，则是姜牧夜为何会选择来此地。
“帝尊，难道这天玄城，也与您的过去存在因果？”
姜牧夜背负双手，宛若遗立于世的谪仙一般，静静行走于繁华街道之上，引起不少修士侧目，异性倾心，却又可远观而不敢亵渎。
他双眸泛起一缕岁月碎片，颔首开口道。
“是，吾曾于此地修行。”
灾厄神祖一愣，疑惑道。
“为何我不知道？”
姜牧夜头也不回，淡淡道。
“你的人间体灾厄爆发，将自己传送至域外星空，黑暗禁区，千年后才重回此方天地，自是不知。”
灾厄神祖仔细回忆一下，似乎确实如此，尴尬一笑，挠了挠头道。
“嘿嘿，确实如此，我本体都无法完全掌控这灾厄，人间体更是不分彼此的伤害。”
姜牧夜瞥了一眼灾厄神祖，并未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他对灾厄神祖确实有些好奇，这家伙体质离奇，会波及诸天任何生灵，哪怕是帝泽神祖之流，也没少被他祸害。
正因如此，他不受待见，理所当然。
不过，奇怪的是，灾厄神祖的灾厄特质，似乎并不会影响姜牧夜。
哪怕是姜牧夜弱小之时，亦如此，不会受到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灾厄神祖喜欢与姜牧夜待一起的缘由之一。
造物主瞪了一眼灾厄神祖，仿佛在说，你别瞎比比，打断他吃瓜。
“帝尊，您继续。”
姜牧夜也不在意造物主的八卦心，沉睡万古岁月，有些人，说说话，挺好。
姜牧夜随意看了一眼从身侧经过的两名灵涯洞天修士，继续道。
“当年，灵涯洞天势力在天穹大陆而言，是极其强大的存在。”
“其势力中不仅拥有大帝坐镇，更存在真仙沉睡于灵涯洞天深处神秘之地。”
“而吾刚遭受荒域势力追杀，来到此地，自然想加入灵涯洞天这个巨无霸势力。”
“碰巧灵涯洞天当年负责招收弟子的长老也在天玄城，机缘巧合下进入了灵涯洞天。”
姜牧夜眸光泛起记忆涟漪，无尽岁月过去，他仍旧记得那当长老。
一位古圣级别的长老，在整个灵涯洞天也是举足轻重级别的存在，更被世人尊称为正德真人，只因为……正义凛然，有自己原则。
为何这样说呢……当初姜牧夜遭受荒域势力追杀，灵涯洞天其他长老都反对将姜牧夜收入灵涯洞天。
是正德真人力排众议，坚持那是他人觊觎姜牧夜法宝，问题不在他，将他收入其一脉下。
那段岁月，算是姜牧夜最安稳平静的岁月，有令他敬爱的师尊，还有疼他的师姐，师兄，以及顽皮可爱的师妹。
不知不觉间，三人来到一间酒楼靠窗位置坐下。
造物主与灾厄神祖一脸期待看向姜牧夜，想听听他那段最舒适岁月，到底发生何事，会造就一位杀人如麻，屠戮众生的黑暗禁忌。
姜牧夜抬起酒杯，一口饮下，面色淡然，继续道。
“那段岁月，确实最值得吾缅怀，若非因为那件事，或许吾将继承正德真人的传承，毕生留在灵涯洞天。”
灾厄神祖好奇开口。
“何事？会令帝尊您心境如此转变？”
姜牧夜沉默片刻，一口清酒饮下，仿佛此刻述说的主角非他一般，淡淡道。
“吾在正德真人麾下修行三百载有余，一直安安稳稳，可有一次灵境考验，吾被灵涯洞天一位寿元枯竭的准帝盯上了。”
“他欲夺舍吾，助他重活一世，重踏大道争锋。”
“吾自是不愿，便将此事告知正德真人。”
“后来，正德真人坚持原则，为了吾，与那位准帝一脉爆发恐怖大战。”
言至此处，姜牧夜目光看向灵涯洞天方向，仿佛能看见那段过去岁月一般。
“那一战，正德真人一脉尽皆陨落，哪怕是正德真人，也遭受重创。”
“而那位准帝，本就寿元枯竭，因为正德真人，差点彻底陨落。”
“此事闹得有点大，惊动了灵涯大帝，他亲自出面，平息一切。”
“但他不公，还是打算让吾献出身躯，助那位准帝重活一世。”
“是正德真人以毕生道法为代价，强势撕裂时空通道，将吾送走，而他则陷入沉睡，生死不知。”
闻言，二人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姜牧夜虽然三言两语述说这一切，可他们皆能猜测到什么，其中姜牧夜经历的无尽憋屈，内心的浓浓不甘，师兄师姐师妹陨落时的无奈，以及对灵涯洞天的愤怒仇恨。
造物主沉默片刻，小心翼翼试探询问。
“以帝尊您的性子，岂会放任灵涯洞天……”
姜牧夜摇了摇头，轻声道。
“吾再次归来，已是准帝之身，可逆伐大帝，但正德真人沉睡之前，曾有留言，待他醒来之日，吾才能回到灵涯洞天复仇。”
姜牧夜虽不在意生命，视生命如草芥。
但他对于曾经的恩师，故人，却不会无情无义。
这也是为何此次归来，他会选择了却过去因果。
他本可挥手了却这一切，但他姜牧夜选择了亲自走一趟，因为他姜牧夜便是姜牧夜，他有原则，从一而终不变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