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手段
江绮心默默凝视着沈少杭的背影,不由得叹息一声。
看来救霍青,还得另找办法。
回去的路上,她的腹部又开始疼了。
揉了揉腹部,坚持走到医院。
“都说你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办出院手续,万一什么时候就倒在那里怎么办?”
护士长一看到是江绮心便走过来扶着她:“主治医师今天已经被调走了,来了一个新的,还是副院长呢,我把你的档案交给他了。”
话音落下,两人便走到了办公室门外。
门没关,一个穿着白大褂、身高欣长的男人正站在书柜前翻阅资料。
他的侧脸坚毅而英俊,五官轮廓分明。
他拿的,正是江绮心的资料。
“杨医生,病人到了。”
“好。”杨医生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磁性:“过来坐吧。”
护士长扶着江绮心坐到了椅子上。
江绮心脸色苍白的看着对方,见到他的牌子上写着:杨斐言。
杨斐言拿着资料,看了看江绮心。
令他意外的是,江绮心长得很漂亮,圆润的双眼很清澈,除了脸色稍显苍白以外,不像是病人。
杨斐言语气柔和:“年纪轻轻,怎么就得了肝癌?”
“不知道。”
“已经晚期了。”他长叹一声:“最后这段时间,我会尽量让你过得轻松一些。”
“谢谢。”
杨斐言成了江绮心的主治医师。
这天,江绮心疼的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冷汗涔涔,实在无法承受痛楚,便站起身来试图走走。
谁知,刚走到卫生间,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斐言,我们的婚事暂缓嘛,你刚回国,很多事还不知道,我是你未婚妻这件事也要压下来,现在是我在职场上的好时机,不能结婚的。”
杨斐言似乎叹息:“我懂,都听你的。”
“斐言,我真的好爱你。”
这声音……
江绮心浑身一个激灵。
竟然是宁岚!
宁岚竟然有婚约在身!
而且那么不凑巧,竟然就是她的主治医师——杨斐言?
江绮心整个人都傻了,站在门口半晌才缓过神来,匆匆回到自己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这个消息给吓到,身上疼痛减轻不少。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银行卡还没交给父母,便匆匆的穿好衣服,化了个淡妆,准备出门。
这一出门,就撞到了正准备查房的杨斐言。
江绮心被撞得后退好几步。
杨斐言微微揉了揉被撞的地方,微笑:“好大的力气,你要出门吗?”
江绮心看见对方是杨斐言,点了点头。
“你这个情况独自出门不太好,我送送你吧,正好我下班了。”
“会不会太麻烦。”
“没事。”
江绮心犹豫片刻,便答应了。
杨斐言开着车,载着江绮心回家。
途中,经过市中心的沈氏集团时,她忍不住盯着看。
突然,手机铃声响,打断了江绮心的思路。
“噢,那份资料啊,好像在我车上,你人在哪,我送给你就是。”
挂断电话,杨斐言看着江绮心:“不介意我送份资料吧?正好就在这条路上。”
“好。”
开到了三环路的旁边,一辆熟悉的车停靠在右侧。
紧跟着,宋益从车上走了过来。
“杨医生,很抱歉打扰你了,让你亲自跑一趟。”
“没事,恰好经过。”
杨斐言把资料递给宋益时,他看见了坐在副驾驶的江绮心。
宋益稍显震惊,冲着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把文件递给沈少杭:“江小姐在杨医生的车上。”
沈少杭黑眸幽深,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走。”
“是。”
可就在宋益准备开车时,沈少杭却又开口:“等等。”
说完,沈少杭推开车门,走到杨斐言车前,敲了敲车门:“斐言,你刚回国,晚上聚聚吧。”
摇下车窗,果然看见坐在杨斐言副驾驶的江绮心。
江绮心看见沈少杭,神色有些紧张。
她垂下头,企图装作不认识对方。
杨斐言尴尬的看了一眼江绮心:“可是我现在要送……”
“这位是江小姐吧,我们认识,一起聚聚也好。”
“认识?!”
杨斐言诧异的看着江绮心。
她握紧双手,努力的挺直腰杆:“对,认识。”
“所以,一起聚聚?”
江绮心没办法在这种情况拒绝,她怕让杨斐言知道一切。
这种不光彩的事,少个人知道,也是好的。
杨斐言见沈少杭态度坚决,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开车来到市里最豪华的酒店,包了一个巨大的包厢。
江绮心坐在包厢里,如坐针毡。
沈少杭坐在他们对面,手里摇晃着红酒杯,眼眸幽深。
“你吃的菜也有忌讳的,不能吃辣,多吃点蛋白质。”
杨斐言很细心的为江绮心挑选菜色。
从外人眼里看来,他们宛如情侣。
“这么久不见,喝杯酒吧。”
沈少杭使了使眼色,宋益便为杨斐言和江绮心倒了酒。
“她不能喝酒,我来替她。”
杨斐言拿过江绮心的酒杯:“我们喝。”
“如果我偏要她喝呢?”
沈少杭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江绮心,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凌厉。
杨斐言皱起眉头,明显感觉到今天的沈少杭有些不一样。
“我看还是我们俩喝吧。”
杨斐言端起酒杯,自己先喝了一口。
沈少杭眼眸幽深,盯着江绮心的同时喝着红酒。
他是出了名的千杯不倒,杨斐言这种滴酒不沾的人在他面前,没几下就喝醉了。
江绮心见状,心中着急不已。
她赶紧站起身来,抢过杨斐言手里的酒杯:“杨医生,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谁知,杨斐言身子踉跄,倒在了江绮心的身上,紧紧的抱住了她。
这一幕,落入沈少杭的眼中,他握紧手里的酒杯,心中竟然冒出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江绮心,好手段。”
他冷笑,扔掉手里的酒杯,起身离开。
‘啪’的一声,酒杯打在地上,碎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