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亡灵
铁链成品之粗劣，以何文样焊接过不锈钢的专业眼光来看，勉强只能打3分。
“不是我夸，猩兽人干仗都来我这进货，便宜又实用。”矮人强壮的胸肌被拍得邦邦响，“不是我夸，铁链保用三年，坏了……”
话没说完，铁链咔蹦断了。
矮人愣了那么几秒钟，也不尴尬，好奇何文样力气之大，想看他的手臂，因为身高差异，主打东边不亮西边亮，撩开何文样裤腿看也是一样的。
矮人赞扬：“果然天生神力。”
说得何文样好生惭愧。
妮嘎优越感爆棚：“矮子大叔你很有眼光！我男人是天底下最棒的！”
说得何文样心花怒放。
铁器店自产自销，也没打铁的小学徒，矮人大叔在木凳上“呸呸呸”吐口水，用手掌抹得光滑，热情的请客人们落座。
茶没有，三杯米酒递上来。
不过对矮人最好的印象，是换了新铁链，还附送一柄铁锤，卑微的恳求摸一摸火神炮。
像这样懂事的，何文样没法拒绝。
矮人轻轻抚摸重装武器，生怕用力了会弄坏，轮番对六根黑洞洞的枪口瞅。
“是不是很光滑？像抚摸婆娘的皮肤？”妮嘎想说这突突突能打掉一座山的武器，是来自浮城，是神一样的造物。
何文样赶紧拉了拉她，她才知道有些话不合时宜，对矮人转达问题：“噢！善于锻造的安德烈夫斯基，铁锤有了，是否还有镰刀？”
“我叫阿嘛尼。”矮人纠正后，取了镰刀来。
妮嘎被何文样嘀咕一阵，又转达：“亲爱的阿嘛尼大叔，有铜吗？”
矮人摇头：“铜比金还珍贵，我这儿没有，你们要铜做什么？”
妮嘎说：“做集成电路。”
说完还对视何文样，意思是我没说错吧？
就算有铜，离集成电路十万八千里，能手搓真空电子管就算牛批大发了。
离开铁器店，三人又在镇子里转了转，没有火鸟惦记的解语花，何文样怕狐女纠缠，决定打道回府。
这趟以物换物不仅开了眼界，何文样腰缠铁链，左手镰刀、右手铁锤，觉得充满力量。
莫扎吃饱饭有了些许灵感，诗曰：街上全是奇葩，全都笑面如花，熙熙与攘攘，嘻嘻又哈哈。
妮嘎酒也喝了架也打了，叼着烟，长矛横在后颈，两手各搭一边，猖狂且放肆，说话都是：滚开别挡道。
何文样不负责劝她低调，惹事了最多按开关，没什么是火神炮解决不了的。
来到镇门口。
那只，呃。
那个鬼一样的女人就在门边，静静的站着。
何文样感到头皮发麻，念头一闪而过：这是什么厉鬼？
妮嘎爱憎分明，长矛指她：“为什么色眯眯的看我男人？说！”
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见风使舵，心说这不巧了吗，捡起石子砸长发女，“说！你是不是见色起意？”
石子砸在长发女的手臂，听声音应该很痛，但她动也不动。
妮嘎感到了古怪。
此时路过的象鼻人，大踏步前行，踩在地面轰轰作响，屁股后的袋子落了个硬邦邦的饼，就滚到长发女脚边。
像按下了某个开关，定格的她才缓慢弯下腰，伸手要去捡那个饼。
“呀呼！”
小孩一脚将饼踢飞。
女鬼，呃，因为气质很像，暂且称她为女鬼。
即将到手的饼被踢飞，女鬼缓慢朝那边追去，弯腰要捡饼，小孩又恶作剧地踢飞。
何文样皱了眉头，对妮嘎说：“那个小孩真没家教，你去锤他。”
妮嘎欣然领命。
小孩才一米二，哪里是马姑娘的对手，被揍的泪水和鼻血齐流。
妮嘎一边揍一边骂：“坏透了，和狡猾卑鄙龌龊凶残的人族一样，现在敢踢饼，长大了不得踢头？”
小捣蛋鬼的眼神全是懵逼，给一拳就哭，再给一条肉干就傻笑。
鼻血也没擦，还谢谢姐姐。
“不要告家长！”妮嘎威胁小孩，不轻不重踹了一脚：“不过喊过来我也不怕，只是觉得麻烦。”
“姐姐漂亮，姐姐再见。”小孩麻溜跑远。
明明阳光正好，何文样感到一阵凉嗖嗖，奇怪体温散发为何如此之快？
猛回头，长发盖脸的女鬼就在身侧，头发很黑，衬得皮肤很白，惨白惨白。
“啊！”何文样失声叫起来，何止是害怕，太特么惊悚了。
鬼这种无形不可捉摸的东西，害怕几乎是人的本能，喊上妮嘎快步离开。
“到底是不是鬼？”
走出一段距离，何文样望着身后亦步亦趋的长发女，问妮嘎：“如果是鬼，怎么会有实体？”
妮嘎说：“我也不晓得咧，你很怕？小孩子都可以欺负她，你也太胆小了。”
何文样说：“说不上来，反正心里不舒服，走走走，快走。”
“朋友等一下！”
有个尖锐男声传来。
黝黑的男精灵，瘦条条跟螳螂似的，尖耳朵有二十厘米。
经过长发女时，古怪的看了她几眼，才快速向何文样跑来。
妮嘎问：“精灵朋友，有什么事？”
黑精灵举起枯藤法杖：“刚才听说你们有好吃的盐巴，我这是木系法杖，换一袋盐可以吗？”
妮嘎嫌弃：“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来换，不要不要，我是用矛的，不玩魔法。”
黑精灵说：“自己不用，送给长辈也可以。”
明知道是异界，但何文样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刚果来的。
戳妮嘎后背，又指那位逐渐接近的女鬼。
妮嘎领会精神，问黑精灵：“请问，那位美女是什么族的？一直跟着，给我男人造成很大困扰。”
黑精灵说：“她是人族亡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在镇子里有一段时间了，因为没有亡灵法师制服，她也没作恶，所以。”
妮嘎翻译给何文样听，长发女是亡灵。
鬼！
女鬼！
有实体的女鬼！
何文样身体通了电似的，从头皮麻到脚心，脱口而出：“好家伙！真是阿飘！”
一听何文样的人族语，黑精灵先是诧异，随后释然，“这就对了！你们是同类，她当然亲近你。”
何文样立马举枪瞄准，莫扎也拔出弯刀。
黑精灵一看，好家伙，准备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