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别这样我会哭
子弹能杀死火鸟,它却很快重生,用那把召唤出来的神奇刀子,却能将它重生间隔拉长。
虽然治标不治本,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哗哗声中,何文样像垃圾佬一般在翻找。
“小心,唉,它又重生怎么办?”68岁的老头一脸苦涩,更显得他脸上皱纹相当多。
何文样翻了半天,扒到底才找到剔骨刀,完好无损,实是不可多得的宝刀。
“哥,快捅它!”
见到奄奄一息、小奶狗一般大的火鸟又有重生的预兆,节伦着急喊:“捅它!哥!”
何文样问:“是捅它,还是捅它哥?”
节伦说:“捅它胸口!”
何文样正握刀子,刀尖抵在火鸟微微起伏的肚皮上,“或许像我这种身材,这种嘴脸,拿上刀时,激发了人刀合一,所以能捅死它。”
握刀的手,手背青筋暴起,何文样心情复杂,紧张和不安,像一面战鼓在心中使劲敲打。
火鸟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此刻愤怒中夹杂着哀求,让杀气太重的何文样都有些迟疑。
“捅啊哥,捅它,捅死它呀!”节伦在后面催促,他只喜欢弱小可怜又可爱的宠物,对能够威胁自身安全的,一概讨厌和害怕。
人之常情,毕竟谁都不是何大侠。
d博士也在催:“下手呀,留着请吃饭呐,倒是捅啊你!”
何文样怒了:“催个姬灞!有本事你们来!来!”
两人不说话了。
何文样放低声音:“我这不是蓄气嘛。”
刀尖缓缓刺入火鸟,何文样甚至闭了眼,嘴里念叨:“冤有头债有主,这刀是老头的,别怪我。”
d博士顿时炸毛:“淦里粮!”
老人信这些不可捉摸东西,何文样甩锅行为,实在不可原谅。
节伦赶紧拉住暴躁老头,不想看内战。
“行了行了,我是魔鬼,我杀人不眨眼,地狱我来下!”何文样睁开眼,狠狠把刀刺了进去。
刺下去的力道,到底蕴藏了多少能量,连何文样自己也不清楚。
火鸟痛苦的嚎叫戛然而止。
何文样再也不看死去的火鸟,骂了几句,把沾满血迹的刀子扔在一旁,感觉自己罪恶滔天,好像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怪只怪火鸟变身过程中,太像一个人了,那妙曼的身段,那无瑕的脸。
“我从未杀过人。”
当何文样这样说的时候,节伦接话:“我从未打过架。”
d博士冷笑:“我从未见过有谁像你们两个这样混账!”
何文样用瓶装水兜头浇下,洗头洗脸一路,“怎么办?它是玩重生的,下一次,再下一次,难道都要捅它?有没有什么法子一劳永逸?”
两人皆摇头。
石屋里燃着火堆,随便烤了几片肉吃,节伦抱咕叽兽撸毛,眼睛紧紧盯着火鸟。
左边翅膀盖着胸腹,那把刀就在它旁边,像什么神秘古怪的祭祀活动。
何文样在硬木板上睡得喷香,节伦难以想象他的心怎么这么大,火鸟就在屋子里,他这个年纪,怎么能睡得着?
老头用一根铁针缝补裤子,时不时舔下针尖。
节伦看得眼睛发酸,眨了眨,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剁成肉酱,怎么样?”
d博士见他疲惫,说:“去睡吧,我来看守。”
节伦是真累了,身心疲惫,抱着皮皮鲁回树屋睡觉,他这个年纪,能睡一天一夜。
节伦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总之都怪何文样,要不是去森林里带回不死火鸟,哪里有这么多事情。
噼里啪啦。
叮叮咚咚。
叽叽喳喳。
阿巴阿巴。
当何文样拍打节伦的脸,把他拍醒,天色已经暗了。
晚餐吃烤肉。
在石屋顶上,何文样翻烤肉串,“剁成肉酱,拿去喂海宝宝怎么样?”
节伦举手赞同,他也是这样想的。
海怪:“苟批~”
d博士望着木碗里的咕叽肉片,忽然没了食欲,“我建议不妨把它烤熟了吃掉,搞不好可以获得它的重生能力。”
何文样“咦”一声:“这法子好!老头你真是天才!”
说着拿刀子准备剁火鸟,左右看,“先说好,大家都要吃,阿伦你先。”
节伦的脸一下就白了,抗拒:“不要!”
何文样说:“都是你找的事,就该你先吃。”
节伦怄气转身:“就知道欺负我!”
d博士说:“阿伦,你把拳头亮出来,再把中指翘起,对莽夫笑一下。”
节伦转过身来,依言照做。
何文样竖大拇指:“好样的!真是好样的!算你有种!”
转头对d博士说:“老头,听说以前你吃过老鼠崽,活生生都吃得下,这死的鸟估计你没问题了吧?”
d博士像受了侮辱,大叫:“喂!你听谁说的?那种东西怎么入得了口?”
何文样指着两人:“尊老爱幼,你们两位自己商量,反正轮不到我先。”
“都欺负我!”节伦一脚将火鸟从平台踢下去,他以文明礼貌自喻,不善与人争吵,打又打不过,气势上又被何大侠拿捏,所以觉得谁都在欺负他。
总归一个字形容他:怂。
何文样见他小孩子脾气,又好气又好笑,提高音量:“怕什么!咕叽兽都吃过,还怕这怪鸟,吃进去,把它完全消化变成营养,残渣变成粑粑拉掉,什么问题都没有,喜欢烧烤味吗?我帮你烤。”
节伦不说话,转身就要离开,争不过就躲。
d博士说:“哎哎哎,说着玩呢,不要当真,莽夫的烂德行你也是晓得的,贫嘴贱舌。”
何文样把火鸟捡回来,“什么真的假的清炒的油炸的,想到了就做,畏畏缩缩哪里像男子汉。”
挑了根细木棍,用刀把一端削尖,然后拾起火鸟,对准屁股一用劲,将它来了个对穿。
之后,他神情悠然地拿到火堆上去烤。
“槽!”d博士唯有说这个字来表达,他本以为何文样已经够胆大包天,敢对海怪大比兜,却想不到他真说真做,搞这种事情。
何文样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姑娘,喊不了呀迈爹,槽起来有什么意思?自己打灰机去吧你!”
老头大怒:“什么话?什么话?不怕封书啊你!”
何文样嗤之以鼻:“什么话?优美的中国话,封它嘛啦个批。”
“年轻气盛,不服管教,无可救药!”d博士拂袖而去,回屋继续缝补,等一会又来拿走刀子雕刻木头。
战术手电光亮刺眼,看久难受,心里总感不踏实,老头又回到火堆旁。
见何文样依然兴致勃勃地烤着火鸟,与节伦说话,把大男孩逗得很开心。
也不晓得他那张嘴骗了多少小媳妇,糟蹋了多少清纯姑娘。
d博士问:“烤这么久?要不要撒点调味粉?”
何文样吞咽口水:“最好来点孜然,不然刷一层蜂蜜也将就,香气,有香气扑鼻,你们闻到了吗?”
节伦连忙离远点,生怕他连人都想吃。
d博士皱眉:“毛都不拔吗?”
何文样漫不经心:“毛烧不烂,正好当泥巴包起来,烤叫花鸟。”
他转动着手中的细木棍,两人见到火鸟顺时针地转动,很缓慢。
可当他倏而停止转动那根细木棍,两人神情骇然,急急往后跑,节伦甚至狼狈跌下平台,滚了两圈。
“槽!”何文样猛地将木棍抛上天。
他张大了口,扫视四周,又急又惊的大喊:“刀呢?刀呢?”
火鸟带着穿体木棍落下,脑袋想要抬起,吃力的煽动翅膀。
d博士回屋拿了刀,大喊:“刀在这,刀在这,接住!”
“别!”何文样说:“别塌妈扔!”
刀子已经抛上来。
何文样闪开后,弯腰捡起,像杀神附身,朝着刚重生、还没缓两口气的火鸟,一顿狂刺!
血溅到脸上,竟有种火辣辣的刺痛感。
扔下剔骨刀,何文样喘粗气:“受够了!老子受够了!”
他挥舞手:“你们两个想点办法,不可以被它这样变相绑架,别出馊主意,靠谱点!比如扔进粒子对撞机里,扔进托卡马克里!”
d博士来回踱步,思考良久,“挖足够深的坑,把它埋了,我们抓紧跑路,去北边沙滩建基地,只要远离它,不被它找到就没有问题了。”
节伦觉得此法甚好,附议:“埋了埋了,埋深点。”
何文样双手比划:“呐,地盘就这样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还是觉得,一起把它吃了,生就一起生,死就一起死!”
d博士头一仰:“怕你!”
何文样说:“我三口!”
老头比他还狂:“老子一口吞!”
节伦跺脚:“别这样,我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