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由飞鸟
“不妥协直到变老”
阿信和白杨的声音渐低，乐队的其他人则控制着伴奏的旋律渐趋舒缓。
“芜湖”。录制结束后，有人怪叫了一声。
白杨他们几人尽情地笑了起来。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畅快，歌曲燃是一方面的原因。一遍录制成功也让人舒爽不少。但归根结底，还是几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用共同的爱好挥洒自己的青春，恣意又昂扬。让人很难不心潮澎湃。
白杨感触尤多。他是第一次和摇滚乐队合作录歌，这和单人录制给人的感受完全不同。
人为演奏出的乐声远比机器冰冷的伴奏更有生命力。
如果这是在演唱会上，台下是数以万计的观众在呐喊，身边则是配合默契的队友，共同演奏一首狂热激情的摇滚，白杨都不敢想象这样的现场该有多么疯狂。
他有些期待演唱会的到来了。
“大家休息一下吧。你们演唱的特别好。”关琳走进录音棚，眼前的这几个大男孩实在是太有活力了，让他这个“老阿姨”都有种想要高歌一曲的冲动。
“好嘞。”白杨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一瓶矿泉水，润了润嗓子，招呼大家休息。刚才喊得用力过度，让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哑。
和偶像共同合唱，阿信的心还没收回来，呆呆地坐在白杨旁边。倒是他的队友们和白杨混熟后，七嘴八舌。
“白杨哥，你真的好适合玩摇滚啊，完全能带动整个现场的气氛。”
“是啊，白哥。你的气息真的超级稳啊。简直是稳如老狗（doge）。”贝斯手老石打趣，他是这群年轻人中最外向的一个。
谁家社恐会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呢。初见老石时，白杨都被顶着一个万花筒的老石惊到了。
按他的说法是，阿信是主唱，丁丁（吉他手）长得最帅，电哥（鼓手 ）玩得最嗨，他要是不整点花活，就没有漂亮妹妹注意了。
“我可没你玩贝斯的时候稳。”白杨笑着回怼了一句。
一阵笑闹后，白杨询问：“你们演唱会的音乐都选好了吗？”
“额，这个问题嘛。”刚才还叽叽喳喳的老石突然语塞。
“只差一首主题曲。”还是阿信接过话。
他既是乐队的主唱，也负责乐队音乐的创作。
“我们这次演唱会的主题是‘自由飞鸟’。这次和以往不同，换了一个新主题，观众们期望很大，所以我们想写一首新歌。但一直没有灵感。偶有创作，可质量达不到我的心底预期。”阿信苦笑。
“如果到时候实在没办法，就唱老歌吧，就是有些对不起观众。”老石耸了耸肩。
“咳咳，如果我说，我这里有一首歌，很迎合你们的主题，你们要听一下嘛。”白杨清了清嗓子，说道。
听到白杨的话，乐队成员皆是一愣。
老石第一个跳起来，勾住白杨的肩膀，语气发腻。
“好哥哥啊，我遇见你，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呕，石头，你好恶心。我刚才啥也没说，你听错了。(;_)”
“别介啊，哥，我错了还不行。你不喜欢，那我换种风格。从今以后，小弟将誓死追随大哥，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滚滚滚，再多说一句话，我直接把你送去剧组拍三国。”
“行了，我去写歌了。”说完，白杨就将几人扔到原地，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留下青柠乐队的队员们原地愣神。
“所以，白哥是去现场创作去了？”老石不可置信，他原本以为白杨已经有了成品或者demo。
“我也不清楚。”阿信也有些懵。
只有关琳对白杨德操作见怪不怪。
“别担心，他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出来了。每次录歌，他都是来了现写。”
“啊？用不了多长时间？”阿信惊愕，写歌有这么轻松吗？
白杨确实没让大家等太久。
“我们不生产歌曲，我们只是‘大地球’的搬运工。”
白杨这次写的歌，可是号称“辞职神曲”的《蓝莲花》。
他的创作者，也因为这首歌荣获“318国道道长，中石油战略合作伙伴，中国辞职协会会长”等头衔。
“一首《蓝莲花》，饿死318”。
由此可见，这首歌是有着多么大的魅力。
“蓝莲花”。它有很多象征意义，永恒的爱情、圣洁的生命、美丽和智慧除外，它也象征着自由。
从泥泞中盛开的花朵，本就从困境中挣脱，当阳光和雨露落在轻柔的花瓣上，它们自然是自由的。
无论是“蓝莲花”本身的寓意还是这首以它为名的歌曲，都与青柠乐队本次演唱会的主题很契合。
哼唱了一段歌曲的伴奏，阿信又从老石手中要过歌词。看完后，他再看白杨，眼中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白杨哥，你说你有存货，你快说啊。”这种质量的歌曲能是一个半小时就写出来的？我不信，我不信。
年轻的创作者陷入了深深的自闭当中。
“这首歌怎么样？”白杨明知故问。
在场的诸位，都是玩音乐的，都很清楚这首歌的质量。
“牛波一。”老石伸出大拇指。
“光看歌词，我感觉我的灵魂就已经飘到珠穆朗玛峰的山顶上了。”
“歌曲质量相当不错。”关琳也赞赏有加。
“不过，以这首歌的质量，你完全可以单发啊。”阿信犹豫。
“呵呵，如果单单是我的话，反而唱不出这首歌的味道。”白杨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够大胆，做不到去追寻自由。”
“而你们乐队则很适合也刚好需要这首歌。”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白杨说的相当一段长的时间，是指什么。
“透！”
老石走过来，给了白杨一个大大的拥抱。
乐队的其他人也围到白杨身边。
男人之间的安慰是无声的。
“好了，歌词和曲谱都已经完成了，年轻人们还不趁热打铁。”关琳眼睛发红，把话题转移。
“都别哭丧个脸啊，我现在挺好的。来，咱们录歌。”白杨拿起一个电吉他。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乐坛的歌曲千千万，好的曲子一听前奏就知有没有。在白杨前世，前奏杀就是杰伦的拿手好戏。
但许巍的这首《蓝莲花》却反其道而行，根本不需要前奏，一上来就是成熟的男声低吟浅唱。
但这造成的杀伤力可丝毫不输一段好的前奏。
这一段写的太有感觉了，对于一个打工仔来说，冲击力那叫一个直击人心。
唱完这一段，阿信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白杨哥，你早就已经是自由的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