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雁州命案一
花小狸这一觉睡得不算久，因为有要事在身得赶紧启程，她不是着急去京城，那里只是下一个目的地，而路上碰到的一切都同样是重要的线索。
出了房间，原本之前吃饭的地方已经换了一批人，花小狸要去道个别，二人虽认识时间不长，但好歹也共患难过，所以走之前还是有必要告诉一下他的。
她不知道对方的房间在哪，去楼下问了小二这才去找他，到了门口刚要抬手开门，里头就传来了声响，随后门就开了。
花小狸见是宋清昱面上立马带了笑容，“梁昱，我要走了，特地过来跟你告个别。”想了想又补充道，“请我吃的这顿饭我记住了，来日若能再见，我必定——唉？”
花小狸话没说完就被对方给拽进了屋子里，一脸疑惑道，“你这是干什么？”
宋清昱关上门转过身看着对面仅到他肩部的少年，笑了下，“不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花小狸看着对方的笑容属实是猜不透。
“坐下喝杯茶。”宋清昱没功夫跟他绕嘴。
“听说你接下来要南去？”宋清昱拿起茶壶倒了杯水。
“是啊。”花小狸回答。
“那你具体要去的地方是哪？”宋清昱又问道。
“京城。”花小狸也没隐瞒直接告诉他。
“哪？”宋清昱倒水的动作突然停下。
“京城啊。”
确认没有听错后，宋清昱看着他，拧紧了眉心，“你去京城为什么要往南走？”
这下花小狸更疑惑了，“京城不是在南面吗？”
“谁告诉你的？”宋清昱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事。
“京城在西边，你往南走这辈子都到不了。”
“啊？”花小狸一脸不可置信，“可是我被抓的那天那帮人说要去京城啊。”
“不可能，我就是从京城出来的。”
“那难道是我听错了？”花小狸声音放小嘀咕道。
宋清昱看了对方一眼，属实没想到自己原先准备忽悠他去京城的话大概是用不上了。
“如果这样的话，我便不往南去了，跟你一样继续西行。”花小狸想了想说道。
“既如此，那我便带你一程，省的你到时候再走错。”
“真的？”花小狸听后大喜，“那有劳了。”
这一切都太自然了，花小狸直接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不过，我也有条件。”
“但说无妨。”花小狸回答。
“你法力恢复之后不得对我出手。”
“你放心，你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我自然是不会恩将仇报的。”花小狸爽快回答。
“好，那便一言为定。”宋清昱将手里的茶杯递给他。
花小狸伸手接过，二人就算达成共识。
傍晚，月光倾洒岸边，渡口边上来来往往着不少行人，一部分人是在等船出行，这其中就有宋清昱二人。
等船的同时花小狸忍不住问身边的人，“你怎么知道这有船的啊？”
“小时候来过这。”宋清昱瞎编道，不过是问了那两个影卫。
“哦。”花小狸也没怀疑，低头看了眼水面，瞬间就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马尾高高扎起，白生生的小脸蛋，眉眼间带了些秀气，但却不娘，这么一瞅也不赖吗，就是胸勒了点，花小狸低头瞅了瞅她那不起眼的胸脯。
当初伪装的时候只在脸上和嗓子上动了功夫，身体还是那个身体，所以等法力恢复以后得赶紧变回来，她可不想一直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
宋清昱不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也没管，他的注意力都在身旁这一堆人身上。
他观察了一番，发现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一身平常打扮，但若仔细看的话其中有不少都是白日里那些街上游走的捉妖师，难道他们也要去雁州？
等船靠了岸边，花小狸二人便上了其中一只，其余人也接二连三的上了其他船。
船不大，只能容纳三四个人，除了船夫还有一个藏青色衣服的男人，看着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老翁，这里到雁州要多久啊？”那男人在他们对面坐下看了眼旁边划船的人。
“不到两个时辰。”那船夫回答。
“尚可。”男人笑了下。
花小狸见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是个捉妖师，有些搞不懂，这么个小县城怎么这么多干这个的，不过下一秒那老翁的话便让她明白了。
“也是去捉妖的？”船夫问道。
“倒说不上捉妖，我修行不够就是去凑个热闹。”男人忽然看向对面的二人有些好奇，“二位公子也是要去雁州？”
“对。”宋清昱回答。
“唉，那二位小心些吧。”男人劝说。
“为何这么说？”花小狸忍不住开口。
男人倒是被问的愣了下，“你们难道不知道近来那里发生的事儿吗？”
“我们不是本地人，不过是正好路过此地，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阁下可否与我们说说？”
男人听后了然，“可，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们既是路过那边赶紧离开，否则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此话怎讲？”宋清昱突然开口。
男人看了他一眼说道，“近几日雁州可是出了好几桩命案，而且每桩都是一家人所有的性命。”
一阵冷风吹过，宋清昱和花小狸听此对望了一眼。
“可是他们惹到了什么人？”花小狸问道。
“不是。”那男人继续开口，“不是人为。”
“不是人为？”宋清昱重复了遍。
“是啊。”这时船夫突然开口，所有人目光都移向他。
“那官府就去到被害的几户人家时，尸体的血肉竟不翼而飞，被剔除的干干净净，只剩一堆残缺的白骨分布在院子的各个地方，听说官差在调查白骨时发现那里头都被掏空了，只剩了个空壳子，这种手法绝对不是人为。”
这过程极其残忍，任谁听了都会倒吸一口气，不过男人见对面二人竟是一点恐惧之意都没有，不禁有些诧异。
“虫子？”宋清昱低声说了句。
“有可能。”花小狸附和道。
宋清昱又想了想然后问向对面的人，“那受害人遭遇不测的时候，他们的邻居没感觉到不对劲吗？”
“没有，后来问过他们，他们却说什么都没有听到。”男人回答。
“所以这里这么多的捉妖师，都是去雁州抓妖的？”
“正是。”
花小狸低头思考，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那正如他们所说，绝对不可能是人为，首先人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一夜之间将一家所有人都杀害并削肉剔骨的，所以就更别说能将骨髓都掏出，而且这么大的事周围邻居竟一概不知，这个作风，让她不禁想到了一个东西。
“那去了这么多捉妖师都没能查到凶手是什么吗？”宋清昱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不过也不是毫无线索，得来消息，据说每个命案现场都有一个拳头大小洞口。”
听到“洞口”二字，花小狸有了些头绪，她突然有个想法，不确定这和自己要找的东西有没有联系，但是她很有必要参与一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