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遭遇刺客
三日后,一行人启程回京。
一大清早,江陵太守就带着自己的部下亲自到村口相送,百姓们更是纷纷送上当地特产和谢礼,几人推拒不了这份热情,无奈只得收下。
好在几人都是轻装出行,没有多余的物品和随从,马车倒也能装的下。
与众人告了别,沈泠鸢与姚晚凝坐进车厢,阿沈驾车,上官翊和沐君离骑马随行,一行人便往京城去了。
这些日子虽都在村子里,但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聚在一起聊天。
马车启动,沈泠鸢便赶忙抓着姚晚凝的手问:“姐姐,之前听闻你离京是因为恩师病重,我看你这些日子也都是白衣素裹,难道……”
一身白衣,又不戴任何首饰,不正是守孝的样子吗?
姚晚凝点点头,眸子里立刻浮现泪花,面色满是伤感:“嗯,我师父因为曾经受过母亲的恩惠,把这辈子都用在了我身上,可惜我还来不及孝顺她就走了…”
丞相夫人说过,这位小蝶姑姑没有成家,亦没有孩子,算算年纪,应该也不过三十几岁,确实去年轻…
沈泠鸢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得轻拍她的背脊无声安抚。
这几日她想了许多,虽然姚晚凝不记得前世种种,可她就是能确定,这是她的晚凝姐姐,性格习惯无一不是。
遥记得穿来时沈晚凝曾说,她的魂魄被蚕食的所剩无几,兴许就是这个原因才导致她没有记忆。
微风撩起窗帘,眸光暼见车外骑马的上官翊,面如冠玉,丰神俊朗,两人年纪已是不小,原本丞相夫妇打算年底为二人举办婚礼,可看姚晚凝这般,怕是守孝又要推迟几年。
前世她们没有别的亲人,这一世姚晚凝有了相知相爱的人,她自是希望她们可以幸福美满,就道:“姐姐,逝者已矣,你师傅那么疼爱你,必然也是希望你余生幸福圆满的!”
姚晚凝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忙羞赧扭回头,讷讷的说:“翊哥哥比我大五岁,今年二十二了,京城里与他同辈的郎君们基本都成家了,有些甚至做了父母,可这些年他一直在等我长大……”
说到此,又抬起头来,望着窗外的上官翊欣慰道:“师傅知道,翊哥哥已经等了太久,若她不在了,我定是要为她守孝的,于是做主,让我们在神医谷拜了天地成亲!”
沈泠鸢蓦地瞪大眼睛:“这么说,你们已经是夫妻了?”
姚晚凝的脸瞬间红透,点点头又摇摇头:“应该算是吧,但自从师傅故去,我们一直不得闲,还没有,没有……”
没有圆房,所以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沈泠鸢不懂,眨巴着眼睛等着下文,见她欲言又止好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懵懂的问:“没有什么啊?姐姐,你怎么突然吞吞吐吐?”
姚晚凝一个未经世事的姑娘,哪里说得出那些话,只觉脸上臊得慌,于是偏过头避开她的视线:“没,没什么,你别问了……”
“没什么是什么?”
沈泠鸢抓着她的手臂,正打算继续追问,突然,马儿一声嘶鸣,车身仰起,两人身子直直往车臂撞上去。
不待两人反应过来,轰隆一声,车厢被大力震碎,几个身影朝她们飞扑过来,卷起两人的身子便往一旁滚落下去。
轰隆轰隆的巨响从耳边刮过,震的人耳膜生疼。
沈泠鸢被沐君离和阿沈护在怀中,睁开眼睛,透过缝隙,她清楚的看见一颗巨大的山石滚落而下,撵过他们的马儿和马车,车架瞬间变成了碎屑,马儿被压的身体爆裂,血水四溅。
然而,容不得她们回神,道路尽头又冲出许多黑衣人,提刀的,拿剑的,黑压压一片,纷纷朝他们砍杀过来。
几个男人迅速起身,抽出各自的兵器将两个姑娘护在中间。
黑衣人二话不说,上来就砍,兵刃交接,发出刺耳的哐当声。
沈泠鸢看了眼姚晚凝,问:“姐姐,你没事吧!”
姚晚凝脸色煞白,却还是强装镇定的摇摇头:“你怎么样?”
沈泠鸢亦朝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从袖子里掏出为阿沈制作面具时顺便打造的铁指环带上在指间,她说:“姐姐,你保护好自己,我去帮他们。”
“鸢儿危险!”姚晚凝下意识去拽她的衣袖,然而沈泠鸢动作太快,她甚至没有碰到一片衣角,人便冲了过去。
很快,沈泠鸢在阿沈与沐君离之间找了个缺口加入,朝着黑衣人便迅猛出击,她本就力气大,配上特意定制的铁指环,每次出击,必是见血见肉,有些甚至直接穿透对方的胸膛。
她的打法从来都是只攻不守,这样群战其实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然而有阿沈和沐君离照料着后方,黑衣人半点讨到便宜。
姚晚凝惊讶的目瞪口呆,不过,见她会功夫,且还不弱,到底不再那么担心。
只是黑衣人训练有素,一波倒下另一波又立刻补上,虽然几人功夫都不弱,应付起来并不是很困难,但这般僵持久了,对她们也很不利。
姚晚凝焦急的想着法子,突然有了主意,从荷包里掏出几粒药丸,趁势递给几人服下。
紧接着,便从另一个荷包里掏出黄色药粉,不停的撒向空中。
黑衣人虽然头戴面巾,可到底还是吸了些进去,不过片刻,不少黑衣人开始晕晕乎乎。
眼见着自己的人一个个倒下,为首的黑衣人恨恨瞪了姚晚凝一眼,眸色一冷,朝众人下令道:“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世子。”
众人应声,有序的分出小一部分人托住另外几人,大部分则都朝着沐君离冲了过去。
数十把大刀直直朝他落下,沐君离抬剑抵挡,应付的十分吃力。
黑衣首领趁机提剑朝他胸口刺来,眼见长剑就要刺穿他的胸膛,沈泠鸢重重一脚踹翻挡路的黑衣人,一个健步冲上去,将黑衣首领打的脑浆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