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比赛的天价彩头
国公夫人恍然：“哦，原来是这样啊，倒确实听说没有娘教的孩子是顽劣了些，跟乡野丫头似的不懂规矩，痴心妄想，整天就想着攀龙附凤。“
说完，好似才想起来，转头对沈泠鸢说：“沈大姑娘，我没有再说你的意思，你可千万别介意。”
母女俩一唱一和，将沈泠鸢贬的一文不值。
叶云骁目不斜视望着沙场，没有开口帮她说一句话。
倒是贤妃，见两人实在过分，说道：“是跑马不好看，还是舞姬乐师们技艺太粗鄙，入不得国公夫人的青眼？”
“娘娘说笑了。”国公夫人讪笑两声。
能为皇上表演，必然是经过长期训练出来的佼佼者，国公夫人自然不敢说是。
范娉婷不忿，朝皇上道：“皇上，宁阳侯是武将出身，骑马射箭自然了得，都说将门出虎女，想来沈大姑娘必不会丢了侯府的脸，上次丞相府寿宴，她便重箭盲射惊艳全城，不如今年咱们换个新鲜的，比跑马射箭如何？”
每年祭祀都会有跑马射箭比赛，但加在一起边跑边射，比速度又比精准度倒是头一遭。
皇上十分赞赏这个提议，当即吩咐内侍道：“好，这个提议甚好，小六子，快去准备。”
“是，皇上。”小六子应声退下。
“多谢皇上。”范娉婷喜笑颜开，朝着沈泠鸢得意的昂起下巴，那样子神似骄傲的孔雀。
皇上笑着摆手：“娉婷啊，这年年都是你拔得头筹，今年好不容易换个花样，为了激励参赛的姑娘们，朕便将去年番邦敬献的和田玉观音拿出来做彩头。”
范娉婷起身行礼：“皇上放心，娉婷定不负所望。”
贤妃有些担忧：“皇上，今日祭天大典，怕是不宜动兵刃。”
国公夫人自是知道女儿骑射精湛，忙说：“娘娘此话差矣，先帝便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若姑娘们不输男儿，不是更能彰显我朝的威武气势，先祖们看了,也只会为她们骄傲才是！”
贤妃皱眉：“可这又是跑马又是射箭，万一伤着姑娘们怎么办？”
皇上拍拍贤妃的手，安抚说：“爱妃莫要担心，这骑马射箭岂是一日之功，既敢上场比赛，又岂会没有把握？”
贤妃不好再劝，只得担忧的望了沈泠鸢一眼。
范娉婷得意一笑，起身走到沈泠鸢面前，抓起她的手：“走，换衣裳去，沈大姑娘，你我都出自武将之家，今日可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莫要丢了宁阳侯府的脸面。”
沈泠鸢浑身滚烫脑袋发昏，她才不在乎侯府的脸面，只是身体实在难受，便推辞说：“郡主，小女今日未带骑马装，实在无法陪郡主比赛。”
范娉婷哪肯就此放过：“没关系，我带了好几套，你我身量也没差多少，可以穿。”
堂堂郡主，竟这般睁眼说瞎话，不说她本就丰腴，身形也比沈泠鸢高大，骑马装最讲究合身，通常都是量身定做，让人穿着不合身的衣裳与她比试，倒真好意思。
不过，既然她都不怕丢脸，沈泠鸢也不想再忍耐，点点头，应下比赛。
“姑娘！”知礼担忧的拉住她的手。
沈泠鸢朝她扬起笑脸：“没事。”
两人正要下去换衣裳，沐君离突然起身，朝皇上和贤妃拱手说：“女子跑马骑射属实罕见，皇上的彩头虽值万金，但为激励比赛的姑娘们，我愿献上点翠头面一套。”
众人无不惊讶，点翠头面世间难求，更何况是一整套？
沐王府的那套首饰，还是早年先帝在位时太皇太后所赐，本以为被沐王爷带去了梧州，却不想竟在京城的沐王府。
皇上朗声大笑：“不羁今日可是下了血本，你将世间女子都趋之若鹜的宝贝拿出来，就不怕你父王找你麻烦？”
沐君离笑的慵懒，毫不在乎：“皇上看的开心就好。”
“哈哈哈”皇上大笑：“朕自然开心，诱惑足够大，比赛才会更精彩。”
沐君离点头，转身又对国公夫人道：“我听说当年沐王府得的是点翠，范夫人得的是套红宝石头面，据说鲜艳奇目不输点翠，既然此番提议是您府上提出来的，应当不会吝啬拿出来，激励姑娘们吧！”
沐王爷与范国公同为前朝旧臣，当年立下了汗马功劳才得了这两样首饰，国公夫人去哪都要带着，羡煞了不少京城贵妇。
可那首饰一只就要万两黄金，更遑论一整套，她自然舍不得，一时间找不到托词拒绝。
沐君离看出她的不舍，笑道：“娉婷郡主年年跑马第一，既然她提出来跑马射箭，想必为此已经练了许久，相比其他姑娘，她可是占了大便宜，国公夫人竟还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夺冠，难道是怕她给国公府丢脸？”
国公夫人两手交握，心里恨死了这个多管闲事的沐君离，可比赛确实是她们提出，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候，贤妃拔下头上的玉簪道：“既然如此，那本宫也追加这只蓝田玉簪，虽不及点翠与红宝石珍贵，但也算难得，国公夫人，这参赛的姑娘里郡主最有可能获胜，难道你还信不过自己的女儿？”
皇上也道：“都是左手转右手的事情，国公夫人就不要再推辞了，快点答应，让姑娘们赶紧下去准备。”
范娉婷也蹲下身劝：“母亲，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还说疼我，不过是套头面而已，更何况我有绝对的信心给你赢回来。”
国公夫人欲言又止张了几次嘴，半晌，终于点头应下：“好。”
“哈哈哈！”皇上大笑着起身，朗声开口：“今日的彩头可谓前所未有的贵重，姑娘们定要勃然奋励，全力以赴！”
众人忙跟着起身，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范娉婷站起身，志得意满的瞧着沈泠鸢，似乎彩头已是她囊中之物：“走吧沈大姑娘，待会儿可要竭尽全力，不要丢了宁阳侯府的脸哦。”
话落，拽起她的袖子便去后面的营帐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