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赵大郎必死
沈泠鸢明白,这是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原想着寿宴结束筹划去宜州的事情,可皇上下旨,只怕不好推脱,只得叹气,将计划再次推迟。
回到侯府下了车,待玉王府的马车一走,宋老太便指着她骂:“你个不长脑子的小蹄子,也不知道…”
话未说完,沈泠鸢抬步进门,懒得听她叨叨,径自回了风华阁。
宋老太又是好一番骂骂咧咧,赵二郎在一旁提醒道:“奶,还是先去找姨父姨母捞大哥出来吧。”
“哼。”宋老太这才冷哼一声,拍拍裙摆作罢,吩咐她们几人先回玉月阁,自己跨过门槛,往紫梅园去了。
赵氏回来的早,已经洗漱干净换好了衣裳,沈骄蕊趴在桌上大哭,见她从盥洗室出来,哭道:“还说什么让沈泠鸢出丑丢人,明明是让我脸面丢尽,你怎么就不能忍一忍,当着全京城达官显贵的面尿裤子,你让我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
刘妈妈瞅准时机,忙谄媚护主:“二姑娘,那可是重弓盲射啊,无论是谁都会害怕的。”
沈骄蕊吸吸鼻子:“害怕就可以当众尿裤子吗?那么大个人,连自己的屎尿都憋不住,还能成什么大事?”
见赵氏满眼伤心,刘妈妈再接再厉:“二姑娘,你也别怪老奴心直口快,难道面子比夫人还重要吗?你这样也太伤夫人的心了。”
沈娇蕊看了眼赵氏,突然福至心灵看穿刘妈妈的招数,愤愤起身,走过来就拳脚并用往她身上挥:“你这个老虔婆,敢挑拨我们母女关系,看我不打死你。”
沈骄蕊越打越上头,许是压抑了太久的怒气终于找到宣泄口,踢,掐,捏,抓,几乎能用的全都用上,刘妈妈不敢还手,只能抱着脑袋,顾上顾不着下。
李妈妈见赵氏不开口劝阻,便也不出声,扶着赵氏坐在圈椅上,拿了帕子替她绞头发。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许是沈骄蕊终于累了,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停了手。
赵氏看着刘妈妈被抓破的脸颊,扯落的头发,叹口气:“刘妈妈,不用在这儿伺候了,去找府医看看吧!”
“是。”刘妈妈委屈至极,却也只得应声出去。
赵氏又叫来婢女,扶着沈骄蕊下去梳洗。
刚安排妥当,宋老太的大嗓门就从院子里传了进来:“赵三妞你个没良心的小蹄子,你把你老娘就直接丢在人家府上不管不顾了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么个完蛋玩意儿?丢脸丢到你姥姥家了不说,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懂,你还是个人吗你?”
呵骂声一直到了正屋门口才堪堪停下,宋老太提起裙摆跨过门槛,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李妈妈朝赵氏使了个眼色,赵氏深吸口气,柔声唤道:“娘,有件好事我想同你商量商量。”
闻听有好事,宋老太立即搁下茶杯,坐到她对面的圈椅上,摩拳擦掌:“好事?什么好事?”
赵氏阴恻恻笑起来:“你不是想攀门贵亲吗?”
宋老太忙不迭点头,但她可不止想攀一门,就问:“怎么,你有好的介绍?”
赵氏端起茶杯,抿了口,故作高深说:“不知娘觉得,我宁阳候府算不算贵亲?”
“切。”宋老太切了一声:“我还以为什么贵亲,难道你想让我的宝贝孙子娶你的女儿?”
这副满脸看不上的样子,难道她的蕊儿很差吗,也不看看自己家是个什么东西,赵氏暗暗吐槽。
可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就笑道:“娘,我自知蕊儿顽劣,配不上你的大孙子,我是说,咱们宁阳侯府的嫡出大姑娘。”
“沈泠鸢?”宋老太歪着脑袋问。
赵氏点点头,将身子搭在案几上,靠近说:“你想啊,虽然你已经是我们侯府的老夫人,可我没有儿子傍身,也不知道将来是个什么光景,若是哪天我被拉下马,你这侯府老夫人岂不是没得做了?”
宋老太眯着眸子认真听,心里暗自盘算着,赵氏虽与沈年有竹马之情,但也确实没给沈家留后,今日又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只怕被拉下马,也不是不可能。
赵氏见她听得津津有味,继续道:“但若是让大郎二郎入赘侯府,娶了咱们大姑娘,那就是侯爷的半个儿子,将来是能继承衣钵的,你侯府老夫人的位置岂不是坐的稳稳当当,说不定侯爷将来再立功,皇上还能封你个老太君什么的,那可就真的光耀门楣了。”
“两个娶一个?”宋老太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只听说过二女供侍一夫,从来没有二男供娶一女的。
赵氏冷冷一笑:“你看咱们大姑娘那体格,一个男人怕是驯服不了她。”
宋老太满是褶皱的脸上笑的贼精:“你当我傻啊,那沈泠鸢在你们心里是个什么地位?娶了她,我家宝贝孙子不得跟她一样被你们厌弃?何况大郎今日,已经被我安排娶别家姑娘了。”
话音刚落,沈年大步从门外进来,沉声道:“你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你知道今日赵大郎调戏的是谁吗?”
赵氏走的早,相府门口的一幕还不知情,不由拿眼望着沈年。
宋老太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挺起胸膛说:“管她是谁,被我家大郎摸了屁股,就得嫁给我家孙子,我没有因为他们关了我家大郎让他闺女做妾,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哼!做妾?”沈年冷哼一声,撩开袍子在桌前坐下,嘲讽说:“你想的到美,光天化日当众调戏良家子,李尚书离开相府,直接进了宫里告御状,皇上不仅扣了我半年的俸禄,还下旨,将赵大郎三日后在午门斩首示众。”
“什么?”宋老太急了,站起身来:“不过就是摸了下屁股,至于杀头吗?咱们把人娶过来不就完了吗?”
沈年鄙夷的看她:“娶?你拿什么娶,那是尚书府家的千金,也是你一个布衣百姓敢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