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杀鱼
既不是死后尸变的僵尸，也是不是没有实体的鬼魂，更不是妖怪。
这头李沐不知道该如何归类的鱼人怪物动了。
还是黑水。
鱼人怪物张开了嘴巴，那是足够一口吞下人脑袋的恐怖大嘴。一大团一大团的黑水从中飞射而出，目标当然是李沐和了空。
有飞溅出的黑水落在地上，地面毫无反应。但就算如此，两人也不敢让这东西碰到自己，于是急忙躲避。
刚好身边有风，李沐借着刮起的大风，顺势在空中飞舞。了空则是脚下不断生长出莲花，让他的身影接连闪现。
无论两人用了什么方式，躲避的同时，两人都试图靠近鱼人怪物。
乘着疾风，李沐从鱼人头顶越过，落在它身后。
李沐想着再次一击毙命，于是也不节省法力。一手掐诀，一手拿剑。左手在剑身上一抹，一道雷光就附着在无我之上噼啪作响。再奋力一挥，一道剑气缠绕着雷光攻向鱼人。
了空也不收敛了，浑身肌肉胀大，正是之前和李沐斗法用过的金刚法。但了空这段时间显然也没有白费，或者是他上次就有所隐藏。只见他右手在虚空中一握，佛光在手中汇聚，一把纯粹以法力形成的金刚杵成型。带着要击碎大地的气势正面砸向鱼人。
两人一前一后围攻鱼人。不过鱼人满口利齿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它一手去抓李沐的剑气，一手去抓了空的金刚杵。
李沐见状心头一喜，剑气如他所愿斩断了鱼人扁平的手臂。剩余的剑气切开了鱼人的体侧的鳞片。同时，雷光炸开，鱼人的左半边身体露出一个大洞，身体里还是人类样子的内脏清晰可见。
金刚杵则和鱼人手臂硬碰硬撞在一起，一声巨响，二者居然平分秋色。鱼人手臂接触金刚杵的地方发出滋滋的声音，好像正被铁板炙烤的烤肉。
鱼人张嘴要去咬了空的手臂，了空另一只手可是空着的。直接一掌打在鱼人的脸上，大把牙齿从口中飞了出来。鱼人整个被了空抽飞了出去。
两人的攻击很有效，若是对面是个人，这个伤势已经够它死个两回了。可惜对面不是，所以也仅是受伤而已了。
飞出去的鱼人在地上躺了还没一个呼吸，伤口处就流出黑水，全身伤口，包括被李沐雷光炸出的洞都愈合了。
连塌陷的脸和满口利齿都恢复了原样。
“有些棘手啊道长。”了空看了眼手上接触处变得漆黑的金刚杵，甩了几下，让它恢复原样。
李沐看着自己切下的鱼人手臂化作黑水消失不见。冷哼一声“恢复快了不起啊！不过一个怪物，今天道爷我就要吃鱼了，给它细细得切做臊子！”
于是争斗再起。
两人开始对着鱼人围攻。李沐这次不用剑气了，就凭手中仙剑的锐利，在鱼人身上剜下一块块鱼肉，切下一点点零碎，真的就像是一个手艺高超的厨师在处理食材。
了空在一旁专注给李沐打辅助。佛咒吟唱不断，一边压制鱼人的动作，一边加持在两人身上。时不时抽空给鱼人一下金刚杵，打断它的动作，缓解李沐的躲闪压力。
就这样给敌人放血积累伤害。很快，李沐在鱼人身上片下了足够再构成一个鱼人的残肢和肉块。
遭受了如此重创，鱼人一直一声不吭，只是徒劳地用手和嘴巴去试图攻击佛道二人。
从鱼身上被切下的肉块和残肢就像之前的断臂一样化作了黑水。因为李沐切下来的太多，地面几乎都被泡在黑水中。
又是一剑向上撩，再次断去了鱼人手臂。
谁料噗得一声，李沐一脚踩在了黑水中。这看着不详的液体甚至渗入了他的布鞋内。脚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寒。
“什么时候！”李沐感到不妙，地上怎么有了那么多的水，立马大喊“快退！”
脚下的黑水水位暴涨。李沐当机立断法力猛冲脚下，反震着身体向上抬起。
怎么能放跑已经到嘴的猎物，黑水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生出数条触手，试图抓住李沐将他淹没其中。
此时一阵旋风扑来，卷的他退出了黑水的笼罩范围。
了空同样被一阵旋风卷起，安全退到一边。
李沐落地，刚刚浸没在黑水中的布鞋在李沐踩在地上的时候碎成了一地残片。好像是被急速冷冻过了。好在提前有加持了防御法术，脚没有受伤。
这让他心有余悸。一时不察，差点就落入了陷阱。这要是被抓住了，只怕不死也要掉层皮。
鱼人没有留给他们放松的机会，黑色的水像海潮一般他们涌来，更麻烦的是，鱼人也跳入了黑潮之中。
在受伤又重生了无数次后，它看着越来越像是一条长着翅膀的鱼了。
“大师还有办法吗？”
李沐一边躲避黑水的攻击和鱼人的扑咬，一边朝着了空大喊。
“有！”
了空已经把莲台又祭出来了，托着升上高处。
“快些说！”
李沐左躲右闪，他感觉这样子下去，自己的御风术要大成了。不过也是奇怪，对面看着也是鳐蠃。但是根据记忆中的样子，鳐蠃应该是风水皆有所长的大妖怪。
但是对面用来用去就是一手黑水，没见到有其他手段。
“小僧大概猜到这怪物的来历了。道长你最后的选择不是献身，所以有些不知。”
“鳐蠃在献出自己的身体，供养他人时内心曾泛起一丝微弱的怨念。”
“既怨那位真人离他而去，又怨天地为何枯竭，还怨旁人食它肉餐它血。”
李沐手中射出火球来，炸开了一道扑面而来的水浪：“你的意思是这是鳐蠃的怨念附体了。”
“没错，怨念极重，迷惑神智，所以才如野兽一般。小僧想或许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如何？”
“唤醒它的神智，像这般做。”
了空身上闪过一道光芒，化作了他人的模样。
样子赫然就是那位早已失去的风水道真人，其名清洺：“鳐蠃，我回来了！”
这招果然奏效了。
几乎看不出人形的鱼人怪物忽地停住了。大头抬起，愣愣的看着半空中的清洺真人。
“抱歉啊，这次去得久了。辛苦你了。”
可以不用躲避了的李沐喘了一口气，不由得佩服了空的演技。居然把记忆中的清洺真人完全还原出来了。
趁着对面“主仆”闲话家常的时候顺完气，李沐也没闲着。双手大张，道袍中涌出一阵阵白雾，将四周覆盖。
隐约间，上古风水道的山门在雾气间幻化出来。李沐自己也变了一个样子，变成了那位和鳐蠃一起困守在这个洞窟中的末代掌门。
“鳐蠃大人，我们赌赢了！灵气归来了。”
大鱼趴在黑水里，看了看天上的半空中的清洺，又低头看了看掌门。
它嘴巴不断张开又闭上，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啼叫。
看着有戏！
两人再接再厉，各式幻境不断上演。
在李沐的演绎中，风水道终于重开山门，打扫干净了那座飓风之岛。曾经坠落在岛上的浮空山峰重新升上天空。大海上，有海舟乘风而来，那是不远千里前来拜师的少年少女。
小岛愈发繁华，许多门人修为大进突破了真人之境。
而在幻境的最后，清洺真人跨过天门举霞飞升，从此风水道再无覆灭的可能。
看过如此种种，大鱼猩红的鱼眼中有一丝漆黑的泪滴落下。它看着场中的一切，哀鸣一声，重重的摔在黑水之中。
身体渐渐崩溃，和满场的黑水一起缓缓蒸发。
足够了，两人将所有的幻境散去，站在一起看着大鱼如愿后彻底消散。
自从他们来到这里后，一直在刮着的风也停下了，及远处似乎也有一声哀鸣传来。
“鳐蠃彻底死了。”
“阿弥陀佛。”了空道一声佛号，“缘起缘灭，这也是一番功德。”
李沐的哀伤情绪只存在了一秒：“好了，该是战后搜刮战利品的时候了！”
了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