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长乐修行
长乐跪下拜师，李沐脸上带着开心的笑，了空满是遗憾中又几分如释重负，嬷嬷则是一脸的难过和欣慰。
连久违的道种也出现了。
【恭喜掌门，收下第一个徒弟，请尽快带徒弟回山拜过祖师，传授修行之法】
“唉，我还有个科举要考呢，先传她步虚经练着，回去再拜祖师不行吗？
【掌门自己做主就可】
扶起长乐：“徒儿啊，这次跪了也就算了，以后见到为师不需要跪了。我们宗门跪下祖师就好了，其他时候不讲这个。”
”好嘞，师父。“
“那大师，正事已了，我们就不打扰啦，告辞了。”
“道长慢走，小僧就不送了。”
……
回去的路上，李沐不用徒步走了。长乐是坐着马车来得，她非要李沐和他一起上车，还说是尽徒弟该有的孝道，全然不管身边嬷嬷漆黑的面孔。
李沐一想答应了，在车上的时候刚好可以把一些该说的东西和长乐说下。
马车前进的很慢，并不走路快多少。
在车上，李沐盘膝而坐，身体随着马车的晃动左右摇摆，十分放松。长乐则把腿收在一侧坐下，两人面对着面。
“长乐认真听了。”
长乐一脸严肃的点头，表示自己绝对认真听。
“为师我是步虚宗掌门，我步虚宗乃上古大宗，门内有真正的仙人。是我们神州世界一等一的大门派。”
“哇，这般厉害。”
“但是因为上古的灵气大劫，我们宗门举宗搬迁到了世界之外。为师我是获得了仙人的传承，在神州重开了步虚宗道统。”
长乐皱皱眉：“师父，世界之外是什么意思？你重开道统之后，我们宗门有多少人了。”
“就你我师徒二人，还有一只老虎，一个锅子。”
“师父，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李沐假装狞笑两声：“你已经上了贼船，来不及啦。”说着一指头点在长乐脑门上。
他发现光用嘴说，要给这徒儿解释的太多，干脆将基础的知识和《步虚经引起篇》的内容以专门的法术直接授予长乐。
李沐一指过去，长乐应声倒下。
李沐用御物的法术将她摆正躺好，自己出了马车。
嬷嬷见状，赶忙让马车停下，她不喜欢这个“骗了”自己公主的“登徒子”，但既然已经拜师了，她应有的尊敬态度还是有的。
“道长怎么了？”
“长乐睡着了，我就在这告辞了。等长乐醒来你和她说下，我明日会来找她，教她修行的。”
“公主怎么睡着了！？”嬷嬷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哈哈，无事，只是凡人保护自己的本能罢了。”李沐跳下车，一转眼就从嬷嬷眼前消失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对这位嬷嬷的心脏不好。
嬷嬷赶紧进了马车，只见公主好好的睡着，呼吸也算平稳，这才安心下来。
而李沐走到人群视野之外，又恢复了吕辉的书生外貌，嘴里哼着前世的小曲，慢悠悠地踱步回状元楼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沐以自己的外貌来到了朱雀大街。这朱雀大街其实就是御街在内城的延伸段。
京城的内城可不一般，内里住的都是高贵显贵，其中的房子还有诸多的皇家财产。皇上赐给了某个大臣，这个房子才有人去住。
长乐的公主府就是这种情况，位置就在朱雀大街和皇宫城墙的交叉点上，是整个京城最靠近皇宫的院落。
“劳烦几位通报一下，就说是一个姓李的道士前来拜访。”
公主府的门口是有守卫站岗的，而且精气神都不错，估计都是现役的精锐士卒。
领头的一个扫视了李沐片刻，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了一声稍等，让其他守卫领李沐进门厅坐着，自己急急忙忙的进去通报了。
没多久，长乐就提着裙子冲出来了，身后跟着一群追着她跑的下人。她甚至还没梳头，长发在背后飘荡着。
呼哧呼哧，到了门厅，长乐喘匀了气，就看见自家师父好整以暇的坐在门厅里喝着茶，也不知道是哪个护卫给他倒的。
长乐先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然后马上又撅起嘴巴。
“臭师父，昨日怎么管自己跑了，也不来长乐府上住。我生气了。”
李沐伸手去摸长乐的头，长乐不乐意，躲来躲去。但还是被一只大手按在了脑袋上。
轻轻揉了揉，再把揉乱的头发理顺。
“师父还有些事情要在京城里完成，所以不能来你这住。你看我今天不是一大早就来了嘛。”
“昨日传你的知识可都懂了，步虚经可看了？”
“看了看了！这个世界真是太精彩了！”
长乐故作生气的小脸化作了喜悦，还带着体验未知的几分好奇和满满的成就感。
“师父！我已经引气成功了。”
昨日，长乐直到太阳落山才终于醒来。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公主府房间的床上，师父也不见了。还好嬷嬷尽职尽责，在长乐生气之前把李沐留下的话说了。
公主这才发现，自己的脑海中多了好多此前不知道的知识。
“晚上我不吃饭了！”留下一句话后，长乐把自己关进房间，开始阅读吸收脑海里的知识。
她所求的真相和一个奇异的世界就此在她眼前露出了自己的一角。
但就这一角，已经比她过去16年的人生所经历的全部加起来还要更加精彩。
长乐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个世界曾经遭逢大劫。
原来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其他无数世界。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鬼怪和仙人。
原来自己也能超脱凡俗，也有得道成仙的一天。
这一晚，长乐感觉自己有了改变。
什么皇家公主，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锦衣玉食。在法力无边、成仙得道的未来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自己若能抓住这个机会，就能脱离名为尊贵、实为藩篱的身份，不必在某个未来的日子去为了政治被嫁一个大臣的儿子。
自己可以做一代女侠，不，是做一代女仙，行侠仗义，斩尽世间不平。
长乐这个晚上没有睡觉。
她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修行的正法，仙道就在自己触手可得的地方。
“我要试试看这引气篇吗？”
“不要急，师父明天会来的。”
“早一天开始不就能早一天做个女侠。”
“可是自己修行出错了怎么办？”
“大师和师父都说我资质很好啊！”
长乐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分成了两半在互相攻击，她在自己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把被子扯来扯去，小脸上满是纠结。
到底要不要马上开始修行这引气篇呢？
“试试，就试一小下。”
长乐敢想敢做，最终决定就此开始自己的修行之路。
她在床上盘膝坐好，这开头的第一步就有些让她为难。
作为一个公主，她从小到大接受了严格的礼仪教育，虽然最后的成果不怎么样。但是盘膝这种坐法她是从来没有试过的。
照着脑海中引气篇的指引，长乐艰难的把脚摆好。还好她年纪小，身体软，有了一二次经验后面就简单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公主府万籁俱寂。没有人敢在大半夜的皇宫边大声喧哗。这让长乐的静心降低了一点难度。
照着引气篇中的感悟指引，排除内心的杂念，心神渐渐平静，长乐入定了。她的资质果然很好，第一次尝试就成功了。
在她的视觉中，闭眼后的黑暗里渐渐有事物出现，先是明亮的天空，紧接着是起伏的山脉和大地，接着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河流，最后是广阔的深渊。
她见到自己的内天地了。
同时，她也感悟到了，体外的世界中，有一丝丝如气似水的物质，那是灵气，它们似乎在欢呼着，涌入了自己的身体……
李沐静静的听着长乐讲述自己昨晚的体验。
两人现在已经到了公主府的一座侧殿里，周围的下人都被屏退了，只留下师徒二人。
长乐说的自己脸蛋通红，讲到自己初次修行的时候更是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手舞足蹈得给李沐比划自己的感受。
“师父你是不知道啊，我本来眼前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突然就好像看到了山，还有好多河，还有个巨大的洞！把我整个公主府塞进去都没那个洞大。”
她大大的张开手，伸展到自己的极限，以此表示看到的丹田深渊。
李沐好不容易等长乐冷静下来，抓过她的手，以自己的法力探入她体内。
用神识也可以看出别人的修为，但李沐现在的神识不够强，要精细的检查，还是要以比较直接的方式。
果然，长乐的丹田中已经积蓄了一些法力，甚至比李沐初次修行的时候还多出了一些。忽略灵气浓度的问题，单单从初次修行的效果看，长乐的天赋还在李沐之上。
李沐心里感叹，这徒弟收的好啊！难怪了空说她有菩萨之资，在步虚宗就是真仙有望了！说不定日后修为还能赶上自己呢。
长乐有些忐忑的问：“师父，可是长乐胡乱修炼出了问题了？”
师父的法力在自己丹田转悠了一圈，然后一句话也不说，长乐不由得有些担心。生怕自己胡乱修行闯祸了。
李沐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赶紧安慰徒弟：“无事，为师想到了其他事而已。”
“长乐昨晚做得很好。求仙问道就是要专心于自己的本心，一味的瞻前顾后是不可能成仙的。你头开好了，接下去只要安心积蓄法力就行了。”
“我再传你些法术，你闲暇时间练练。”
李沐顿了顿接着说：“此后，你的食量会增加很多，记得饿了就吃，不要忍着。嗯，等我们回山了，吃上灵谷就不用吃那么多了。”
长乐还没意识到吃饭问题的严重性，只是笑呵呵的说：“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山啊，我们山门在哪啊，长乐想拜见真仙祖师呢。”
“为师留在京城还有些事情，要到科举之后才回去呢。嗯，山门在东南的建安郡委羽山上。”
长乐算了算日子，有些不开心：“还有半个多月呢。”
“不要急，以后你在山上呆的时间还多着呢。山上只有几间破屋子，可没你公主府那么奢华，也没下人伺候你的。”
“我不怕，不是还有师父你在吗？”
“你要让为师伺候你？”
“嘿嘿，说笑呢，当然是徒儿伺候师父您啦。”
长乐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问：“可以带刘嬷嬷去吗？”
刘嬷嬷就是昨日跟着长乐去大相国寺的中年妇人了，名叫刘美雁，从小就进宫当了宫女。之后又被长乐的母亲赐给了长乐，可以说是看着长乐长大的。
念及长乐年纪还小，自己一个大男人，有些事也不方便。李沐思考了片刻问了句：“刘嬷嬷可还有其他家人？”
长乐摇摇头：“没了，刘嬷嬷没有其他家人了。”
“那就带上她吧。”
“师父最好了！”
长乐扑到李沐身上，开心的笑的。
然后门口传来咳嗽声，正是刘嬷嬷看不下去了长乐的做派，出声提醒。
“嘿嘿。”长乐傻笑的爬下来，装作正襟危坐的样子。
接下来，李沐以作日传法同样的方式传了长乐基础法术大全，让长乐有空就练习一下。
大道最重，但护道的手段也不能少。
因为还要回状元楼去，不能一直待在长乐身边，李沐还在长乐身上留下了一道自己的法力印记。这样子他可以随时感受到长乐的位置，长乐有急事了也可以主动触发这个印记来告知李沐。
结果李沐刚刚上好印记，长乐就把它触发了。美其名曰试试效果，但就是为了玩。来来回回好几遍，最后让李沐敲了长乐脑袋一下，她才乖乖的不去动印记了。
后面的日子，李沐每天都是在读书、修行、和与徒弟玩闹之中度过。尤其是最后一项尤其花时间，长乐和李沐熟了之后，天天缠着李沐来公主府，李沐不来就把印记触发了。每天不是让李沐给他演示法术，就是让李沐给他讲修行的趣事，或者让无我舞剑给她看。
不过也多亏了长乐这么黏人，师徒二人的感情也日渐深厚了起来。
时光在平淡的日常中飞速流过，这一天终于来了。
科举开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