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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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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岸前,起风了。

    浪花拍在沙滩上,卷起白色的水沫。

    潮起潮落循环往复,张弛涌动宛如地球的呼吸,海洋如此神秘,它是承载物种起源的摇篮,孕育着生命最原始的律动。

    碧波向天际延伸,在视野尽头湛蓝的天空融为一线。

    方思折他们已经到了,有人在岸边踩水,有人拿着面包喂海鸥。

    江迟和秦晏一下车,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好帅,”穿红色礼服裙的女孩说:“迟哥是真打眼,每次看到他,我都心跳加速,两年没见,都说他变成渣男了,而我却只遗憾他不是异性恋。”

    方思折看了眼表妹:“方思玥,你这话我会如实转告姑妈。”

    方思玥毫不在意,理了下裙摆,八卦道:“哥,江迟到底什么时候弯的,你们一起上高中那会儿,他追过你没有?”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全竖起了耳朵。

    方思折抓狂道:“当然没有!我们是好兄弟!”

    方思玥努努嘴:“迟哥好兄弟是洪子宵哦,你好像要往后排喽。”

    方思折:“!!!”

    眼看方思折气得冒火,方思玥的闺蜜赶紧过来打圆场。

    “玥玥,”李悠悠挽着方思玥的手臂:“迟哥的新对象也很好看啊。”

    方思玥摘下墨镜,眯起眼睛看了看,因离得远,看不太清五官,只能勉强看个大概:“他的对象哪儿有丑的嗯,这个是挺有气质的。”

    李悠悠补充:“还很白。”

    海边阳光特别足,方思玥以手挡光,遥看秦晏是又羡慕又嫉妒:“卧槽,真的好白,在阳光下都发光了。”

    李悠悠笑道:“没事,从海上玩完回来就晒黑了。”

    方思折把手里的面包撕成几瓣,都喂了海鸥,嘀咕道:“墨迹什么呢,半天也不过来。”

    江迟正在背包里翻紫苏青草膏。

    秦晏在洪子宵车上被蚊子咬了。

    三个人才下车,江迟就看到洪子宵突然暧昧一笑。

    江迟顺着洪子宵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秦晏脖子上红了一块,位置确实挺暧昧。

    秦晏用手摸了摸,在颈侧摸到个凸起的肿块:“是蚊子包。”

    江迟凑过去一看,后脑勺发热:“确实是个蚊子包。”

    他在家里安装了灭蚊系统,并且三五不时的巡视,保证家里没有蚊子袭击,万万没想到出门才两个小时,就让蚊子把人给咬了。

    洪子宵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还以为你亲的呢。”

    江迟包里翻出紫苏青草膏:“闭嘴吧你,他对蚊子过敏,等会儿得肿起来一大片。

    秦晏不想在脖子上抹着绿绿的东西,就说:“没事。”

    洪子宵也凑热闹:“哎呦,还真是,皮都肿了,别挠,越挠越肿这个位置不太好挤,要不把分泌物挤出来会好很多。”

    江迟问:“怎么挤?”

    “蚊子包上有个小眼就硬挤呗,要是在手上我一般都拿牙咬。”

    洪子宵咬了咬手指,给江迟做示范:“或者用小火罐拔一下,跟放血似的,能抽出来透明的黄水。”

    江迟伸手捏住秦晏脖颈的皮肤,感觉到那块皮肤严重发烫,温度明显高于周边皮肤。

    可是脖子这个位置皮肤又很薄,江迟试了几次都没找好角度下手挤。

    秦晏拨开江迟的手:“算了。”

    江迟把药递给秦晏:“皮都烫手了,吃片氯雷他定。”

    洪子宵手很欠,闻言也摸了下秦晏的脖子,惊奇道:“真的好烫!”

    秦晏握着药片,冷冷地瞥了洪子宵一眼。

    可惜洪子宵神经太粗,并没有接收到秦大佬的死亡射线。

    他好心地拿出酒精棉片,天真地问:“用不用拿酒精降下温?”

    秦晏深吸一口气,先把药吃了,又接过酒精湿巾,恨恨地擦了擦脖子。

    江迟瞧出来秦晏不高兴,揽着洪子宵的肩,小声说:“你别大大咧咧地上手摸人家,礼貌点。”

    洪子宵看了秦晏一眼,很委屈:“就你能摸呗。”

    江迟额角猛跳两下:“我也不能随便摸,刚才我不是看怎么挤包吗?”

    洪子宵同情地瞄了江迟一眼:“那你也没啥地位啊”

    江迟:“?????”

    这跟地位有什么关系,这是礼貌问题吧!

    洪子宵从后备厢拿出行李,感慨道:“海王上岸了,芜川的天,要变了。”

    江迟:“”

    秦晏看洪子宵很不顺眼,他扬了扬下巴,问江迟:“他嘀咕什么呢?”

    江迟没敢转述洪子宵的忤逆之言。

    他把驱蚊环别在秦晏领口上:“海上蚊子多,你还是穿长袖长裤吧。”

    秦晏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衬衫、黑西裤:“我本来就穿的长袖长裤。”

    江迟上下打量着秦晏:“袜子呢?是长袜吗?”

    秦晏抻了下裤腿给江迟看。

    他不仅穿了黑色长袜,还穿了袜夹。

    江迟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讲究,出海玩还穿袜夹,优雅,实在是优雅。”

    秦晏斜睨江迟:“我还穿了衬衫夹,你要看吗?”

    江迟调侃秦晏不成,反被将了一军。

    锃亮的皮鞋踩在沙滩上,秦晏行动飒沓,气势如虹,仿佛不是出海游玩,而是参加什么商业会谈。

    江迟没察觉什么不对,还当是‘季瑜’已经进入了‘秦家私生子’的人设。

    江迟见了方思折等人,一一打了招呼。

    介绍秦晏时,洪子宵简单说了句‘迟哥朋友,秦家人’,果然没人再问,都跟着江迟叫‘秦公子’。

    秦家私生子极多,且都很喜欢夺权,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秦氏国外的企业稳如磐石,牢牢掌握在秦晏手中,其余人只能发疯般抢夺国内的产业。

    如今国内情况并不算明朗,秦家几个私生子争来斗去,这些富二代得了家里的吩咐,自然不会着急站队。

    所以说要勇还是江迟勇,什么人都敢碰。

    不过这个秦家私生子长得真好看,面如冠玉,目似寒星,气质冷清孤傲,却偏偏生了一双含情眼。

    含情眼也是冷的,只有落在江迟身上时,才有几分温度。

    并不算暖,而是种异样温凉,让人看得心痒。

    能拿下这样的美人,不愧是江迟。

    众人隐晦地交换着眼神,目光先后在秦晏脖颈上停了停,都以为这是江迟宣示主权的杰作。

    方思玥和李悠悠走在最后面,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迟哥是攻。”

    方思玥从没怀疑过江迟的属性,可近距离接触秦晏后,她开始有些迷茫:“可秦家那个私生子,看着也很攻啊。”

    李悠悠轻轻抽了一口气:“真的,他腿好长,穿着西装特别禁欲,超有气场!”

    方思玥手指绕着一缕头发,毫无意义地纠结自己更喜欢哪个帅哥,挣扎一番后做出了选择:“还是迟哥更帅,穿个大裤衩子都帅,你看迟哥的腿。”

    江迟穿了一条黑红相间的运动短裤,到膝盖的位置,露出修长有力的小腿,肌肉匀称,线条流畅,充满了男性的阳刚之美。

    李悠悠瞥了一眼就觉得脸红心跳。

    她推了方思玥一把:“什么大裤衩子啊,那是篮球裤!他真像个篮球运动员,男友力爆棚!好有安全感,他肯定是攻。”

    方思玥花痴道:“我无比唾弃我自己那肮脏的心灵。”

    李悠悠:“???”

    方思玥在李悠悠耳边说了句什么,李悠悠化身尖叫鸡:“我也想看,我也想看!”

    江迟不明所以,眼神干净,略带疑惑看向二人。

    倒是秦晏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得方思玥和李悠悠心里发毛。

    江迟戳了戳秦晏后腰,提示道:“友善点,不可以这么看女孩子。”

    登船后,船员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安全指导。

    开进公海前,赌场是不能开放的,泳池和健身房倒是都收拾好了,但没人去。

    一众富二代昨天几乎玩了一个通宵,现在没事可做,全都各自回房补觉。

    分房间时,江迟和秦晏理所当然分到了一间房。

    江迟推开房门,对着房间正中央那张king size大床愣了半秒。

    秦晏紧随其后走进屋:“一张床。”

    江迟问:“换个双人房?”

    秦晏关上门:“没事,都一样,要床被子就行。”

    江迟和秦晏之间并无私情,对彼此都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越清白越坦荡,刻意分开睡反而很奇怪,欲盖弥彰,更加惹人注意。

    捡黄鼠狼那晚,江迟有点害怕,就是和秦晏一起睡的,也没什么。

    秦晏还说,以后害怕还可以找他睡。

    插上电卡,屋内的电动窗帘缓缓拉开,巨大落地窗外是蔚蓝的海面。

    房间内装饰华丽、色彩浓烈,格外雍容华贵,金碧辉煌。

    秦晏身着西装,漫不经心地站在那儿,却比满屋堂皇的装饰还要尊贵。

    “劳驾把您这几件衣服挂起来。”

    江迟把套着防尘袋的衣服递给秦晏:“别摆造型了。”

    秦晏把衣服挂进胡桃木衣柜里:“我没有摆造型。”

    江迟说:“是是,但这房间跟你太配了,王子殿下。”

    屋内的墙面满铺金色花纹壁布,配以暗红色天鹅绒窗帘,完美复刻了欧式古典风格,如同瞬间穿越了200年时光,回到了旧世纪的皇家宫廷。

    而秦晏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一举一动都能定格成一副油画。

    秦晏皱起眉,打量金光闪闪的壁纸:“我有这么浮夸吗?”

    江迟转身,替秦晏正了正领带:“太正式了,殿下。”

    秦晏拽下领带,套在江迟脖子上:“现在你是殿下了。”

    江迟穿着宽松短袖,脖子上却挂着条整齐的领带,两种风格撞在一起,冲击性特别强,有种混乱的禁欲感。

    “你的领带真挺好看的,”江迟摸到了领带背面定制的花纹:“还是高定的?”

    秦晏半蹲在行礼箱前,收拾着洗漱包:“喜欢就送你了。”

    江迟坐在转椅上:“那你的西装我也喜欢。”

    秦晏侧头睨了江迟一眼:“这会儿不嫌穿西装优雅了?”

    “我也没说不喜欢优雅啊,”江迟脚尖微动动,轻轻踢在秦晏后腰上:“你怎么这么记仇?”

    秦晏头也不回:“踢吧,踢脏了也是你洗。”

    江迟看着秦晏收拾东西:“洗就洗呗,你现在已经会做很多家务了,再也不是那个拿火柴点电磁炉的小王子了,我非常欣慰。”

    秦晏合上行李箱:“嗯,这得感谢江迟博士教导有方。”

    江迟和秦晏收拾完东西,坐在私人海景阳台上喝咖啡。

    今天天气很好,海面风平浪静,船上很稳,杯中的咖啡晃动的幅度很小,几近于无。

    从踏上游轮的那一刻开始,时间仿佛就慢下来了。

    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事情,他们这样坐了一下午,偶尔聊几句,更多的时候谁也不说话,就看海、看天、看云,也不觉得无聊。

    当绯红的晚霞挂满天空,昼伏夜出的富二代们终于醒了。

    在船上,晚餐自然是以海鲜为主。

    今日主厨菜单推荐的是青椒泡东星、牛油果海胆饭、松露鹅肝,另有一切仅凭菜名猜不出食材的菜品。

    名字越怪越奢华,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江迟看了眼前菜。

    那是碗绿了吧唧的汤,只盛了五分之一的碗底就算了,最上面还飘着一层白沫,名字倒是挺传神,叫太极鸳鸯汤。

    江迟问秦晏:“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看着眼前的菜单,秦晏仿佛回到了和人谈生意的社交场景,对晚餐提不起胃口:“看不懂这些菜是什么玩意。”

    “这些餐厅就是这样,也不知道让客人猜出食材能判几年”江迟随便在菜单上勾了几道菜,然后递给秦晏:“你随便选,点到不爱吃就给我。”

    菜品种类很多,很大的盘子里盛了很少的菜,不是抹酱就是填草,摆盘十分精致,无论好吃不好吃,大多都是一两口的量。

    江迟和秦晏挨着坐,慢慢总结出一个规律:

    如果秦晏面无表情地把菜咽下去,就是这道菜还行,遇见不爱吃的,秦晏会先拿着筷子犹豫几秒,才很快把夹起来很快吞掉。

    现在,秦晏已经对着盘子里的脑花犹豫了足足半分钟。

    江迟叹了口气,用勺子把秦晏盘子里的脑花舀出来,吃了。

    “不爱吃的给我吃,没事的。”

    江迟侧身,在秦晏耳边说:“我不挑食。”

    秦晏问:“海胆饭你还吃吗?”

    江迟忍俊不禁,把海胆饭递给秦晏:“你吃吧。”

    秦晏把海胆舀出来,放进江迟盘子里,把剩下的米饭吃掉了。

    就在这时,一人忽然出声,语气算不得友善:“吃个饭也要腻腻歪歪的,江迟,这是你新男朋友,怎么不介绍介绍?”

    说话的是一位容貌俊秀的男生,瞧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岁上下,衣着很时尚,左耳上戴着一枚钻石耳钉。

    方思折皱了皱眉,轻呵一声:“白文郡!”

    白文郡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对秦晏说:“江迟最擅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可要小心点自己的碗,别让人偷了家,小帅哥。”

    秦晏不认识这人,根据社交礼仪微笑点头:“你好,你也很帅。”

    众人:“……”

    江迟迷茫地看向洪子宵,用眼神询问找事这人谁啊?

    这个人并不在江迟的记忆里,应当是出现在‘那两年’的人,所以大概率是原主的前男友?

    洪子宵拿起手机飞速打字。

    【洪子宵:白文郡啊,你前前前前前前男友吧,是你第二任还是第三任。】

    江迟:“”

    【洪子宵:那时候他还小呢。】

    江迟的眼神从迷茫变成惊恐。

    【江迟:小是多小?成年了吗?不违法吧?】

    【洪子宵:高二还是高三?多少年前的事了,论理说早释然了啊,要不我们也不能叫他啊,他怎么又找起你的茬来了。】

    江迟心说:我怎么知道。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明明原主欠下的情债,最后却都要由他来兜底!

    洪子宵和江迟对视一眼,耸了耸肩,示意爱莫能助。

    江迟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见江迟叹气,白文郡脸上挂不住,猛地站起身。

    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他端起酒杯,猝不及防朝江迟泼过去。

    洪子宵挡在江迟身前,抬臂握住白文郡的手腕:“小郡!别闹了!”

    白文郡推不开洪子宵,怒气冲冲地把酒杯往地下一摔,转身冲出了宴会厅。

    随着酒杯落地地破碎声,宴会厅再度安静下来。

    洪子宵随手拽过一条餐巾,擦了擦身上的酒渍:“我出去看看。”

    江迟按了按洪子宵的肩膀:“你去换衣服吧,我找他谈谈。”

    解铃还须系铃人,江迟愿意去谈,洪子宵自然不会和他争,点点头先去换衣服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燃起了现场所有人的八卦之魂。

    白文郡为什么忽然情绪激动?

    众人隐秘地交换着眼神,都等着另一位主角江迟赶紧离席,他们好相互分享信息。

    秦晏默不作声,暗暗将大家的表情尽收眼底。

    看样子,所有人都很想解密白文郡生气的原因。

    难道这就是江迟口中的【剧本杀】?

    有意思。

    秦晏手上的信息很少,他才刚刚加入这个团体中,连人都没有认全,不具备什么主动权。

    这种感觉很糟糕。

    要知道,从前无论秦晏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所有人都围着他,希望从秦总身上获得一点有用的信息。

    信息战是一场无形的博弈,信息就是那无形的金山,可惜在场宴会中,秦晏的底牌少得可怜。

    不过没关系,绝境重生,逆风翻盘玩起来更有趣。

    目前秦晏还没整理出太多头绪,他得再观察一会儿,先听听别人怎么消息。

    资源的整合与分析,也是很重要的一项工作。

    江迟在秦晏耳边说:“我出去一下就回来,你在这儿会尴尬吗?”

    秦晏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他从前参加的那些晚宴,可从没有这样有趣的事发生。

    整个过程跌宕起伏,混乱中伴随着惊奇,让人又想即刻离开又想好奇后续发展,这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很上头。

    秦晏理性分析:“下午见面白文郡还好好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我想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可惜现在已知条件有限,还不能推断出最终结论,我需要听听别人的意见。”

    江迟:“”

    推断出最终结论?还听听别人的意见?

    要不要现场写个论文,或者干脆拉两组代码跑一下,罗列出所有‘引起白文郡生气的多种连续型随机变量’啊?

    江迟瞥到方思折手机屏幕,发现这帮狐朋狗友居然在面对面建群,已经在偷偷讨论起来了!

    真不错啊,他身边正常人越来越少了。

    江迟看了秦晏一眼,阴阳怪气道:“用我帮你排除非正确选项吗?”

    秦晏听不出江迟语气中的挖苦:“不需要,但我希望你能帮我确定一下,是哪种类型的信息刺激到他了。”

    江迟一脸懵逼:“什么信息类型?”

    李悠悠举手回答:“随意信息、观点信息、过程信息、具象信息、抽象信息。我读新闻传播专业的,上学期刚学过这个。”

    江迟扶额:“你们还真玩上了是吧?”

    餐桌边,留下的几个人全看在江迟,眼睛中写满了疑惑,明显都在好奇是什么信息令白文郡情绪失控。

    他们把这个当成了一次真人剧本杀!

    江迟简直要被这些火上添油的狐朋狗友气炸了:“用不用我帮你们选个主持人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晏。

    按规矩,表面上嫌疑最大的人越能先排除嫌疑。

    如果白文郡是因为江迟的新男友生气,那他早就该生气了,不会等到现在。

    所以,众人暂且先排除了秦晏的嫌疑。

    在这次探讨中,秦晏的地位水涨船高,被拥护为领军人物,类似于明星大侦探中的侦探一职。

    江迟额角猛跳。

    还有天理吗?

    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

    江迟愤恨道:“好,等我问出答案,就直接去广播室把信息广播出来。”

    众人一阵哀嚎:

    “哦,不。”

    “别啊。”

    “等我们讨论完再对答案不行吗?”

    “剧透可耻啊迟哥!”

    “不要啊,求求了。”

    秦晏手肘杵在餐桌上,十指交叉,神情高深莫测,像个反派大boss一样胸有成竹。

    他的声音冷漠而具有威严:“这是民意。”

    众人纷纷附和。

    秦晏略一抬手,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秦晏肃然道:“江迟,民意不可违。”

    江迟:“……”

    不知道为何,看着这样的秦晏,江迟非常想咬他一口。

    这大概就是兔子急了都咬人吧。

    江迟抬手,在秦晏脸上一掐:“你就跟他们合伙气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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