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昨晚咬的
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在洁白的墙壁上，映出一束浅金色的光影。
宋栀在慵懒宁静的早晨里醒来，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几秒，然后下意识地侧头看向旁边。
昨晚不做人的沈聿白已经不在，应该是一早就去公司了。
婚前沈聿白跟她简单交代过自己的情况，他没继承沈家的公司，大学时和朋友自主创业，有了现在的华越。
虽然不是行业顶尖，但也跻身前列，排的上名号。
初创公司不过几年，自然是比较忙的。
宋栀收回思绪，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去浴室洗漱。
十分钟后，她坐在卧室衣帽间的梳妆镜前，乌亮的秀发随意挽在脑后。
她五官生的极漂亮，澄澈的眼眸如冬天融化的初雪纯净无瑕，眼瞳漆黑分明，眼睑下有几滴未干的水珠，唇瓣泛着淡淡的粉色。
搁在桌上的手机里传来一道明媚的女声，“我这有两张音乐会的票，今天下午四点开始，你有没有时间？”
“有，”宋栀敛着眸子，不紧不慢地护肤，“我现在有的是时间。”
江瑶在那头乐了，揶揄道，“你老公不是刚出差回来，不用陪他多待几天么？”
宋栀睨了眼桌上的手机，暗戳戳警告，“小江，你故意的是吧？”
江瑶是宋栀闺蜜，当时宋栀和沈聿白联姻的事她也知道。
江瑶收住笑，“好了，不逗你了，你们夫妻俩也是少见，刚结婚就分开几个月。”
宋栀将瓶瓶罐罐收好，摆放整齐，把装着护肤品的置物架推到桌面左上角，拿起手机，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那有什么办法？他要出差，我也要忙着工作。”
江瑶啧了声。
手机开着免提，宋栀悠闲地倚在沙发里，望向天花板几秒，漫不经心道，“再说了，联姻夫妻而已，还不至于那么腻歪。”
江瑶笑笑，“你倒是看得开。”
“不然呢，”宋栀说，“前几天回家我妈还跟我说，自从我结婚后，我爷爷身体好得很，前一段时间还想去跑步来着，被我爸给拦下了。”
江瑶：“合着宋爷爷得的是心病，心病一除，啥都好了。”
宋栀：“可不是？他就盼着我结婚，想看我成家。”
江瑶：“老人家嘛，可以理解，我爸还每天催我相亲呢。”
宋栀叹了口气。
电话那头轻咳一声，开口时明显压低了声音，“小别胜新婚，你昨晚感觉怎么样？”
宋栀想起身的动作一停，“什么怎么样？”
江瑶更压低了声音，“你说呢？我知道你听懂了，别装了。”
宋栀：“……”
宋栀起身往衣帽间走，挑下午音乐会穿的衣服，“你吃饭了没？”
江瑶不乐意了，“别转移话题，你先跟我说说，我再告诉你。”
宋栀：“……”
宋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翻着衣帽间里的衣服。
她穿着件低领睡衣，透过衣帽间里的全身镜，她一眼看到自己锁骨下面的暧昧吻痕。
宋栀想起昨晚他把自己折腾、怎么都不肯放过她的样子，腰间还隐隐有些酸疼。
电话那头的八卦声音还在继续，“沈总交公粮的感觉怎么样？”
宋栀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这会儿沈聿白不在，没处撒气，她嘴上占了上风，语气淡淡道，“一般吧。”
江瑶沉默几秒，喃喃重复她的话，不确定地问，“一般吧？”
“嗯，”宋栀不放过任何说沈聿白坏话的机会，尤其昨晚他惹了她，宋栀故意报复他，装作一副很为难的语气，“你知道的，毕竟年纪大了，对吧。”
江瑶：“……”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江瑶消化了好半天，才缓缓憋出一句，“你受委屈了。”
宋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唇角却忍不住上扬。
第一次体会到背后说人坏话的快感，心里的郁气瞬间消散，呼吸都舒畅了。
她站在拐角处的衣柜前，刚准备再编排几句沈聿白，就看见全身镜里映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甚至后来站累了，懒懒地倚着门框，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俩人目光在镜子里交汇，宋栀陡然一僵，开着免提的手机差点都摔地上。
手机里传来江瑶消化大瓜后不可置信的声音，她喃喃自语似的，“小说里的霸道总裁都很会做，没想到沈总居然是个例外。”
宋栀：“……”
没等江瑶再说话，宋栀飞快地挂断电话，“挂了，有事今天下午见面说。”
挂断通话后，宋栀心虚地不敢转身，心不在焉地翻着衣帽间里的裙子，假装没看见身后的人。
如果他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径直离开就好了，宋栀这么想着，毕竟背后说人坏话被撞见这事她挺社死的。
偏偏沈聿白不肯如她愿，视线锁着她的背影，眼眸含笑，语气却平淡，“那我下次努力，争取让宋小姐满意。”
宋栀更想把脑袋埋进衣帽间了。
以前刚结婚时他喊她沈太太，宋栀跟他抗议过，说太太听着很老气，要像她结婚前那样称呼她宋小姐。
沈聿白笑着答应了。
但这时候喊她宋小姐听起来很有几分揶揄的味道，宋栀等脸上热气散去，缓缓转身看向他，想装作无事发生，“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走，”沈聿白看着她，“刚才在楼下做早餐。”
宋栀“噢”了声，表示了然。
沈聿白不紧不慢地接上下半句话，“结果一上楼就听见某个没良心的说我坏话。”
宋栀：“……”
沈聿白穿着一件白衬衫，可能刚刚做早餐的缘故，袖口挽上几折，露出一截劲瘦有力的小臂，冷白的肌肤下一层薄薄的青筋，透着莫名的性张力。
他神色揶揄地看着宋栀，脸上表情写着“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意思。
宋栀顿了两秒，无意中看见他衬衫领口的纽扣没系，她走过去，讨好似的轻声，“冷不冷？我帮你吧。”
沈聿白瞥了眼窗外灿烂的阳光，没说话。
没说话在宋栀这相当于默认，她抬手拉住他衬衫，细白的手指捏住扣子，有三颗没扣，露出一小片冷白的肌肤。
宋栀从下往上系，系最下面那一颗纽扣时瞥见脖颈边缘有一圈淡淡的牙印，是她昨晚咬的。
宋栀又是没由来地一阵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