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将计就计
“我给你说啊,在我们东北那旮旯,你要是不喝酒,娘们都不稀得看你!”这是范飞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已经吐字不清了。
“我告诉你,只要你肯认输,承认打不过我,在浦华,我说话好使!”二桶哦平野醉醺醺地说。
“哎呀,这个天杀的琼陆啊,油盐不进啊!”范飞十分恼怒地抱怨道。
“哎,我是真服了你了,还号称小诸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自比管仲乐毅之贤,抱膝危坐,笑傲风月,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二桶不无抱怨地说,“就今天你演这一出,可把我给坑惨了。”
范飞一听不乐意了,嚷嚷着说:“不是,今天计划怎么了?很完美啊,琼陆都看在眼里呢。
“他都不好意思说话了,我猜想他现在正惭愧得无地自容呢。你说我随他出生入死,我图什么?
“就他的一个贴身跟班他都不让我干,他放着我这么一个人才不用,你说他看见今天你用官职来压我,回去他得多自责啊!
“今天他看见你这么对待我,欺负我,对吧,回去他肯定会反省啊,鲁迅不是说过吗,吾日三省吾身,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你说他回去会不会想,你不就一个护城的小头目吗,欺负我的人,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我把我的人升为护国大将军,总管大成五十万大军,看你还怎么嘚瑟。
“你说是不是,我是他的人,打我的脸不就是打他的脸吗?
“我告诉你啊,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这文人,就是读书人,最好面子了我告诉你,杀头跺脚都不怕,就怕面子上过不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这两货原来是在做一笔交易啊!
“你倒是好了,我可被你坑惨了。”二桶欧尼再次强调自己的损失。
“哎呀呀,我是真服你了,你这不是好吃好喝的吗?你损失啥了?”范飞十分不理解。
“损失啥?你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啊!”二桶不乐意了,“你瞧瞧,你瞧瞧,我被关在这屋里,你瞧瞧,这是人待的地方吗?”
“门也没锁,也没人看守,你自个儿不出去的。”范飞不认账,对于二桶说环境的问题,范飞反唇相讥道,“就说这住的地方吧,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清水河土地庙你都住得下,怎么才两天就矫情成这样了?”
“这能比吗?我那时候是个逃犯,现在我是浦华的二公子,浦华的护城总管,哎呦,年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
“这个跟你们年家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知道吗?年家世代掌管浦华,是浦华的父母官,自古以来年家以平易近人,亲民和善享誉天下,今天配合你演这一出,搞得我年家仗势欺人了,你说大桶他能不生气?”
“嗯,这倒也是个理哈。”
“这个,你画个押吧!”二桶把一张纸递给范飞。
“什么东西?”范飞接过纸,眯缝着眼睛,一字一顿地念道:“服输书,我,范飞,今天在此郑重宣布,我,自认武功不如二桶,二桶是我遇到的武功最了得的人,我心服口服,我承认,他比我强,我认输了。”
“签字!”二桶递给范飞一支毛笔。
“真签啊?”范飞大惊失色。
“我跟你开玩笑啊,我把年家的名声都搭进去了。”二桶不依不饶。
“这么一来,我以后怎么混啊?”范飞不干了。
“那这事没完了,说不定很快就被捅出去。”
“算你狠!”范飞咬牙切齿,无可奈何地提前毛笔签字,完了把纸笔一股脑塞给二桶。
二桶喜滋滋地看了一眼范飞的签名,说:“哎,字写得不错哦!”
“那还用你说啊,专门练的,庞中华的字帖。说我是人才你还不信,现在看到了吧!”
二桶拿着纸,翻来覆去看了一下,说:“不对啊,你不是糊弄我吧,飞子不应该是两只翅膀往上提升吗?你这怎么只有一只翅膀?”
“没文化太可怕了!”范飞说,“两双翅膀的是繁体字,一只翅膀的是简体字,简体字要高级些。”
“哦,那还行,亏就亏一点吧!”二桶把纸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说,“那咱们之前说过的‘这事没完’到这里就完了,你说是不是?”
“哎,完了又怎么样?没完没了了。”范飞无可奈何地瞎嘀咕道,“你说,如果琼陆海油盐不进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啊,你就使劲地造,使劲地造,知道吗,他一准以为你是没事干闲得慌,想通了突然就给你赋予重任了!”二桶将纸收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衣袋里。
听见这两个蠢货的一番心机,我自己是哭笑不得啊,我觉得再听下去也没有意思了,便蹑手蹑脚轻声离开了。
第二天,我找来了年锐,询问浦华哪里还有空缺的职位。
“护城军需参谋一直空缺着,下官看范飞一直闲着,要不让他过来?”年锐一上来似乎就知道我是在为范飞张罗事情。
“这事不行。”我果断拒绝了,说白了,所谓的军需参谋就是一个看管军需的,但是军中无小事,我绝对不能让范飞去沾染这种职位的。
“这就难了?”年锐想了又想,说:“有道是有一个,但是不知道范飞是否愿意去。”
“你先说来听听。”我对年锐说。
“长水县县令去世已经三个月了,至今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人选。”年锐有些为难滴说。
“怎么就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不解地问。
“浦华绝大部分地区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土地肥沃,百姓富足,但是长水却山高林茂,民风彪悍,大多数人不愿前往。”年锐索性给我交了底。
“那就对了,让范飞去那吧!”我拍板定了。
年锐有些拿不定主意,问:“条件真的不如其他地方,范飞肯去吗?”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办。”我说。
我叫来了勾管家,让他去把范飞叫过来。不一会儿,范飞和勾管家便来了,范飞一进门,先是乐呵呵地给年锐行了个大礼,然后对我说:“喜鹊枝头叫,必有喜事到,今早一醒来,就听见一只喜鹊在我门前吱吱呀呀地叫个不停,赶都赶不走,我心里一盘算,必定是有好事要来了。”
“哎,你真是闲得慌啊!”我叹了口气。
“看出来了?”范飞两眼放光,欣喜地看着我,脸上洋溢着的无与伦比的灿烂。
“哎呀,这人呐,就是不能闲着,闲着就会闹事,还是有点事情做的好!”我说。
“对对对,鲁迅说了嘛,生命的意义在于奉献,我想过有意义的生活。”范飞喜上眉梢,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好吧,如你所愿,准了!”我大手一挥,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
“鲁迅是谁?”年锐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