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驴是马拉出来溜溜
大太监李公公早上差人过来告知，成王决定让我带范飞进宫觐见成王。
我和范飞跟着李公公的派过来的小太监一起出发的，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言，快到皇宫的时候，我已经明显看到范飞额上沁出的汗水，而且离皇宫越近，汗水渗的越厉害。
看心中很不满，果然是狗肉上不了筵席，还没有开始呢，这货就怂成这样。
“你热吗？”我轻声问，想提醒他提气一点，别关键时候掉链子。
范飞忙不迭失地擦拭额上的汗水，不住地说：“热，太热了！”
“昨晚做梦了？”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举重若轻地说。
范飞惊得目瞪口呆，简直有点不敢相信，问：“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直接问他梦见了什么。
范飞迟疑了一下，才结结巴巴极不情愿地说：“梦见我被打死了，被装在棺材里面。”
我听后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不屑地说：“不就一个梦嘛！”
“来的时候太仓促，没有带上《周公解梦》。”范飞有些失落，额上的汗珠越发大了。
“关公拜了没？”我哭笑不得，打趣地问。
范飞连忙双手合住，闭着眼睛不断轻声祈祷，然后说：“拜了拜了，从梦中醒来就拜了好几次了。”
“那还担心什么？”
“不是担心，是有点热，哎呀太热了！”范飞边说边不停地解纽扣。
“梦见棺材不就是升官发财的预兆吗？”
“今年是我的本命年，本命年好多都是反的，反正不太顺。”范飞终于说出自己的担心。
“棺材盖盖了没？”
“没呢！”
“那不就是还未盖棺定论嘛。是吉兆！”
“呃呃呃，吉兆，吉兆，肯定是吉兆。”范飞十分肯定地不停重复。
对于这么一个人，我也是醉了，就没再搭理他。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车终于停下来了，小太监上前拉开卷门帘，请我和范飞下车。
范飞第一次进宫，两眼全是迷茫，脸上写满了好奇，一下车就东张西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我真想照他屁股踢上两脚，无奈我曾说过他是我师兄，在这里踢他就露馅了。
前面小太监带路，范飞凑到我耳边问我：“如果成王要考验我，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倒没有考虑过，毕竟是去见成王，伴君如伴虎，我可不敢轻易揣测王意。
但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用我说，知道范飞底细的都知道，这玩意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我问他。
范飞磨磨蹭蹭一会儿才说：“我每次打仗都是先摔东西再使鹰爪挠的，靠气势压倒对方。”
“那就按你原来的套路来吧！”临时抱佛脚，我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支招，毕竟打铁需要本身硬。
“那这次会有可以摔的东西吗？没摔东西气势出不来的。”
我哭笑不得，我怎么会安排这傻逼是杀手的人选啊，我很不耐烦地回道：“见机行事吧，计划不如变化。”
于是我和范飞都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成王的官邸。
大堂上已经摆上宴席，成王的位置上空置，席上坐着多蒙和科晟二将外另外还有几个文官。大家都默默地坐着等候成王出现，见我进来，虽然没有起身相迎，但彼此都相互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入座后，我斜看了一下身边的范飞，最先我还怕范飞那没见过世面的蠢样会让我难堪，但是此刻范飞正襟危坐，眯缝做眼睛，置身事外般完全无视大堂里官员们异样的目光。
我心里暗笑，这玩意，太会演了。
不久成王就进来了，后面簇拥着好几个太监，还有一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那就是大成有名的绝世美女，成王的王后。
见成王进来，大家都站起来，口中高呼我王完事，行完跪拜礼后各自落座。
成王扫视一下大唐里的诸位大臣，目光最后落在我和范飞这边，最后终于被范飞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气质彻底所征服，不住点头承载，口中不住夸赞。
这我环视了一下堂上的各位，其他文官还可以，没有什么好说的，反倒是多摩和科晟脸上露出几分额外的不屑和不服。
见人已经聚齐了，成王两手一挥，宣布宴席开始。
一时间，乐工奏起欢快的礼乐，一群二十来个衣着艳丽，身材婀娜多姿的舞女犹如仙女下凡一般步入礼堂中央，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君臣之间觥筹交错，互道恭心，台上台下，一片其乐融融的盛世界面。
范飞出乎意料地给力，态度不卑不亢，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气质拿捏得游刃有余。
范飞眯缝着眼睛偷偷打量着成王好久，然后伏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怎么感觉这主公怎么那么面熟？”
面熟？我迟疑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刚出了那么多的破事，成王可是小说一开始就已经设计好的角色，可不能再出乱子了，否则这部小说就没法圆了。
我问：“怎么面熟了？”
范飞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手指了指舞台上的美女，装作点评他们的样子，说：“你没发现他很像一个演员？”
“演员？”我懵逼了，像谁呢？
范飞接着说：“这个成王不会也是串剧过来的吧，我看他怎么那么像唐国强？”
卧槽！真让人汗颜啊。
我看了一眼成王，被范飞点破以后，感觉成王怎么看都像是唐国强，不会是皇帝都长得像唐国强吧。难怪影视圈里面会有皇帝专业好的说法。
不过我马上释然了，都说写作是作者内心深处的具象，这段时间一直在看电视剧《雍正王朝》，写作的时候不经意间把这种具体的形象带入到我的小说里来了。
“大概是人君都长这样吧。”我装作一脸轻松的样子对范飞说。
“哦哦哦”范飞似懂非懂，不住点头。
钟声响起，奏乐结束，随即舞完了的舞女们像一簇簇五彩缤纷的云朵一般迅速撤出舞台。
众人放下手中的餐具，鼓掌致谢。
这时，多蒙站起身来，抱拳对成王说：“主公，刚出舞蹈，显示的是阴柔之美，在下愿意舞剑助兴，全一个阳刚之气。”
众人议论纷纷。范飞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典故，于是亲身问我：“他们是不是针对我？”
我说：“就是针对你，包括我在内，都是针对你，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范飞说：“怎么能不按照套路来呢，这个之前没说啊？”
我说：“随机应变，你之前是怎么打的就怎么打吧，一定要自信，你是我师兄，有什么好怕的？”
成王听了多蒙的话，捏着胡须想了一会，说：“好，那就有劳将军了。”
听成王应允了，多蒙离开自己的席位，来到舞女们刚离开的地方，双手作揖，对着四下说：“献丑了。”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只见他啊的一声吆喝，一个大鹏展翅，从腰间抽出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虎虎生威地舞起来。
范飞眯缝着眼睛，似乎是在积蓄精力，以便应多摩的挑衅。
多蒙最先还是挺收敛的，剑芒闪烁，如风卷残云一般的凌厉之气让在场的各位除范飞外无不鼓掌叫唤。
见范飞没有为自己鼓掌，多蒙停下手中的剑，一脸凶恶地瞪着范飞，说：“这位英雄似乎对某的剑术不以为然哦？”
范飞依然闭目养神，未正面回答。
我低声说：“你态度不好啊！”
范飞说：“我态度好不好今天他们都要跟我过不去，我这么多年打打杀杀见过的还少吗？”
说话的间隙，多蒙的剑芒已经闪到我和范飞跟前，一股如寒冰般的杀意从我眼前掠过，那一刻我真的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
“啪！”
一声刺耳的脆响带着满满的杀意在堂中炸起，只见范飞将手中的酒杯啪地摔在地上，大地一阵震动，大家席上的酒杯一下子炸裂起来，伴随着乒乒乓乓的破碎声，杯中的酒都撒在桌子上面。
“啊？如此了得？”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叫出声来。
几个卫生荷枪实弹，扑到成王前面，准备随时应对对成王不利的局面。
成王也情不自禁站起身来，想看清刚才范飞是如何出手的。
只可惜狠招瞬间即逝，待大伙反应过来，范飞已经恢复到最初那个闭目养神的状态。
多蒙一下子也懵逼了，划过半空的剑瞬间停滞不前，他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闭目养神的人，心中满是不解。见范飞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多蒙恼羞成怒，直接举着长剑，朝范飞刺了过来。
范飞不慌不忙，瞬间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出拳，一招凌冽的鹰爪前挠猝不及防地照多蒙的脸上打去。紧接着，范飞不等多蒙反应过来，又一连串的鹰爪挠一个接一个连环使出。
多蒙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反击打懵了，一时间毫无招架之力，哎呦一声哀嚎，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了，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着，只能半蹲着保持防守的姿势，不敢再轻视范飞。
堂上的人也看高了，见范飞的手段如此了得，三下两下就把不可一世的多蒙解决了，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这时坐在席间的科晟坐不住了，他和多蒙可谓是天作之合，共进共退，如今见自己的老搭档两眼被人打成熊猫眼，败得如此狼狈，顿时怒火中烧，歘地一声拔出腰间的利剑，风一般地跃到范飞前面，口中大叫：“在下领教英雄高招。”
说话间，虎虎生风的剑芒已经从范飞眼前掠过。
范飞轻轻一偏头，躲过了科晟划过来的利剑，避其锋芒，顺势后退一步，手中暗暗运力，将一股洪荒之力聚集于手中，并不正面对抗来势汹汹的科晟。
这时已经缓过劲来的多蒙眼明手快，趁范飞顺势后退的时机，挑剑上前，直刺范飞腰间。
范飞眼明手快，丝毫不怵，只见他闲庭信步一般游离到多蒙后面，趁多蒙伤势未消，杀伤力有限，转手就一拳打在多蒙身上。多蒙受此一击，站立不稳，直接扑向科晟。
这一来把在座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只见站立不稳的多蒙身子飞向科晟，而科晟攻击范飞的那一剑还没有使完，直溜溜地朝扑向自己的多蒙刺来。
见此情景，好几个人不禁喊出声了，可是毫无用处，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飞转腾挪就在分毫间完成，科晟想要撤回刺出去的剑肯定是做不到的，多蒙横尸堂上似乎已经是定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已经离开的范飞轻身一挪，抬起左腿，在利剑和多蒙接触之前拦在多蒙面前，轻轻一碰，多蒙立即后退跌出好几步，巧妙地避过了和科晟的正面交锋。
见多蒙已经脱离危险，范飞马上很有礼数地拱手作揖，做出一个承让的动作。
多蒙和科晟输得心服口服，多蒙深知刚才那一刻是多么的危急，赶紧跪扔下手中的剑，跪地拜谢，说：“多谢英雄手下留情，多蒙万分感谢。”
整个大堂紧张的气氛终于落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地一起鼓掌，成王更是鲜有地大声叫好，更是吩咐伺候的太监给范飞加菜，范飞赶忙下跪拜谢。
接下大家各自归位，在欢笑声中互相称颂，音乐重新响起，一对舞女手举彩带轻快入场。
我回头看见范飞，见他脸上已经恢复了神采，但是拿着器皿的手却还在不自主地颤抖。
“面试算是通过了！”我悄悄说。
范飞不由自主地擦了一下汗涔涔的额头，嘴里念念有词，说：“好热，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