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事情有些突然，我至今还没有回过神来。
回家的路上，勾晓仁一脸谦卑地坐在我的对面，一声不吭。
快到家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说：“刘太师背后捣的什么鬼？”
“大人，就要到府上了，到了府上，小的再给你一一说来吧。”勾晓仁有些拘谨，目光躲闪，似乎有难言之隐。
见此情景，我没有逼他，直到我们下车，我带着他走进了我的书房，把门给关了，屋里就剩我和他，我问：“现在能告诉我这其中曲折吗？”
勾晓仁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了才神神秘秘地说：“小的堂哥前些日子家中被盗，官府捉拿到犯人，关押到小的管理的监狱，小的在物证科查到一个玉佩，正是关平关将军的。”
“关平？”我皱了一下眉头，似信非信地看着勾晓仁。
“是的，没错，绝对是关将军。”勾晓仁十万分笃定地说，“小的以此为要挟，以诛灭九族的后果威胁他，他才肯道出实情。”
“实情？”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勾晓仁，不放弃他话里的一丝掺假。
好在他镇定自若，言简意赅，神情自然，没有一丝的慌乱和不安。
原来，昨天晚上，就在他离开我和多摩科晟的牢房后，又送进来一个囚犯，随便问了一句，便从同僚口中得知这人竟然是偷盗他表哥家的贼人。
“他和关将军有何关联？”我不解地问。
“大人，这就叫无巧不成书了”勾晓仁嘿嘿一笑，脸上挂不住露出胜意的浅笑，得意洋洋地说，“小的只当教训这毛贼一番，哪成想刚给他胸口一拳，竟然从他衣袋里掉出一样东西，当场把小的给惊呆了，想必大人也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关将军的玉佩？”我吃惊地问。
大成的文臣武将，都会配有朝廷统一颁发的玉佩，上面刻有名字，官阶，如果真如勾晓仁所言，他见到玉佩后知道玉佩是关平的也无可厚非。
“正是！”勾晓仁言辞凿凿，意犹未尽地说，“小的一见关将军的玉佩，一把抓住他，问起玉佩来源，那小贼却是嘴硬不说。”
“那你又怎么让他开口的？”我饶有兴致地问。
勾晓仁摇摇头说：“他是个老油条了，是这里的常客，十八般酷刑全都试过了，皮肉之苦对他而言只是场游戏。”
“那倒也是，就偷盗这这种事，也要不了他的命，扛过几天后还是要放出去的。”我不无同情地说。
“可不是么？”勾晓仁诉苦一般的吐槽道，他嘻嘻一笑，接着说，“小的这次没有打他，直接把他拉到关押大人和多摩科晟二位将军的牢房外，对他说，‘看到了没？当朝宰相，还有那两位将军，因为关将军失踪了，吃了败仗，接下来，所有相关的人都会捉拿归案，诛灭九族。’”
勾晓仁讨好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我会意地点点头。
他迅速倒了一杯茶，鲸吸牛饮一般喝下，然后干咳几声，继续给我讲述道：“这贼人还想跟我耍横，说：‘又不是我打的败仗，我何罪之有？’。
“我也不给他讲道理，直接吓唬道：‘你以为半夜三更的把你捉到这里，为的就是你偷的那几件破衣服，几个铜板吗？真要为这个捉你，没有这么急。’
“那小贼似信非信，我便使诈，随口问了捉他进来的小卒一句，‘人都抓完了？’，小卒不知道我的意思，只好装作镇定地说：‘别的兄弟还在全力抓捕，估计天亮之前会一网打尽。’
“那小贼一听有些慌了，赶忙说：‘大人，小的冤枉啊，这玉佩不是小的拿的，小的也不知道关将军现在身在何处啊。’”
故事还挺曲折的！
我不禁感叹勾晓仁，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都能给我讲的这么曲折，不去番茄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这玉佩果真不是他偷的？”我问道。
“肯定是他偷的啊，只是他是从他表哥那里偷来的。”
“啊？还有这样的事？”我暗暗称奇，这样一来就真的有点意思了。
“可不是嘛。”勾晓仁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我也觉得这真是奇了怪了。这毛贼老婆和他表哥早有奸情，他表哥为了讨好这女人，便把这玉佩给了这女的了。这女的让这贼人找机会把玉佩给出手，后来价格没谈成，被我堂哥撞见，告官才把他捉到的。”
我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和关平将军的玉佩有直接关系的是这个贼人的表哥。
“于是你们就去捉拿他表哥了？”我迫不及待地问。
“是的。”勾晓仁十分确定地说，“我们迅速捉拿了他的表哥，一番审判后才知道捅破天了，他竟然是太师府刘太师家的家丁柳塘。”
刘太师向来和我政见不同，为此我们之间没少当朝翻脸。
他主张放弃浦华的权利，和我主张收回浦华完全相左。
但是没想到在国家利益面前，他竟然胆敢如此不顾及大成的利益。
“他们都对关将军和其他几位将军做些什么了？”我问。
勾晓仁压低声音说：“大人誓师大会那天晚上，刘太师让柳塘请来赵云将军还有关平刘峰二位将军一起请到刘府，并且找来好几个美女跳舞助兴，说是给他们送行，结果几杯酒下肚，三位将军喝的烂醉如泥，刘太师趁机把他们给藏起来了。”
我握紧拳头，气的牙痒痒的，恨不能生吃了刘太师那老匹夫。
“那柳塘也是贪心，见三位将军的玉佩，一时利令智昏，竟然悄悄瞒下了三个玉佩。”勾晓仁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后面的事情。
我劫后余生，感觉像做梦一般，有惊无险地得到解救。我问：“你现在在牢房那边做什么？”
“回大人，小的就是一个小小的管带。”勾晓仁连忙答道。
“这么聪明的人，在监牢里耗着，真是辱没你的才华了。”我叹了口气，试探性地问，“愿意到我这里来吗？”
勾晓仁一听，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喜，只是推说要先回去问询一下牢头，得他点头才行。
我没忍住笑了一下，这个勾晓仁真的够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