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直捣分舵
“原来如此。”老翁拍了拍大腿，沉声道。
“便是如此了。”乔峰皱紧了双眉，低头看着桌上一碗琥珀般的酒水，不知说些什么。
英雄却也有不自由的时候。
“乔峰小子，你却如何打算？”老翁忽然问道。
乔峰兴致索然道：“只要大仇得报，我便离开中原，终身再不踏入。乔某便是生长在这片土地上，若要协助同胞杀害汉人，却也做不出来！”
老翁点点头：“也没人能为你做决定。”
乔峰也苦笑两声，即便是这位老前辈，遇到这等困惑，也实难排解。
“你要回便回，没人会拦你！”老翁忽然提起嗓门道，“但如今丐帮沆瀣一气，危害一方，你这个做帮主的又该如何负责？”
乔峰一惊，问道：“不知前辈所指是什么？”
“哼哼！”老翁喝了一口酒，嘴里嚼着脆响的花生米，冷笑道，“方才那三个恶丐，残害百姓，以此营生。若不是你及时醒悟出手，便该老夫来替你教教这帮徒子徒孙了！”
乔峰一听，汗颜道：“的确是晚辈疏忽了，终日抗击契丹，却没料到帮内还有人在中原地带做出如此禽兽之事！”
“丐帮终究太大了，你力有所不及，可以理解。”老翁口气变得缓和，“但你离开之前，必须将这些帮中蛀虫悉数清除！”
“只是晚辈还欲前往雁门关……”乔峰回想起自己的身世之谜还未揭开，却也无心处置其余事项。
“哼！”老翁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你不知道，这等恶事不止一处发生，在寿州地界、青州地界、嵩山脚下皆有此事发生！你难道还没意识到此事之严重吗？”
“是！”乔峰恍然，沉声应道。
在自己管辖之下，帮内竟出了如此可恶之事，要是丐帮弟子人人如此，百姓岂不是要遭殃？
“我游历天下，偶然查知嵩山脚下，此等恶丐最为猖獗，可谓无法无天，当地官府也是酒囊饭袋，听之任之，其心可诛！”
老翁压低了嗓音，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和凝重。
“雁门关之行，这等这些恶丐受到惩罚再说！”
乔峰点头应诺。
许无锋也道：“贫僧也正要前往嵩山，不如咱们结伴而行，去瞧瞧丐帮之中究竟是谁人作祟。”
王语嫣也微笑答应，慕容复本就要前往嵩山剑盟，此去自然能见到心心念念的表哥了。
又吃了一阵，四人便结伴而行，由于小店周边没马，几人只好徒步前往附近的镇子又买了两匹快马。
四人一路在官道上奔驰，在二十日后抵达了嵩山附近的杨家镇。
丐帮的一处分舵就在这个镇子上。
“乔某且去分舵瞧瞧。”
乔峰认得前往分舵的路，带着几人穿过几条街巷，最后来到小镇的东南角。
他在一处破败荒废的院落前停下，介绍道：“这便是丐帮在嵩山脚下的分舵了。”
许无锋抬眼瞧去，见到院落的东面围墙已缺了一个大口，用一块灰布遮住，而正门的朱漆大门早就斑驳森森，铜臭侵蚀着门环，俨然一处久无人住的宅院。
王语嫣琼鼻皱起，一股刺鼻的问道让她有些不适。
老翁飘过大门旁的一滩深色的水渍，便清楚其中原由，嘿嘿一笑，道：“小丫头，污衣帮就是这样，不讲究的。”
王语嫣捂住闭口，向后退了几步。
从小就生长的花香中的她又如何能受得住这股尿骚味儿。
乔峰无奈摇摇头，污衣帮的人虽然不讲穿着，但在门前小便，却也太过了。
自己先前来时，却不是这般模样的。
不知内里是怎样的情景？
正当他要推门而出时，却被老翁止住，只听老翁道：“你可是堂堂的前任帮主，他们即便不认你的帮主名号，但也畏惧你的武功。你堂堂正正走进去，如何能得知真相？”
乔峰一听有理，便缩回了手。
“你让我和和尚丫头进去，你且在墙头观望就行。”
说着，老翁就用满是皱纹的手握住了门环，用力扣响。
老朽的木门发出行将就木的垂死嘶哑声，但也引起了院内人的注意。
“谁啊？！”
院内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行行好吧！老朽和孙女遭逢饥荒，只为讨点水和馒头吃。”
老翁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嗓音也如同患了痨病的老人。
“老前辈的声音也是一绝。”
王语嫣低声笑道。
“嘿嘿！小丫头，行走江湖，就得什么也会点。”老翁颇为骄傲的昂起了头。
果然，听闻是祖孙两人，里面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最后门闩响动，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
“主家，我们只是想讨些水喝。”老翁佝偻着腰，装出病恹恹的模样。
王语嫣本就是大家闺秀，秀丽端庄，也不必乔装，只是一袭素衣，就立刻吸引了门内乞丐的注意。
“进来吧！”乞丐眼中似乎亮了亮，打开了大门。
至于最后一个和尚，他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就再也没瞧过。
三人走进院落，只见院中左右更围坐着一圈污衣帮的弟子，或是瘫坐着，或者挠着痒痒，或是晒着太阳，或是抠着脚。他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笑便露出发黄发黑的牙齿。
一股臭味扑鼻而来，王语嫣不由得再次用袖子捂住口鼻。
“哼哼！你嫌咱们臭！”开门的乞丐冷笑，“带回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臭！”
话音落下，一道闷响从门边传来，乞丐再次把门闩关上了。
片刻，这群人都站了起来，目光邪异的围向三人。
见众人不怀好意，老翁赶紧道：“主家，我们只是来讨口水喝，喝了这便离去。”
“想走？晚了？”一名乞丐狞笑着走上前来，伸手就来捉王语嫣，“送上门的肥羊，怎么能放掉呢？”
王语嫣柳眉一竖，立时缩回手臂，让乞丐扑了个空。
“哟！反应还挺快的！”乞丐舔着嘴唇，更是来了兴致，其余乞丐也狞笑着慢慢围拢，封住他们逃跑的空隙。
“你们现在是插翅难逃了！”一个脸上横亘刀疤的乞丐怪笑起来。
“你们不要过来啊！”老翁惶恐的叫了起来，把王语嫣护在身后，“孙女，你快去开门，爷爷给你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