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教导黄蓉五子棋
又是一夜,众人行至漠河以北二十里地,埋锅造饭,估摸着黑风玄煞袭击就在今明两日了。
几日以来,整支商队都吃的干粮,粗糙无味,韩宝驹早就不满了,嚷嚷着结束这趟镖之后,就要去酒楼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般若寺本就苦修,粗茶淡饭,也不嫌几日里的伙食粗糙,僧人们只是笑着摇头。
“你们两个和尚,我看就是受苦的命!”韩宝驹见两个青面僧笑话自己,当即喝道,“你们一个叫腾德,一个叫滕浩,合在一起就叫滕德浩!”
“你说你们不疼也就罢了,疼了还要说疼的好!真是的!”
此话一出,也惹得大家一片大笑,腾德和滕浩两人互觑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几日相处下来,商队之中彼此也有所了解。
起初四怪不愿和般若寺的僧侣多交谈,但葛默汉性子耿直,种种举动深得韩宝驹的喜欢,渐渐的,商队里的隔阂也减少了。
两位青面僧腾德和滕浩,也遵规守矩,虽然不善言辞,但也与人为善,偶尔也会和四怪交谈几句。
韩宝驹坐在火堆旁,看着锅里的清汤寡水,骂骂咧咧。
“今天本姑娘大发慈悲,就给你们改善一下饮食吧!”这时,阿蓉站了起来,走到铁锅旁,像小猫一样蹲下,火光映得她脸颊红扑扑的。
“你这小丫头,瞧你那手细皮嫩肉的,会做菜?”韩宝驹嘲笑道。
“待会儿做出来,就不让你吃!”阿蓉恨了韩宝驹一眼。
“谁稀罕?!”韩宝驹不屑一顾,转向一边,就着水,啃起干粮来。
不一会儿,一股清淡的香气随风飘了过来,韩宝驹猛然转头,不知阿蓉用了什么法术,竟然把满锅清水炖出了如此香气。
“我早就知道深入大漠之中,吃不了什么新鲜货,所以在集市上买了一些肉干和香菇,加上特有青稞,姜,野葱,沙萝卜,炖在一起,再辅以海盐,黄油和芝麻,没料到味道还不错。”
阿蓉用汤勺在锅里搅动了一下,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妙~~~~啊!妙~~~~~啊!”韩宝驹早就流了一地口水,如饿狼般扑了上来。
谁知阿蓉伸手拦住,笑盈盈道:“你刚才还说什么来着?”
“我说我饿得很!我稀罕得很!”韩宝驹喘着粗气,似乎饿得不轻。
阿蓉微微一笑,让开了身,用汤勺舀了一小碗炖汤,递给韩宝驹。
韩宝驹哪里管什么腾腾沸水,一仰脖子,就把整碗香汤都灌进了胃里。
“香!实在是香!”韩宝驹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其余人见韩宝驹这个挑食鬼赞不绝口,也乐呵呵的上前盛了一碗。
只有郭达和许无锋被阿蓉拦住了。
“你们两人之前欺负了本姑娘,这口炖汤可不能给你们吃了。以德报怨,不是本姑娘的性格。”
见阿蓉嘟起嘴,三分认真的斜睨着,郭达就老老实实地退了回去,虽然被香味刺激的满口生津,但主人不给,他也不强要。
许无锋却合十行礼道:“蓉姑凉,先前之事谁对谁错暂且不必定论,但眼下贫僧却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罢!”阿蓉以为许无锋要服软,乞口热汤,挺起胸膛,傲视四方,就像一只刚刚学会飞翔的雏鹰。
“贫僧有一门游戏,不知蓉姑凉可愿意陪贫僧试试?”许无锋拾起一根树杈,在沙地上一横一竖画了起来。
阿蓉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许无锋画的正是一个棋盘,九横九竖,格位分明。
“你是要和我手谈两局?”阿蓉自信满满,自己虽不敌国手,但在围棋上也颇有心思,眼前这个小和尚竟然敢挑战自己,不知天高地厚。
许无锋摇了摇头,道:“并非围棋,而是五子棋。”
黄蓉聪明机灵,他是清楚的,加上还有一个天才老爹黄老邪,大言不惭要和黄蓉对弈,全然是自讨苦吃。
“五子棋?”阿蓉眼中多了几分好奇。
“没错,规则很简单,谁先连贯五颗棋子就算赢。”许无锋淡淡道,“这门游戏,若是你胜了,贫僧和郭兄向你赔礼道歉,若是贫僧胜了,还请蓉姑凉给我们盛一碗热汤。”
阿蓉自恃聪明,越是游戏便越不会认输,当即满口答应下来。
许无锋手执“圆圈”代表白棋,阿蓉手执“叉”代表黑棋,理解规则之后,便开始切磋起来。
除了几人负责警戒之外,其余人也凑上前来观战。
朱聪摇着扇子,口中喃喃道:“确是一个怡养心智的小游戏。无锋能想出这等游戏,实为难得。”
“有这么厉害吗?”韩宝驹看不懂围棋,但还是忍不住抬杠。
“当然,这门游戏虽无围棋繁复多变,但也暗有奇巧,说不定能广泛流传,便是三弟你也可以试一试。”
朱聪话未说完,许无锋的白棋就连成一片,他双手合十,笑着道:“蓉姑凉,愿赌服输。”
“哼!”阿蓉轻哼了一声,但还是去盛了两碗热汤,递给了许无锋和郭达两人。
“多谢蓉姑凉,多谢无锋安达。”郭达满是感激地捧着热汤,四溢的香气就足以驱散夜间的寒凉了。
“再来!”阿蓉恨恨道。
“今日游戏,只是为了一口热汤,现下兴致索然,贫僧要入定了。”许无锋喝完了热汤,双腿作跏趺状,闭上双眼,任凭阿蓉怎么问,也不答话了。
“好!我明白了,你是要我亲自下厨的时候,才肯和我下棋是吧。”阿蓉重新在沙地上画了棋盘,自己研究起来,口中还喋喋道,“看我研究一晚,明日必战胜你!”
阿蓉的话,许无锋都听在耳里,心想找个黄蓉来当厨娘也不错,她做的菜确实可口,难怪洪七公会馋的把降龙十八掌都抖落了出来。
只是他曾经好歹也是企鹅娱乐平台综合棋牌第一名,岂是这么容易被击败的?
众人听闻阿蓉这丫头以后每天都要下厨,都乐开了花,毕竟比酒楼大厨还好的手艺,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借着热汤的暖意,众人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谈到兴致高处,韩宝驹甚至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烈酒也拿了出来,分给每人。
除了几个和尚没喝之外,其余人都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如刀片般刮过喉咙,随后在胃里烧起了一团火,彻底驱散了漠北的凉意。
朱聪带着三分醉意,长袖一挥,手持折扇,击节而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正是一首诗经的《秦风》,其中所描述的沙场征战的豪迈之情,在此时却也尤为贴切。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韩宝驹拍着手,用干哑的嗓音叫嚷着。
荒凉的漠北吞没了几乎所有的声响和光亮,唯有一点小小的火光中,传出动人心魄的意志。
“众人戒备!”
忽然,柯镇恶低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