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请问贫僧如今是何境界?
朱聪见两人懵懵懂懂，便又耐心解释起来。
江湖中，有初胎凡境，自在地境，逍遥天境三大境界，这三大境界之中又细分为几个小境界。
初胎凡境之中依次是开脉境，气力境，外劲境，内息境。
自在地境之中依次是金刚境，小自在境，大自在境，宗师境。
逍遥天境更是少有人触摸，青州四怪也只知道其中步入逍遥天境之后，人身能联通天府之气，举手投足之间便是莫大神异，甚至能引发天地异象。
记载之中，步入此等境界的寥寥无几：武当大宗师：张真人，少林寺祖师：达摩上师；华山之巅，剑绝天下的独孤求败。
四怪所描述的更高境界十分模糊，也多是道听途说，但许无锋却也清楚了中原所划分境界的等次，至少能估量一番和黑风玄煞的差距。
“当然境界只是表明了你所能引动气机的多寡，并不能决定一场决斗的胜败。若是境界便决定胜败，那两人见面也不用比斗了，直接亮出境界，低的那一方自尽算了。”朱聪适时补充道。
毕竟他们如今便是以低境对抗高境，此时不能打击了众人的信心。
“那内息境和金刚境差了多少呢？”郭达又问道，“是不是那黑风玄煞能打十个大师父！”
柯镇恶满脸黑线，举起铁棍就要敲下，韩小莹赶紧遮挡了一下，笑吟吟道：“达儿，大师父也是个中强手，内息境修到的巅峰，能够调动全身内劲，化为己用，飞叶伤人也不在话下，金刚境也未必坚不可摧。”
柯镇恶差点被这徒儿气死，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才道：“四妹说得不错，金刚境虽吸收了地府精华，金铁加身，但也未必扛得住刀劈剑刺，若是论起比拼内息，我柯镇恶也不一定输他！”
“说得好！大哥！”韩宝驹举臂高呼，“就当有如此气魄！”
话虽如此，但许无锋也只信了六成，俗话说“境界差一层，耗死一片人”，越级反杀的可都是天之骄子，开挂主角啊！
柯镇恶他们说得，也极可能是在郭达面前逞能，不能在徒弟面前堕了师父的威名。
“几位前辈，晚辈有一事请教。”许无锋想了想，道。
“何事？”柯镇恶的语气不冷不热，对许无锋这身僧袍还有几分厌恶。
“晚辈也想知道自己如今达到了哪种境界，有了自知之明，也好制定计划。”
“你？”韩宝驹一个箭步窜了上来，绕着许无锋绕了一圈，仰着头不屑一眼，道，“你这小和尚毛都没找齐吧，以我相马伯乐的眼光来看，你也就是一个开脉境，方才步入武学一道。”
“三师父！你可说错了！”郭达立刻反驳，“无锋安达的武艺可比我厉害多了，当初一拳砸碎了对方的护臂，吓得马匪们瑟瑟发抖。”
韩宝驹愣了愣，但还是嘴硬道：“那只能说明马匪胆小如鼠，砸碎个护臂算什么。你三师父一拳能砸碎别人护心胸甲！”
“还请前辈和晚辈比试比试，一试便知。”许无锋双手合十，笑里藏刀，先拿这个矮子试试刀。
韩宝驹一挥手，爽快答应了。他虽个子矮小，但肌肉虬结，听他所言，曾经驯马时，甚至和一匹野马角力，硬生生耗得野马虚脱倒地。
“请！”许无锋比了个手势，双腿分开，脚掌内扣，典型的防御姿态。
“好小子！”韩宝驹怒上心头，一个小辈竟然以防守让攻的姿态应付他，顿时大喝一声，如一头牦牛般扑向许无锋。
双方本就是比拼力气，许无锋自然不可能让开，他见韩宝驹来势汹汹，双膝微弯，压低了重心，守株待“驹”。
“彭！”
一声闷响，韩宝驹撞在了许无锋双掌之上，同时如撞在了土墙之上，微微一颤之中，全身冲力竟然被尽数反震了回来。
朱聪脸色一变，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韩宝驹可是除了内息大成境的大哥之外，力气最大的一个，此时竟撼动不了这个中等身材的小和尚！
“怎么了？”柯镇恶耳廓翕动，听出了一些动静，但还是向朱聪确定。
“三弟似乎遇到对手了。”朱聪暗叹一声。
“嗯？”柯镇恶也吃了一惊，单单是比拼力气，韩宝驹甚至不在自己之下，难道面对的小和尚已达到了内息境？
“嘿——”韩宝驹顿时憋红了脸，连吃奶的力气也用上了。
但许无锋就是纹丝不动，面带微笑，似乎还留有余裕。
龙象神功第三层虽然其余劲力不如内息境，但仅凭力气，也能和内息境角逐。
“承让了！”又僵持了十个呼吸，许无锋双掌用力，推开了全身扑来的韩宝驹。
韩宝驹跌跌撞撞向后倒去，目光中满是惊疑，喘着粗气道：“你这小子难道是天生神力？”
“让我来领教领教！”不等许无锋歇息，柯镇恶袖袍挥舞，铁杖横飞，就朝许无锋刺来。
这是要替自己的三弟找回场子啊！
四怪在面子上多少有些小肚鸡肠！
许无锋心中暗叹，身影侧身躲开，一手抓住铁杖杖端，催动龙象之力，拖动铁杖。
柯镇恶一惊，也调动全身内息，和许无锋争夺这根铁杖。
此时铁杖发出低沉的响动，似乎承受不住两者的力道。
“二师父，他们不会有事吧！”郭大见到柯镇恶脸含煞气，青筋暴起，头顶白气蒸腾，似乎动了真格。
而另一边许无锋也催动龙象之力到了顶峰，血液沸腾，全身皮肤竟然浮现出了赤红色。
“这……”饶是朱聪机智过人，此时也不敢乱下判断，这个小和尚竟然给大哥带来了如此大的压力。
双方仍在角力，其余人更是噤若寒蝉，深怕稍稍的动静，就会打破这绷紧的弦。
许无锋见柯镇恶头顶白气越来越浓，眼中有血丝蔓延，知道他拼了牛鼻子的力气了，自己要是再僵持下去，这老头只怕也憋出内伤，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多谢前辈赐教！”许无锋呼出一口气，给了柯镇恶一个台阶下。
此时柯镇恶神色才稍稍动容，缓缓放下手中铁杖，但依旧绷着脸，道：“小和尚，你的力气的确惊人，但还需多加磨炼，毕竟金刚境的壁垒可不是这么容易打破的。”
“是！”许无锋合十施礼。
“好了！今日暂定如此，等明日再商定详细计划。”柯镇恶挥退了许郭二人，只留下了四怪。
“朱聪，平日里属你最是机敏，今儿怎么不懂观察我脸色呢？”柯镇恶终于蚌埠住了，剧烈咳嗽了几声，释放沉滞的内息。
“我见你们二人角力正到精彩处，不忍打扰，所以……”朱聪讪讪笑了笑。
“嘿嘿！大哥你还是老样子，就算自己憋出内伤，也不愿在小辈面前认个输。”韩小莹眼眸流转，抿嘴笑道。
“这下大哥算是吃瘪了！”韩宝驹幸灾乐祸道。
“还不是为了给你这小子找回场子！”柯镇恶听风辩位，给了韩宝驹屁股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