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今后世界
破碎的涉谷。
羂索的表情无比扭曲狰狞，右手紧握青筋暴起。
带着恐怖的威压一步步走向真人。
“真人！”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真人拼尽一切想要杀死虎杖悠仁的疯狂战斗模样。
竟然只是为了降低他警戒心的伪装与欺诈。
真人只是嘲笑的看了眼羂索，并没有对他说什么。
它现在内心充满了对荒木树的恨意与憎恶。
“为什么？！”
“明明术式的世界都不一样，为什么你可以触碰到我的灵魂本质？！”
荒木树的白玉般右手深插进真人的胸膛，却没有半点鲜血洒落和丑陋伤口，无比契合平整。
面对真人的疑惑和震惊，轻笑道：
“森罗万象在我面前毫无秘密，一览无遗。”
“你自然也不例外。”
真人明白了，眼前这个荒木树就是彻头彻尾的怪物，是一个远超五条悟的恐怖存在。
“漏壶这股如同漆黑深渊一样触及不到下限的恐怖，已经吞噬了我们。”
它转头望向羂索，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和讥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平安站在这里，但与虎谋皮，不自量力。”
“我期待在死后世界见到你！”
羂索更加愤怒，一直以来他都自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有被真人戏耍的一天。
上前一步想要将真人吞噬。
荒木树将其拦下：“稍等一下。”
虎杖悠仁已经赶来，此时此刻他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身上破烂的衣服满是鲜血，他的脸上却满是平静和认真。
“我承认你说的对，真人。”
“我就是你。”
“只不过我特别想否定你，所以才会假装听不懂你说的话。”
虎杖悠仁接受了自己的内心，接受了自己对真人的杀意和厌恶，不再像小孩子一样自诩正义。
“但现在不同了，就算你转生成为新的咒灵，就算没有你的意志，我依然要把它给杀死。”
“哪怕你改变了名字，换了模样，我也要杀了你，无论多少次都要杀了你。”
“不需要什么意义和理由。”
伏黑有些震惊的看着虎杖悠仁，没想到只知道闷头救人的他下定了如此杀心。
钉崎则很是赞同和认可。
战斗已经够累了，空闲时间用来享受生活多好。
为什么要为这些在心中连一席之地都无法占据的家伙烦恼。
“我的所作所为或许在我死后几百年后才有意义，但我想自己应该只是某样庞然大物里面的一个小小齿轮。”
“我将不停的祓除诅咒，直到我完全生锈，这就是我在这场战争中的职责。”
听到虎杖悠仁冰冷的语言，真人却不以为然。
它现在谁都不服。
“一个只会藏着他人身后的臭小鬼。
连对生命的逝去都无法做到漠视，战斗中频繁分神，还妄想打败我。
如果不是荒木树，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
真人艰难扭动脖子环视一周，身边围满了咒术师。
忍不住对虎杖悠仁激将道：
“混蛋，有种出去单挑啊！”
虎杖悠仁身形一闪躲在荒木树后面，露出半个身子嘲讽真人的天真。
“你很能打吗？”
“你会打有个屁用啊！”
“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
上次用激将法就算了，这次命都捏在我荒木大佬手里，还想让我出去单挑。
见真人哑口无言说不出来话，虎杖得意一笑。
“原来是小瘪三！”
真人气的浑身发抖，竟然被宿敌这样嘲讽。
但荒木树已经抓住了它的灵魂本质，它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手段。
“好了真人，跟大家告个别吧，下辈子再见。”
“如果你有的话。”
荒木树拽动手臂，在真人胸膛血肉的波动下将一个完美结晶取出。
好似一面菱形镜子，反射出死亡与灵魂的奥秘。
“不！”
灵魂本质被取出，真人的肉体瞬间开始膨胀变化。
好似不定之雾，无形之烟。
上一秒还是狗的脑袋，下一秒就变成长颈鹿的脖子，又立马变成大象的粗腿。
荒木树知道，这是真人无法维持灵魂形态导致的变异。
羂索有些着急，因为真人眼看就要死了。
“放心吧，没事的。”
荒木树把握着真人的灵魂本质，快速解析其中的术式。
很快他眼前一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又重新将真人的灵魂本质塞回肉体中。
嗡～
怪异的鸣叫出现，已经膨胀到卡车大小的真人肉体立马得到强有力的维持，重新变成缝合脸。
它一脸惊悚惶恐的望着荒木树。
“为什么你连这种事情都可以做到？！”
荒木树没有回答，而羂索担心节外生枝，不再犹豫。
立马发动咒灵操术的极之番旋涡，将真人扭曲成一个漆黑的圆球吞噬。
仰头张口，迫不及待的将漆黑小球整个吞下。
咕噜！
荒木树好奇的看了眼羂索：“是沾满了呕吐物的破抹布味吗？”
羂索擦了擦嘴角的液体，很是兴奋和愉悦。
“可能因为我太兴奋了，只觉得无比美味。”
“哈哈！”
千年的等待与准备，在此刻得到收获。
荒木树见羂索满脸痴汉的笑容，没有说话，而是让胀相过来。
胀相之前被拉进真人的领域展开，中了无为转变，右手已经瘫痪变异。
羂索看着靠近的胀相，对荒木树笑道：“需要我帮忙吗？”
他明白胀相成了荒木树的棋子，不介意治好胀相对荒木树示好。
“就算你想，胀相也不会同意的。”
看着恶狠狠瞪着自己的胀相，羂索无奈道：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
看来荒木树已经将他的身份告知胀相了。
荒木树没有回他，而是将手掌贴在胀相的肩膀。
细微的咒力波动出现，胀相变异的右臂一阵蠕动，重新变回人类的模样。
“喂！”
“刚才那是什么？！”
羂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怕已经知道荒木树是个怪物了，但这种事情也太荒诞了吧！
“无为转变呀。”
“怎么了？”
羂索内心抓狂，他连忙发动自己刚刚抽取的真人术式，将自己的手臂变成各种形状。
“你是无为转变，那我是什么？！”
荒木树像看待傻瓜一样看着羂索。
“这种白痴问题你也好意思问，你这肯定是无为转变呀。”
“只不过我刚才解析了真人的术式，所以很简单的也掌握了。”
如果之前有人给羂索说这样的话，他会把那人的脑袋给薅下来。
然后将扩音喇叭硬生生的塞进那人耳朵里面。
在好好讲解下生得术式的是天生俱来的，不是看了就会。
但对于解析了两秒就学会的荒木树，羂索表示自己认知出了问题。
虎杖悠仁见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大哥治疗好松了一口气。
虽然有些摸不到头脑，但他能够感知到胀相对他的关心和帮助。
七海建人忍不住问道：
“所以，你到底是谁。”
“你这个占据了夏油学长身体，又封印五条先生的家伙到底是何人。”
胀相的冲天辫散落下来，咬牙切齿道：
“加茂宪伦！”
胀相有三个父母。
母亲、让母亲怀孕的咒灵、以及介入其中，混入自己鲜血的，可恶至极的加茂宪伦。
“啊？！”
“那是谁？！”
虎杖悠仁作为保送高专的体育生，自然对这些咒术界知识毫不知情。
禅院家主严肃起来：“那是御三家抹不去的污点，史上最恶咒术师。”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手中钝刀戒备握紧。
“如果他说的没错，那么夏油体内的意志已经超过了150岁。”
“强到离谱的结界术，再加上持有的离谱咒具，如果再拥有转换肉体的术式，那么还真有可能。”
羂索看了荒木树，解释道：“加茂宪纪只不过是我曾经使用过的众多身份中的一个。”
“我的真名，你们可以叫我羂索。”
比起眼前这家伙的真名，虎杖悠仁更关心一直以来照顾自己的五条悟。
“狱门疆在你的手里，把五条悟老师还给我们！”
羂索无奈一笑：“虎杖你太着急了，这件事可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
之前按照计划封印五条悟，然后唤醒两面宿傩击杀荒木树。
可现在荒木树的恐怖实力将冰冷的现实摆在羂索的面前。
哪怕自己跟两面宿傩联手，他也没有任何信心战胜他。
只能听从荒木树的话，推波助澜执行更加疯狂的计划。
但这样被他封印起来的五条悟就尴尬了。
虎杖悠仁等人的意见他可以不在意，但荒木树却无法违背。
放出来的话，没有两面宿傩在，他也没有安全感。
荒木树示意虎杖他们稍安勿躁。
“马上九十九由基就到来了，到时候解开狱门疆，大家一起商量下今后的世界。”
羂索无言望向荒木树，已经准备跑路了。
“不要这么害怕嘛，五条悟老师还是很听劝的。”
明白荒木树会阻拦后，羂索安心下来。
至于荒木树说的害怕，千年以来他已经在六眼手中失败多次。
“没有人比我更懂六眼！”
七海建人的情绪稳定下来，他也知道这个时刻需要身为特级的九十九由基来站场，增加他们的话语权。
就在此时。
“好久不见了呀，夏油！”
一个身高180，身穿黑色修身短袖，露出健硕双臂的女子走来。
身后还跟着憨憨熊猫和摸鱼被逮到的日下部。
日下部平时知道九十九由基不靠谱，但身为特级的强大战力毋庸置疑。
所以在这混乱危险的涉谷，他在看到九十九由基的第一秒就立马跟上。
大佬在身边才足够安全嘛。
九十九由基的声音很是豪迈：“现在来回答我当初的问题吧。”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虎杖悠仁听到这熟悉的话，很是惊讶。荒木树解释道：
“那是你挚友东堂的老师九十九由基，口头禅也是一脉相承。”
羂索脸上露出笑容，九十九由基的到来意味着全新的世界即将来临。
他满怀期待的看着荒木树。
好奇他如何抽取整个星球的咒力以及如何将天南海北，分散各地的咒术师集中起来。
“如果存在这样的伟力，真的是人类能够掌握的吗？”
“荒木树，你到底是什么？”
九十九由基听不到羂索的心神，接着对羂索询问道：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讨论过将咒灵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的方法吗？”
“结论就是无论使用何等手段，将人类进化到下一个阶段。”
“人类的未来就是摆脱咒力。”
九十九由基多年以来追寻让人类摆脱咒力的方法，却一直没有结果。
羂索很是不屑，对于九十九由基选择的方向表示不以为然。
“此言差矣，应该是对咒力的最优化。”
“你刚才所说的摆脱计划，我还以为在12年前禅院甚尔死的时候，你就已经放弃了。”
虎杖悠仁听到二人的谈话，一头雾水：“荒木君他们在说什么？”
“在谈论今后的世界以及自己的道路。”
荒木树看着虎杖三人解释道：
“咒术师以及咒术高专的工作，就是解决掉出现的咒灵问题，防止引发灾难事件。”
“而身为特级，无论是夏油杰还是九十九由基都有不同的看法。”
“九十九由基的理念和高专不同，因为高专做的是对症疗法，她则想从根本去治疗。
不是去狩猎咒灵，而是想要创造出不会产生咒灵的世界。”
创造出不会产生咒灵的世界有两种方法。
其一是去除人类的咒力，其二是让全人类都能控制咒力。
虽然第一种的方案很不错，但找遍世界的情况下，仅有禅院甚尔做到过。
“简单来说，九十九由基的道路是让人类摆脱咒力，羂索的道路是咒力最优化，而夏油杰的道路是杀死所有的非术师。”
因为咒术师不会产生咒灵（除了术师本人死后变成咒灵外），全人类都成为术师的话，就不会产生诅咒。
但夏油杰做不到全人类都成为咒术师，所以打算另辟捷径。
他灵机一动，解决问题本身就好了，所以打算杀光所有的猴子。
虎杖悠仁听的眉头紧皱。
“杀光所有的非术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荒木树笑道：“当初五条悟也是这样质疑夏油杰的，你猜他怎么回答的？”
“他说五条悟太傲慢了，其自身能够做到的事情，夏油杰想去做就说不可能。”
虎杖悠仁眼瞳一缩，对五条悟老师的恐怖实力有了更深的认知。
而羂索二人还在争吵。
九十九由基很难认可羂索的道路。
“我已经回归了本心，而且你口中的最优化方案，有一个很大的漏洞。
与日本相比，海外的咒术师以及咒灵的数量都极端稀少。
就你的最优化方案来说，天元的结界术是必不可少的。
而利用天元的结果就是因为咒力最优化从而成为术师的，将仅限于这个国家的人。
这意味着咒力这种能量将独占日本。”
九十九由基已经想到了这件事情的可怕下场。
“活生生的人类就是能量源，不难想象会因此引发怎样惨无人道的事情。”
“那已经彻底背离了我理想的世界。”
羂索哈哈大笑，没想到九十九由基如此单纯。
“哈哈，那又如何？”
“原本你我目的就不同，我从来没有期待过一个没有咒力的世界，也不期待田园牧歌的和平。”
“非术师，术师，咒灵，这些全部都是可能性，名为人类的咒力的形态的可能性。”
“但这些远远不够，人类的可能性应当远远不止于此。”
说到这里羂索看了眼荒木树，这个家伙如果一会真能做到，那真是太美妙了。
回过神来他指了指一旁的胀相：“我曾经尝试自己给出答案。”
“但那可不行，我亲手创造出来的产物，能力怎么可能超过我呢。”
羂索停下争论，好笑的看着九十九由基。
“而且九十九由基，你是不是很久没关注咒术高专了？”
“现在这件事已经轮不到你我来做决定。”
羂索伸手向其介绍荒木树：
“之前我确实要借助天元的结界来完成我的计划，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九十九由基略带迷茫的看着荒木树。
咒术高专新晋了一名特级术师，这件事万众瞩目，她自然也有所耳闻。
但没想到羂索竟然会如此推崇荒木树。
荒木树手掌轻拍：“你们二人争论的很精彩 ，我来总结一下。”
“羂索你想要咒力最优化，九十九由基你想要全人类摆脱咒力。”
二人同时点头。
“接下来我会将全部的咒力全部的术师集中到这片国度，来一场空前绝后的试炼。”
“取悦于我，奖励是你们想要的任何事物。”
“羂索你的能力只能支配整个樱花，我可以帮你扩展到全球。”
“九十九由基我也可以完成你的愿望，施展摆脱计划。”
九十九由基震惊的看着荒木树，怀疑他在说笑。
没有咒力的例子还只有禅院甚尔一人，荒木树竟然说可以扩展到全球。
羂索倒是有些兴奋，荒木树还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试炼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吗？”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荒木树没有回答，转头望向伏黑。
“伏黑，你想要什么样的世界。”
伏黑惠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一生：
“一个坏人受到惩罚，好人受到保护的世界。”
“不需要咒术师成为天道轮回中的赏罚一环也可以做到分明。”
荒木树满意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
太有意思了，为了理想而战吗？
“虎杖，你的呢？”
虎杖悠仁想起那些被真人肆意剥夺生命的普通市民，坚定道：
“希望每个人的生命都不会被他人肆无忌惮的破坏，希望建立一个平和温柔的世界。”
“冥冥呢？”
“想成为全球首富，住在黄金打造的大别墅里面，泳池我想要完全由钻石构成，可以满足吗？”
“当然可以。”
荒木树环视众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有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和选择，就算没有，也有想要追随的人，想要完成的事。”
他张开双臂，脸上带着年少轻狂的肆意，想要将整个世界拥进怀抱。
“给不想参加的普通人一个退出的机会。
然后所有咒灵所有术师所有的野心之辈留在这个国度。
让我们为了自己的私欲和正义而战，为了想建立的世界而战，来场毫无限制的厮杀！”
“这是最后的试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