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真实想法
残骸满地的战场。
“漏壶，作为咒灵的一员，听到虎杖悠仁说要祓除咒灵，你就没什么感想吗？”
看着身边只知道欺软怕硬的废物，真人内心不妙，抓住机会想要唤醒漏壶的理智。
然而漏壶面色冷漠，不以为然。
你祓除的是咒灵，跟我漏壶有什么关系？
“不要把我跟咒灵这种低劣的杂物混为一谈。”
“杀了你！”
漏壶手中术式发动，真人的两侧大地顿时被咒力塑造出两团突出的丘状火山头。
嘭！
幽绿的火光喷发，带着古怪的寒意袭向中央的真人。
无为转变发动，真人的双脚快速变形，化为弹射力惊人的动物肢体。
健硕的肌肉堆砌，坚硬如铁，依靠强大的爆发力将真人弹射出去。
“这股寒意？！”
真人躲过攻击，扭头望向自己原来的位置。
只见一辆玻璃炸裂的黑色轿车被困封在巨大的冰块中，其内竟然还燃烧着幽绿的火焰。
“为什么火焰可以在如此低温下存在？”
没有人回答真人内心的疑惑，虎杖悠仁已经极速冲来。
强大的身体素质和个位数的体脂率让他的肉体强到夸张的地步。
左手挡在胸前小心提防真人的攻击，右手凝实，一记直拳带着破空声砸向真人的脑袋。
真人脸上带着癫疯和玩命，它早已经明白了虎杖悠仁的本性。
一个拇指大小的袖珍改造人被其弹向虎杖悠仁，空洞的嘴巴里传出悲惨的尖叫与哀求。
“救救我！”
虎杖悠仁听到改造人的求救声，哪怕理智上知道这个人类已经无药可救了。
但还是下意识的减慢了动作。
真人抓住他犹豫的破绽，袖珍改造人瞬间扭曲。
血肉野蛮的生长变成锋利的尖端，出其不意的刺向虎杖悠仁柔软的腹部。
呲！
虎杖悠仁一脚踩进地下，用脚急刹，弯腰俯身躲过改造人的攻击。
真人刚想上前补刀进攻，那边胀相已经出手。
“赤血操术·穿血！”
血红蛋白高度凝固的血箭在空中尖锐急鸣，突破音速跨越空间射向真人。
真人来不及躲闪，身子微侧右臂却被射穿炸裂。
无坚不摧的血箭在射穿真人的胳膊后，好似激光一样轻易的将其身后的一面倒塌的钢筋水泥墙切开。
可见其威力惊人。
不过好在胀相的攻击无法伤害到它的灵魂本质。
真人手刃似刀，快速的将炸裂的右臂切下。
防止胀相血液中的剧毒渗透身体。
虎杖悠仁看了眼对面孤身一人的真人，再瞅两眼帮助自己的胀相和漏壶。
表示这种富裕仗八辈子也没有打过！
他兴奋一笑，更加凶猛的攻向真人。
真人灵魂形状不变，断裂的右臂很快生长出来。
面对三人的围攻他也不敢大意。
“喜欢以多欺少？看我坚毅不倒！”
真人双手交错，庞大的咒力被其引导出来，将多个袖珍改造人疯狂挤压，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怪球。
旋转怪球漂浮在真人的双手之间，被其强有力甩向虎杖三人。
“多重魂·拔体！”
无为转变的操纵下，带着筋骨的血肉爆发性的生长，好似长满瘆人手臂的肿瘤怪物犁开大地。
在无数迸溅的废砖中狂野的撞向三人。
多重魂是将两个以上的灵魂强制融合在一起的招式。
拔体则是利用多个灵魂融合时的排斥作用和拒绝反应，使灵魂的质量得到爆发性的生长，随后射向对手。
胀相漏壶后跳拉开，肉体的力量二人比不过虎杖悠仁。
好像蛆虫的粗壮肉条撞向虎杖悠仁，拥有能够将健壮男人一口吞下的大嘴。
上下两侧还长满了比人脑袋都要庞大的骨质牙齿。
虎杖悠仁身子宛如劲弓，极力舒展。
左手抵住蛆虫的上牙，右手则死死压住下牙，硬生生的堵住大嘴，不让其咬下。
哗啦！
蛆虫身上的冲势被虎杖悠仁的蛮力给拦截下来，无力挣扎。
然而下一秒。
真人突然从蛆虫的嘴巴里钻了出来，恶心的舌头伸到下巴，对虎杖悠仁哈哈大笑。
“嘭！”
没有反应过来的虎杖悠仁被一拳轰在脸上，脸部的无数毛细血管被打爆，渗红一片。
整个人都在脑袋的带动下倒飞出去，狼狈的摔在地上。
“刚才我的脚下要是站的再稳点，你的小脑袋上已经开了个大窟窿吧？”
真人的右臂上有骨刃缓缓破碎，刚才砸在虎杖悠仁脸上的可不止是拳头。
它在砸到虎杖悠仁脸上时改变形态，骨刃划出一道血痕，虎杖的鼻梁已经断裂部分。
不过因为两面宿傩的束缚，虎杖悠仁脸上的伤口快速愈合。
“上次在学校也是这样，两面宿傩不会平白无故的治疗虎杖悠仁的身体。”
“一定是什么束缚或者交易，而看虎杖悠仁刚才一闪而过的惊讶，他也云里雾里。”
真人明白过来，想要杀死虎杖悠仁，必须粗暴的将其斩首。
拦腰斩断应该也行。
就在他思考着如何杀死虎杖悠仁时，地上的那头粗壮蛆虫的复眼中流下眼泪。
“不要杀我…”
听到这人死前的最后哀求，虎杖悠仁凝视着真人，质问道：
“为什么你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视生命为草芥，肆意玩弄？”
真人抓住机会攻克虎杖悠仁的内心：
“是不是要我一脸悲催的数着手指头杀人，你才会开心？”
“既然你的想法如此浅薄，那我就浅显易懂的给你解答一次。”
“虎杖悠仁，你就是我！”
听到真人的话，虎杖悠仁明显一愣。
他为拯救他人而战，怎么可能是真人！
就在他疑惑时，一道幽冥之火汇聚成火墙，将真人和虎杖悠仁强行分开。
随后火墙在漏壶的控制下，朝着右侧的真人快速包裹席卷，铺天盖地的想要将其绞杀。
真人背后生出羽翼，脚下助力连忙逃出火焰的围攻。
漏壶疑惑的看着虎杖悠仁，不解道：
“不过是一个低劣咒灵的胡言乱语，你在犹豫什么？”
虎杖悠仁内心抓狂。
拜托！
你也是咒灵啊，能不能不要张口就是区区咒灵，闭口就是低劣咒灵。
我会不适应的！
真人在躲过火墙的围剿后立马取消了羽翼降落在地上。
它的无为转变对虎杖悠仁无效，而过大的改变自己身体就是自杀行为。
哪怕改变也要像刚才那样，即使是受伤也无关紧要的部位。
它不打算过度的改变自己的灵魂状态了，最大强度的依靠能力的原型就好。
“借助咒力一拳轰碎虎杖悠仁的心脏，给予他致命伤！”
下定决心的真人立马朝着虎杖悠仁冲去，右手出现满是钉刺的小锤想要砸碎他的心脏。
然而它一拳划破时空，虎杖悠却突然消失在其面前。
沉膝在古武术中是为了减少前摇的动作，通过将膝关节下沉来加快速度。
然而虎杖悠仁更加技艺精湛。
他将膝关节、股关节、肩关节同时脱落下沉，比摔倒更加平滑地移动到了真人的脚下。
降低身子，利用身体下落的推进力，加上纵向的旋转，踢出一记漂亮的卍字踢。
劲腿劈开空气，带着音爆声踢在真人的脑袋上。
打的它人仰马翻，整个人都被掀飞起来。
虎杖悠仁垫步上前，又接正蹬腿攻向真人的腹部，将它踢成弓虾模样倒飞出去。
胀相见状，一道血箭划破空气射向半空中的真人。
真人稳住受伤的灵魂，立马吐出两个袖珍改造人，粗鲁的转变后挡在前面。
噗嗤！
凝固的血箭轻而易举的贯穿膨胀改造人，但真人已经脚刹落地。
几个提前设定好时间差进行变形攻击的改造人被其弹向虎杖悠仁。
露出尖锐的锋端从四面八方包夹向中央的虎杖悠仁。
同时真人转身冲向胀相，右手快速膨胀生长，最终形成巨大的手臂碾压砸下。
“赤鳞跃动！”
胀相控制体内的血液增强身体素质，脚下连点在大地上腾转，闪过一次又一次的轰击。
远处漏壶掌心燃起熊熊烈火，一道幽焰火柱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吞向真人。
真人眼中闪过厌烦，追着胀相攻击的巨大手臂快速收回，连忙吐出来一个人类粗糙改造。
一个带着人类哭脸的血肉盾牌出现，接下漏壶的火焰。
而真人在寒意吞噬盾牌，快要冻结双手时立马撒手跳开。
同时虎杖悠仁一拳打倒快要死亡的改造人，带着愤怒杀向真人。
“住手！”
真人狞笑一声，随手将一个人类扭曲成利剑。
“你是不是傻？停不停手要看你的表现！”
它已经发现改造人类可以对虎杖悠仁的精神造成打击。
就这样坚持下去，有胜利的希望。
血肉之剑当空斩向虎杖悠仁的脑袋，人类的痛苦哭泣回荡在其耳边。
虎杖悠仁无奈抬手，一拳打断血肉之剑。
人类的哀求声瞬间消失，然而杀人的罪恶感却缠绕在虎杖悠仁的身上，让他下意识愣神。
真人抓住机会，恶意满满的右拳轰出，竟然扭曲空间，发出黑色的闪光。
“黑色的火花，对谁都一视同仁！”
虎杖悠仁勉强架起双手护住脑袋，却依然被25次方的力量重创。
一大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在地上砸出数个坑洞。
“不承认你就是我的话，可是无法战胜我的！”
打出黑闪的真人显得异常兴奋，对咒力的核心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反正你不外乎是把自己想象成了在驱除害虫，或者是老掉牙的传奇故事在降妖除魔！”
“凭着那点浅显的认知你就敢来涉谷？！”
“太异想天开了臭小子！”
真人乘胜追击，右手以更快的速度拉伸，毒蛇出洞般撞在虎杖悠仁的腹部，砸烂一面墙壁。
不过就在他还想乘胜追击时，幽冥火焰出现，张牙舞爪的吞向真人。
真人不爽的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出手的漏壶。
“我说漏壶，生前不想让我杀他，死后就别来妨碍我了好吗？”
“废话连篇！”
漏壶头顶幽冥火焰喷发，瞬间与真人碰撞在一起。
胀相则来到虎杖悠仁的身边，将浑身染血意志恍惚的弟弟拉起。
“虎杖，这是一场战争，不是纠正错误的战争。”
“而是彼此要将自己的正义强加于对方身上的战争。”
“没有所谓的正义。”
胀相抬头望向远处观战的荒木树，对虎杖继续说道：
“我现在能站在你身边，喊你一声弟弟。
不是因为我成为了正义的伙伴，而是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如果我和两个弟弟依然站在咒灵那边，恐怕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在亲眼见识过荒木树的实力后，胀相内心升起侥幸和后怕。
因为荒木树不需要它们的话，兄弟三人早被斩杀了。
“虎杖你闷头救人，真人肆意杀人，这就是咒灵的本能与人类的理性。”
“这是一场无关正义的战争与杀戮。”
借助黑闪带来的活跃状态，真人与漏壶缠斗的同时关注着虎杖悠仁的状态。
听到胀相的话它哈哈大笑，质问道：“虎杖悠仁，你数过自己祓除了多少咒灵吗？”
虎杖悠仁平息着体内的伤势，在胀相的帮助下站起身来。
“没数过吧…”
“我也一样，亲手杀死多少人类，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真人的脸上认真而又疯癫，将残忍的真相告知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喘着粗气，任由鲜血洒落。
抬起头扫视外围的七海建人以及伏黑他们，最后望向荒木树。
最终呓语道：
“是呀，这是一场没有对错的战争。”
“如果不是荒木树的话，遇到这些强到让人发指的特级咒灵，七海海伏黑他们任何一个咒术师都可能死去，也包括了我。”
“一边自诩为正义，一边借助荒木树的强大和大家的帮助以多欺少。”
“这不是真实的我，也不该是我。”
虎杖悠仁眼神变的坚定，莫名的气息出现在其身上。
他缓步踏前，一步步靠近真人。
“不需要任何借口，不需要任何理由，听从自己的内心就好了。”
虎杖悠仁来到真人的面前，表情满是认真和赤诚。
“真人，我好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