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掌纹里的命数

    银白长发的少女静静地微笑着，白皙的指尖在空中轻轻地挥舞着，细碎的光点随着她指尖的动作汇聚在一起。

    她踮着脚尖在他们面前转了一个圈，裙摆跟着她的动作扬起又落下。

    朦胧的白纱覆在了他们三人的眼睛上，短暂隔绝了视线。

    等到他们摘下蒙眼的纱巾后，少女却消失了，连带着那只浅蓝色的小光球。

    一切，都好像梦境一样。

    除了泽一手上留存的那条杏色编织绳。

    ——

    “这样好吗？”

    城阑询问着银白长发的少女。

    “啊——啊啊——。”少女指着自己的咽喉处，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那家伙，应该比我更想听到你的声音吧！”

    城阑接过她捧在手里的光球，为其中注入了霜华的颜色，不同于月华，而是更为纯粹的白，透着锋芒。

    “啊——够了，这些足够了。”

    少女试了试，发现嗓音又回来了。

    “他被神明篡改了记忆，现在应该恢复了不少，但你……”

    “他忘记了我。”

    “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他现在，最缺的便是时间啊。这是最后一个冬天了。”

    ——

    “休息吧！我替你们守夜。”苏瑾找了块不大的石头坐了下来。

    “苏瑾，她到底是谁啊？”眨着明亮猫瞳的少女似乎有些不甘心。

    泽一也跟着抬起了头，望向苏瑾的目光中带着探究。

    却不料，金发的少年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碧色的眼眸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接着，他们便听见了他的声音:

    “我不记得了。

    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她是我掌纹里的命数。”

    掌纹里的命数，吗。

    欣瑶垂下了头，她变成了黑色的一小团，用灵巧的猫尾将自己围了起来。

    她感到一点微不足道的委屈，哑着声“嗯”了一下，便不再出声了。

    倒是泽一，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言。

    真实，亦或虚假，在此刻，都不重要了。

    ——

    “小瑾。”

    是梦吗？

    “你没事吧？”

    我好像听到了清瑜的声音。

    “疼死了！疼！疼！疼！”

    “马上就好了，再忍耐一下。”

    ……

    两位长相近乎一模一样的少年互相倚靠着，又是一个点着烛火的夜晚。

    “父亲走了吗？”

    “嗯。不过他下手还真狠啊，疼死我了！”

    “小瑾你为什么不能听话点？这样还能少挨点揍。”

    清瑜沉着眼眸，很不理解。

    “我们虽然是双生子，但不一定可以一直在一起。这么窒息的地方，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想逃离吗？”

    “你是长子。”

    “我们一母同胞，何来长次之分？”

    “清瑜，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见到长兄大人了，他已经答应我的请求了。”

    “那位，怎么会愿意的？”

    清瑜并不敢相信，与他们同为世族之子的那位长兄，又怎么肯答应？

    “我们逃脱的唯一办法，便是成为神明之子！”

    “可……”

    “没事的，你乖乖在家等我就行。”

    清瑜显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瑾捂住了嘴。

    房门外传来了不易察觉的脚步声，清瑜在烛火下看见了苏瑾的嘴型。

    他在说，相信我。

    两人的手紧紧地相握在了一起。

    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