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 章 重要的人,回来了
这顿饭吃得很是平静,可是几人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饭后,魏景煦同楚烟几人告别。
告别后,他去了一趟钱庄后,又去了一个看起来很是荒废的宅子。
宅子四周长了些杂草,门板上铺满了灰尘,干枯的藤蔓缠绕在围墙上,寒风一吹枯枝败叶显得更为凋零。
魏景煦一身清风,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良久,他拿出钥匙,打开大门,灰尘飞扬。
他轻咳了一声,挥起衣袖轻衫,清新的空气便随之拂来。
院子里看起来虽然有些破败,但不失清贵。
魏景煦叹了一口气。
“公子,你找的人来了。”
一位老妇笑着从门外走来,她身后还跟着些小厮。
魏景煦转过身来,唇角微弯,拱了拱手:“此处劳烦诸位清扫干净了,多谢。”
“哎哟,不谢不谢,公子客气!”妇人转过头看向她带来的人:“大家开始干活吧!”
“是!”
妇人带来的人执行力很强,魏景煦看了一眼,净过手后,便朝着武安侯府的方向走去。
武安侯府。
书房。
苏砚坐在榻上,案前小几上摆放着一张地图,他垂着眸子,右手食指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桌面,一身沉静。
“笃笃笃——”
苏砚动作一顿:“进。”
苏明走进来,拱手:“公子,魏公子来了。”
苏砚抬头,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平复下来:“快请进。”
魏景煦进来后,苏砚还未来得及讲话,便听:“苏兄,我不走了。”
苏砚刚刚平复下来讶异的情绪被这一句话又震惊到了。
他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眸光流转:“景煦,坐。”
魏景煦坐下后,苏砚为他倒了一杯茶:“喝茶。”
待魏景煦饮了一口茶后,他看着苏砚:“苏兄,我请人把京城的私宅打扫干净,过两日,便打算入住了。”
听到这句话,苏砚彻底不平静了。
魏景煦口中的宅子,是魏家没有出事前,魏家父母留给他们的宅子。
幼时,魏景煦和他妹妹每年都会被魏家父母带往这个宅子小住几日,清闲几日。
这几日,只有他们一家四口,很是欢乐。
这个私宅,从某种意义上讲,承载着魏景煦童年无数的记忆。
这个宅子,意义重大。
他还记得魏景煦离京那日,仍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可是语气尤为坚定:“苏兄,终有一天,我会再次打开这个门。”
苏砚知道魏景煦的意思。
再次打开……
那就意味着——重要的人回来了。
苏砚薄唇轻启:“人在哪”
魏景煦笑了一下,宛若和煦的春风拂过柳枝,他抬头,看向苏砚。
时隔多年,苏砚再次看到总是一身和煦的男人眼里出现了光亮,那身和煦活了起来。
魏景煦眼里闪着激动之意:“京城。”
“而且……这个人,你认识。”魏景煦补充道。
“我认识”
魏景煦坚定的点头。
苏砚在脑海里搜寻了起来,他想着想着,又问:“你是如何确定的”
可莫要被骗了!
“我家小妹耳后有一颗红痣,这是确认的条件之一,条件之二便是……”魏景煦声音延长:
“那双眸子!”
人人都说魏家小妹那双眸子像极了魏夫人,清丽不已。
人人都传,魏夫人气质温婉,实为大家闺秀,然她喜好清净,见过的人也不甚良多。
魏夫人离开的时间太早,再加上武安侯年少镇守边关,苏砚小时候被送到皇宫教习了几年,所以,对苏砚来说,对于魏家夫人,他并没有太多印象。
而如今,魏景煦既然能如此坚定的说出找到了自家小妹,那便是有极大确定的可能。
苏砚拿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茶:“是何人”
“江姑娘名下有一产业,名为食客来,而食客来的掌柜楚烟,便是我魏家小妹!”
话音落下,苏砚右手握起,抵在唇边,咳嗽了起来。
魏景煦忙急着站起,拍了拍苏砚的背:“苏兄莫要太过激动!”
一瞬间,苏砚的脸都咳红了。
这要他怎么能够不激动!
没想到转来转去,转了一圈儿,都是熟人! !
他也没想到会这么戏剧化! ! !
苏砚平静下来后,看着又重新坐下的魏景煦,问:“可能完全确定”
毕竟,这天底下,也是有相像的人的。
而且,巧合也是存在的。
魏景煦知道苏砚会问这句话,他轻笑一声:“我家小妹一岁时,因着贪玩,打碎了父亲钟爱的花瓶,她右手手腕也因此被划破,留下了疤痕,家里用了许多方法去为小妹祛疤,可是有一小短截被扎的太深,留下了浅浅的小痕迹。”
“而且,小妹疤痕的位置,除了父亲母亲和我还有奶妈,无人知晓。”
“再者,你相信血亲的奇妙吗?”
苏砚垂下了眼睑。
血亲的奇妙……
这种相似的感觉,他在这个世界和揽月见到的第一眼时便曾有过。
一眼万年。
一眼,便是终生。
苏砚掀起眼皮,郑重地看向魏景煦:“我记得你说过,魏家小妹身上还有一个胎记。”
魏景煦点头。
这也是他来找苏砚的原因之一。
“这件事,得劳烦江姑娘了。”
“你放心,我会跟揽月说的。”
二人的谈话到此为止,魏景煦想要忙的事情有太多,待了不久后,也就离开了武安侯府。
以前,没想过在京城久居,这下突然决定住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打理。
他得为他们谋一片光明的未来。
原先的事情,也该做起来了。
原先的产业,也该做大了。
魏景煦离开后,苏砚静静地坐在小榻上,目视前方,眸光中闪过一丝惆怅。
事情发展到现在,仿若都被安排好了似的。
命运的齿轮不停地转动,这一刻,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并感受到了,什么叫——宿命。
不只是他的,更是他们这群人的“宿命”。
他又低下头,看了看桌子上的地图,不由轻笑一声。
这个故事,又会怎么去走呢?
故事的结局又会是什么呢?
他们,谁都说不清。